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忽然凝固了下來。
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醉酒的男子已經(jīng)從桌子上直起來身子。
顯然，剛才那句話是他說的。
在男子說完后，老板的眼神忽然變得危險起來，冷冷地朝著那個男子道：
“無禮的家伙，你給我滾出去！”
說實話，在曾經(jīng)的兩年間，楚歌只見過老板發(fā)怒一次，那時老板給他印象極為深刻，如同一只蘇醒的雄獅，光靠氣勢就將鬧事的人嚇跑了。
這次老板雖然沒有勃然大怒，但的的確確是生氣了，不過，楚歌注意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老板并沒有反駁那個男子的話。
或許是醉得太深的緣故，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總之男子并沒有被老板嚇到，反而是瞪著那雙死魚眼，豎起食指一邊畫圈一邊說道：
“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就要讓你的顧客滾蛋嗎？真是太搞笑了！何況，難道你希望這個小哥在經(jīng)歷無聊的單戀后，又經(jīng)歷失戀的痛苦嗎，還是那種毀滅性的？”
聽到男子的話后，楚歌頓時來了興致，敲了敲自己的指骨問道：
“可以和我具體說說嗎？”
楚歌的反應顯然不符合男子的預期，他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贊許地說道：
“小哥你的心態(tài)很不錯啊，大多數(shù)客人在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后，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心情繼續(xù)在這待下去了?！?p> 楚歌聳了聳肩，無所謂地回答道：
“幻想破碎當然是一件讓人很受傷的事，我能理解?！?p> 男子點了點頭，到：
“嗯，怎么說呢，一個出賣肉體的少女？墮落的精靈……好好好，你是老板你牛逼，我閉嘴總行了吧?！?p> 或許是因為酒已經(jīng)醒得差不多了，男子并沒有像剛才那樣一口一個婊子地形容著少女，而在看到老板提著刀走過來的時候，他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膽氣，果斷認慫閉嘴。
在得到這一鱗半爪的解釋后，楚歌微微瞇起了雙眼，思索了幾秒鐘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滿滿的自嘲：
“吶，老板，”
“你覺得，出賣肉體的人和出賣靈魂的人，哪一個更值得嘲笑呢？”
老板十分明顯的愣了一下，有些奇怪楚歌為什么會這樣問，不過在思考了一會后，他還是認真的回答道：
“只要不危害到其他人，任何職業(yè)都是值得尊重的——雖然我很想這么說，但未免實在太過虛偽?！?p> “衣食足而知榮辱，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只有在最基本的東西得到保證之后，談?wù)摰懒x原則才有意義，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但這至少是我心中的答案?！?p> 聽到老板的回答后，楚歌啪地一巴掌拍到木桌上，肆意地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老板果然很了解我啊！”
老板搖了搖頭，道：
“我以為自己了解你，但是今天卻感覺不認識你了?！?p> “有什么變化嗎？”
“變化談不上，只是本能的有這種感覺罷了?！?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但那醉酒男子的身形一下子變得落寞了起來：
“你們在說些什么啊，同情那個女人嗎？”
“靈魂完整，就能保證自身的純潔；心懷信念，就一定能成功？別開玩笑了！”
“這些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言語罷了，邪惡的謊言，猶如青春兩字十七筆魔咒的含義一般，屢敗屢戰(zhàn)者們的借口，人生贏家們的光輝?！?p> 男子一掃之前的軟弱，越說越是激動，聲音沙啞而癲狂，卻難以掩飾眼中那頹廢與沮喪。
楚歌和老板都沉默了，男子喋喋不休的訴說聲也在這夜晚的明海一點點變小。
在這夢幻而浮華的都市內(nèi)，不管是文青風采還是小資情調(diào)，都會被百回千轉(zhuǎn)的是是非非磨成一個樣子，喧囂的外景與扭曲的追求則是讓這個精神蕭條的都市變得更加浮夸。
不管是為了渲染青春而放歌縱情，還是為了實現(xiàn)夢想而流汗努力，都是沒有錯的，每個人都曾背負期望，背負重擔。
幻想著大家互相幫助，一起變強，實現(xiàn)共同的目標，讓所有人都幸福，或者，至少讓自己幸福。
這些充其量不過是傳銷一般的言語，在時間的洗禮下很多人都看得清，他們盡量去朝最后一條靠攏。
幸福的人很難看得見那些被拋棄的人；光鮮的人不想接觸到躺在淤泥中的人。
這一點無可厚非，物競天擇這一點早已在幾萬年前就已經(jīng)注定，但可悲的是，大多數(shù)人連自己的幸福都實現(xiàn)不了，就已經(jīng)在無助和無奈中看清了自己的未來，失去了追逐一切的動力。
“好了，多謝款待，明天我應該還會來的?！?p> 在將嘴擦干凈后，楚歌朝老板告別。
不知道是因為多了一份生意，還是因為能夠見到老朋友，總之，老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招待不周?！?p> 另一位客人在宣泄完心中的不忿后，便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回憶昔日那些沒有抓住的東西，直到楚歌走時，也沒有再說半句話。
回到公寓，楚歌靜坐在沙發(fā)上，拿著習題慢慢看了起來。
在失去了睡眠之后，楚歌發(fā)現(xiàn)自己的時間變得漫長起來，前世因為各種壓力堆積在身上，所以并沒有察覺這一點，而現(xiàn)在放松下來后，這種感覺卻加倍的明顯。
不過好在他一個人也寂寞慣了，并沒有什么不適。
天亮之后的日常生活并沒有什么變化，雖然這么說有些不妥，可那的確是無聊而無意義的。
再次上線的時候，諾亞母體大廳內(nèi)的人數(shù)明顯比之前更多了些，大概有上千人左右。
馬格馬似乎是一個極為注重諾言和效率的人，僅僅只過了一天，他就將答應給楚歌的鍛體能力卷軸發(fā)了過來。
【高級被動技能卷軸（血液閉鎖）】
【稀有度：銀色】
【學習：使用后，你將獲得被動技能：血液閉鎖Lv1】
【學習要求：基礎(chǔ)耐力熟練度達到Lv4。】
【提示：該技能為被動，不占用技能欄?！?p> 【說明：或許它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強?！?p> “提示：通過基因檢測，你與該卷軸的相性契合度為85.3%，使用后失敗幾率為3.97%?！?p> “提示：學習該技能將會消耗你30點SP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