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歌那如同毒藥一般的言語，萊曼的臉色勃然一變，怒道：
“住口！”
實際上，楚歌是感覺能夠得出來的，萊曼之前那一番話絕絕對對是發(fā)自內(nèi)心，沒有半點虛偽做作的，可是，就算那是萊曼的真實情感，又能怎么樣？
死亡的盡頭，沒有神靈存在。
為了獲得勝利，他將不惜一切手段！污蔑對方的信仰，詆毀對方的榮耀，踐踏對方的夢想……這些，都再尋常不過！
只是說了幾句謊話，就可以讓對方失去理智和方寸，這可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啊??！
他的陰謀論還沒有結束，繼續(xù)撥動著那靈巧的舌頭，表情夸張得讓下巴上的碎屑都加速下落了：
“啊哈，惱羞成怒了嗎？不過這也沒什么，你剛才不是也說了么，至少你已經(jīng)安安全全地活到了現(xiàn)在?。 ?p> “我猜，你口中的那位大人，是不是正是因為無法做到像你這樣厚顏無恥地執(zhí)行‘信仰’，所以才愚蠢地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對是那是愚蠢的沒有錯！他可沒能像你這么聰明能來用這種方法來達成終極的正義呢！你的智慧真是值得稱贊??！”
“不僅能夠活下來，還能夠在內(nèi)心深處標榜自己，哇哦，這種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呢！看來要做正義的伙伴還是要靠腦子，那位大人還真是蠢得可以！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一定會對你羨慕得不行呢！”
一邊眉飛色舞地說著，楚歌還一邊鼓起了掌來，最后的時候他卻是搖頭嘆息了起來，像是在替某人感到惋惜一樣。
“住口！不許你侮辱他！”
像是心目中最神圣的存在被冒犯了一樣，萊曼已經(jīng)被氣的渾身發(fā)抖，握著骨杖的指節(jié)被擠得發(fā)白！他不禁問自己，上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緒的時候，是多久以前了？
忽然，他的所有表情在一瞬間全都從臉上消失了，不似之前的暴戾，也不似剛才的虔誠，有的只是帶著些許冷漠的堅決，那看向楚歌的眼神中，頗有一種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凄涼！
“我的信仰和堅持，是虛偽的借口嗎……”
“雖然之前說過，我會去地獄尋求救贖，但我不曾奢求過自己會被他們原諒，同樣，我也不曾奢求過會被其他人理解……”
“看來我們是沒有辦法繼續(xù)討論下去了呢，我也沒有什么想要說服你的意愿，所以來吧，只有分出生死，才能證明誰是正確的?！?p> 沒有好人與壞人，有的只是相互的掙扎，每個人都是在對自己的目標和理想掙扎，就算站在彼此的對立面上，也不過是擁有無法讓步的堅持罷了。
看到萊曼的這幅表情，楚歌依舊保持著那副譏諷之態(tài)，只不過，他的手心依舊微微生出了幾滴汗珠。
沒道理啊，難道這家伙的覺悟已經(jīng)到達了這種程度了，這樣的話之前的功夫可就白費了，之后的戰(zhàn)斗，也要多出好幾分變數(shù)。
沒辦法了，好歹拖延了點時間，體力也恢復了些，只希望接下來的一切都向我期待中的那個方向推進吧……
沒有等待萊曼的出手，楚歌腳尖一踏主動朝對方發(fā)起了攻勢，雙手攜裹著濃濃的暗影向前方撲去！
當他一拳向萊曼擊去的時候，萊曼的周圍忽然蕩漾起了一層淡紫色的波紋，形成了沖擊波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震退了楚歌的進攻。
【瘟疫脈沖】！
攻擊受挫之后楚歌也不以為意，只是對著萊曼冷笑著說道：
“你手中的那把骨杖看起來和眼熟啊，是【蝕靈】么……的確是一把強大的武器呢，就連使用的材料都是上上之選，只可惜……”
原本在經(jīng)過了剛才那一番唇槍舌劍的對話后，萊曼就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再去理會對方任何的只言片語，可是聽到對方居然一口道破這把武器的來歷時，他就忍不住開口追問道：
“可惜什么？”
楚歌一邊拉近著與萊曼之間的距離，一邊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只可惜在煉制的時候在最關鍵的步驟出現(xiàn)了一些偏差，導致了其內(nèi)部符文回路發(fā)生了偏移，估計連你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吧，你的這把【蝕靈】內(nèi)部結構早就已經(jīng)支離破碎，處在報廢的邊緣！”
“報廢”兩個字從楚歌口中說出后，萊曼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困惑，目光也不由自主朝著自己手上的骨杖看去。
只是短短的那么一分神，就被楚歌抓住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欺身上前，一拳朝著萊曼的腦袋呼嘯而去！
骨杖的損壞當然是他胡扯的，就算是反應慢了一拍的萊曼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一邊做出反擊一邊冷冷斥道：
“無恥！”
“呵，雕蟲小技而已?！?p> 為了躲開楚歌這兇險異常的一擊，萊曼擰著臉重重低喝了一聲，接著他身上那件亞麻灰衣的便片片炸碎開來，宛若漫天的蝴蝶一般飄飛遮擋在了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道閃爍著紫色光芒的屏障，將楚歌和他阻隔開來！
“已經(jīng)逼出了一張保命的底牌了嗎，這波不虧啊?！?p> 雖然自己的突襲再一次被擋下了，但楚歌并沒有生出任何的懊惱，甚至還有些欣喜，他本來就沒有想象過依靠這一擊將萊曼擊倒，能夠將其底牌逼出已經(jīng)是意料之外的收獲了。
上衣破碎開后，愛麗絲菲爾驚奇的發(fā)現(xiàn)，萊曼的上半身的肌膚顏色和他那黝黑的臉頰完全不同，泛著一層死灰色的蒼白，像是被藥劑長時間浸泡過一樣！
雖然因為被楚歌的言語擾亂而差點吃了大虧，但萊曼顯然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早已對自己產(chǎn)生失誤時的情況在腦海里模擬過無數(shù)次，沒有任何猶豫地自爆了一個伴身怨靈，避免自己受到致命傷。
做出完美的防御之后，他并未就此住手，而是舉起了骨杖往地上用力一點，劃出了一道極具粘稠感的浮光朝著楚歌掠去！
浮光的速度快得驚人，并且還像是有著自己的意識一樣，會主動尋找目標，就算被楚歌閃過一次，也會調轉方向重新黏上了，避無可避！
見此楚歌也是眉頭一挑，將暗影之力朝著脛骨與足尖匯聚而去，然后像是賽場上的足球運動員一樣一腳向浮光踢去，又快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