驛卒聽了,老老實(shí)實(shí)的稟報(bào)道:“這次與我軍對陣的是啟云帝國的平南大元帥,有著嘯龍軍帥之稱的龍嘯天。本來墨帥對付他游刃有余,但是在兩軍對陣中,楊監(jiān)軍勾結(jié)這位龍帥,給墨帥使絆子,想要刺傷墨帥的良駒。但是那匹良駒很是通靈,沒有讓他得手。墨帥派上官將軍要斬殺楊監(jiān)軍時,卻沒料到,楊監(jiān)軍手下的兵早早的退回關(guān)內(nèi),準(zhǔn)備拔旗易幟。還好墨帥提前在城中留下了龍武衛(wèi),沒有讓他成功?!?p> 驛卒說道這里,繼續(xù)回憶當(dāng)時的場景,繼續(xù)稟告道:“楊監(jiān)軍在陣前就被墨帥給宰了祭旗。待到了兩軍廝殺的時候,沒想到右翼的士兵也被楊監(jiān)軍給煽動了。五十萬大軍腹背受敵,墨帥分身乏力,最后墨帥拼著一死,獨(dú)自殿后,救了五十萬大軍,上官將軍臨危受命,死守北疆。請陛下重新派一位元帥,另外請陛下提防楊家,義烈伯已有不臣之心?!?p> “傳旨,著令虎賁大將軍顧子遙,帥虎賁營,立即抄查義烈伯府!著令右金吾大將軍墨情,校場點(diǎn)兵十萬,拜征北大元帥,即刻赴北疆?!毙氯实郛?dāng)即就做了決斷,站起身來,急沖沖就向著鳳儀宮而去。
卻不料在門口就聽到了虞蘭情正在和沐星縈鬧別扭,新仁帝當(dāng)即就明白過來,這是在鳳儀宮,依著虞蘭情的那個脾氣,定是想著辦法給沐星縈搗亂,自己真是失策了。
阻止了唱和的內(nèi)侍,默默踱進(jìn)鳳儀宮,沒想到竟然聽到虞蘭情呵斥沐星縈還不是皇后,一下子新仁帝只覺得怒火中燒,怒斥了一句,就邁步走進(jìn)大殿,坐在當(dāng)中主位上,方才允許眾妃嬪起身。然后似是想到什么,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面容問向沐星縈:“卿,怎么樣了?”
沐星縈斂衽低眉,恭恭敬敬的回稟道:“這件事情尚有疑慮,奈何這鳳儀宮是皇后娘娘的寢宮,臣妾實(shí)在是不好開口,還請陛下交由他人處理為好。臣妾聽說皇兒的舊疾又犯了,還請陛下恩準(zhǔn),臣妾想去探望皇兒?!?p> 新仁帝有些惱火的瞥了一眼虞蘭情,先前看著她還好,怎么現(xiàn)在如此愚不可及?但是看到一向明艷張揚(yáng)的沐星縈竟是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不得不開口哄勸道:“曦兒那里,自是交給御醫(yī),卿不要推脫,還是先問完楊昭儀,再說其他的吧?!?p> 沐星縈心底冷笑,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把自己拿出來當(dāng)擋箭牌,真當(dāng)自己是神探了?別以為她不知道鳳印交給她是為了什么,不就是因?yàn)樗転樗蚶砗谜髮m。
兒子纏綿病榻不中用,女兒的婚配還要他首肯,自己又是看中兒女的人。這樣一來,自己的一切都是捏在他的手心,這樣沒有后顧之憂的刀,用起來也是分外安心,不是嗎?
“既然陛下如此說了,那么臣妾就逾越了?!便逍强M盈盈施禮,坐回到自己的位子,再次開口問向楊昭儀,語帶譏諷道,“據(jù)本宮所知,這藥方子失傳已久,且此藥的藥引子是最難尋找的,要?dú)€人用什么辦法不行,非得用這種費(fèi)力不討好的方式,你也是夠蠢的。真不知道義烈伯悉心教導(dǎo),就教導(dǎo)出來這樣的女兒,真是合該當(dāng)??!若是本宮猜的不錯,義烈伯已有不臣之心了吧,只是這其中還有一個疑點(diǎn),本宮想不明白,就算楊濤在邊關(guān)真的掀起什么風(fēng)浪來,到時候啟云帝國大軍入關(guān),也不是景郡王可以榮登大寶的,你們究竟是在謀劃些什么,還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而不自知?”
楊昭儀的面色瞬間就有些蒼白,似乎是沒有想到沐星縈會想到這個層面上來,一時間竟是有些語塞,支支吾吾,竟是說不出話來。
沐星縈見狀一笑,玩味的掃了一眼底下跪著的楊昭儀:“還是說,你們只是借著這起案件的名義,往大了鬧只是為了清君側(cè),借機(jī)扶持景郡王為皇儲,邊關(guān)的城池只是為了與啟云帝國聯(lián)盟,準(zhǔn)備的禮物,或者是誠心?”
“哼!沐星縈,你果真很厲害,但是又能如何呢?你想從本宮這里問出來什么,妄想!”楊昭儀咬牙切齒,一臉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
“你不說,難道本宮還不會推算嗎?你不會告訴本宮,你們只是為了把前朝的禁藥拿出來惡心惡心陛下吧。還是說當(dāng)初亡故的儲君。其實(shí)并沒有死,現(xiàn)在他在等著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輔佐他的兒子登基。然后你們享從龍之功,千古流芳,萬古留名?”沐星縈說到這里,自己都想笑了,前世的宮斗小說看得太多,自己這腦補(bǔ)的功力,實(shí)在是見長啊。但是她發(fā)現(xiàn)楊昭儀的面色竟是有著一瞬間的變色,不由得有些抽搐,難道她猜對了?想到這里沐星縈面色一厲,冷冷的開口喝道,“勾結(jié)外敵,私通叛國,這都是誅九族的死罪。本宮真是不明白,義烈伯這么大年紀(jì)了,還想著這些外物到底做什么,把兒子連累死了,還不曉得自省。你們莫不是不怕史家刀筆?”
楊昭儀被沐星縈這么一喝,倒是清醒過來一般,露出一抹凄美的笑意:“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這件事是我做的,就因?yàn)槟莾蓚€低賤的奴仆。我為什么會因?yàn)槲业牡艿?,就犧牲我的兒子?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太子膳房的副總管雖然自盡了,但是他的家人全在義烈伯府的監(jiān)視之下。至于那個小丫頭,她是義烈伯府的家生子。那么昭儀娘娘,這些還不能說明什么嗎?”沐星縈端起身邊的茶盞潤喉,雙眼微瞇,到了現(xiàn)在才知道為自己辯護(hù),這個楊昭儀,真是不一般的遲鈍。放下茶盞,沐星縈冷冷地又補(bǔ)上一句,“至于你兒子和弟弟,萬一楊濤才是你兒子呢,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你們相差的年齡實(shí)在是太大了?!?p> “噗!”新仁帝一個沒忍住,把剛喝進(jìn)去的茶水不雅觀的噴了出來??扌Σ坏每粗逍强M,這個女人想法真是令人不敢茍同,真是太奇特了。底下端坐的眾妃們也是一個個用帕子掩了口,暗自嘲笑沐星縈沒腦子,這等毀人清譽(yù)的話也能隨口說出,真是個上不了大臺面的。
“噗!”這是楊昭儀被硬生生氣的竟是嘔出一口血來,她一臉憤恨的看著沐星縈,恨不得將沐星縈挫骨揚(yáng)灰,直勾勾的盯著她,恨不得吃了她一般,就這樣一字一頓的開口:“沐星縈,就算我變成了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行了吧。做人的時候,你就斗不過我,變成了鬼,也是一個窩囊鬼,省省心吧,快說幕后黑手是誰。不然你也知道慎刑司的手段……”
沐星縈還要再說時,外間一個通報(bào)的聲音打斷了她,沐星縈的面色有些不好,今天的事情辦的,真是一波三折,讓人煩躁啊。沐星縈低垂了頭,慢慢啜飲手中的茶水,等著那個稟報(bào)的人。
一陣鎧甲鏗鏘的聲音傳來,一位身穿黃金鎖子甲的將軍模樣打扮的男人已經(jīng)單膝拜倒,朗聲回稟道:“陛下!義烈伯府盡數(shù)抄查,除義烈伯楊彬,楊昭儀,景郡王三人外,其余人等全然關(guān)押。另外,還查抄出來金銀無數(shù),良田數(shù)頃,以及私通啟云帝國的信件若干。請陛下示下!”
“做的不錯,義烈伯府抄查出來的金銀,拿出來三成犒賞虎賁營,其余入庫,把信件呈上來。下去吧!”新仁帝龍心大悅,這個顧子遙是他手下最得力的近衛(wèi)大將軍。所有經(jīng)他的手辦的事情,他都很放心。
“末將告退!”顧子遙呈上信件,躬身退出。
新仁帝接過阮嘉手上的信件,略略一翻,冷哼道:“這個逆賊,本事不小啊?!比缓箅p眼望向楊昭儀,怒氣翻涌,厲聲呵斥道,“就因?yàn)槟銈円患褐剑瑩p我新衍棟梁;一犬子,毀我半壁江山。來人啊,削去楊嬋昭儀頭銜,即刻拖下去,杖斃!眾嬪妃觀刑……若有不去的,即刻貶入冷宮!”
沐星縈聽了這話,連忙站起來說道:“且慢!陛下,這楊嬋并不是主謀,幕后主謀還沒有被找出來,這樣就殺了她,于陛下不利啊?!?p> “卿!觀刑去吧!這件案子不必再查了!”新仁帝一拂袍袖,竟是乘著玉輦離開了,再不接沐星縈的話語。
沐星縈一臉的沉凝,義烈伯府搜出來的來往的信件上,究竟有什么樣的秘密,看國君的樣子,明顯是不想讓自己再插手。
楊嬋被杖斃,所有的猜想都不能被驗(yàn)證,太子中毒一案,至此線索中斷,竟是不能再往下去查。沐星縈卸了妝容,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繁星滿天的景色,清韻站在一旁稟報(bào)睿王使人送來的信息:“睿王殿下說,他的身子已經(jīng)大好了,而且還有奇遇?,F(xiàn)在只要堅(jiān)持調(diào)養(yǎng)著身子就好,請娘娘放心?!?p> “鏡神醫(yī)果然是有著真本事,不愧是有著神醫(yī)的稱號。曦兒的身體可是陳年舊疾,沒想到啊,真有好的一天?!便逍强M淡淡一笑,真不枉自己留了人家三天三夜秉燭夜談。正思索間,就聽著外面稟報(bào)新仁帝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