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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有殤,北海有墓

18.二次尷尬

南山有殤,北海有墓 十月辰尹 2538 2017-11-23 21:27:49

  眼前的蘇北沐一如既往地冷傲,像被歲月沉淀的美人,盡管她只有廿四年華。

  蘇北沐的余光清楚地捕捉到南山的瞳孔中,有一瞬的擴(kuò)大,只是饒她也未能猜出他的內(nèi)心色彩。

  跪著的蘇雨櫻眼眶中再次蓄滿了淚,好像要把自己體內(nèi)的淚水都流光一樣。她仰起頭,通紅的眼中說沒有擔(dān)憂與愧疚是不可能的,這點(diǎn)蘇北沐看得分明。

  蘇北沐低頭瞧著蘇雨櫻,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微微晃了心神,不知為何,眼前的人帶給她的熟悉感已不只一次兩次了。

  心,緊緊地揪在一起,讓她有須臾的窒息感,脫下拂筱給自己的外套,彎下腰輕輕地披在蘇雨櫻的身上。

  觸碰到她寒涼的身子,面色一緊,浮動(dòng)的余光鎖定了眾人中一個(gè)瘦小的身影,“桑兒,扶蘇小姐起來,送到她的房間內(nèi),讓溫顯去看看。”

  被點(diǎn)到名的桑兒瑟縮了一下,弱弱地應(yīng)了聲“是”,垂著頭跑近,扶起了地上的蘇雨櫻。

  或許是蘇雨櫻在地上的時(shí)間過久的原因,起來時(shí)重重地踉蹌了一下,連帶著桑兒一同倒在地上,只可憐倒在地上弱小的桑兒煞白了一張小臉。

  “哎!你就是這么服侍主子的!摔壞了雨櫻你賠得起嗎!”愛女心切的雨薇薇正憋著一肚子氣,這會(huì)兒子將怒氣一股腦地發(fā)在桑兒身上。

  蘇北沐冷冷地扶起幾乎昏死的蘇雨櫻,帶著冰碴子的眼神就這么看著,在地上掙扎著起來的桑兒。

  趕過來的顏雅絮心道不好,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各位,桑兒年齡還小,前幾天剛受過罰,怠慢了真是抱歉?!?p>  蘇北沐蹙眉,招呼了拂筱,將蘇雨櫻送了出去,雨薇薇也急切地跟了上去,季時(shí)文倒是留下來略帶歉意的俯首,是為了雨薇薇的無禮行為。

  蘇北沐未作聲,到是坐著的蘇老爺子撇過頭一臉的不爽,然則他的余光卻不放心的打量著蘇北沐。這讓她的心暖融融的,同時(shí)鼻子微澀,是對外公含著內(nèi)疚。

  這有片刻間安靜的氛圍,其中不乏有人對蘇北沐的做法感到疑惑,人家雨櫻把小姐推下了樓,她卻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責(zé)怪之意,這并不像錙銖必較的蘇北沐。

  別說這群頭腦簡單的傭人們了,就連瞇上鳳眸的南山,都一時(shí)沒能理解。

  果然,這兩人是天生的棋逢對手,誰也猜不透誰。

  蘇北沐走近蘇老爺子,坐在了他的身旁,朝顏雅絮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若有若無地拂過桑兒。

  顏雅絮明了意思,對傭人們比了個(gè)手勢,隨之一群人魚貫而出,其中有人自心中彌漫起一股失望,他們是聽不到豪門秘聞了。

  當(dāng)廳門關(guān)上時(shí),偌大的客廳內(nèi)空曠了不少。

  “南先生,你還準(zhǔn)備繼續(xù)站在那里嗎?”蘇北沐斟了一杯茶遞給自家鬧脾氣的外公,沒正眼看向他,就這么說道。

  蘇老爺子倒是找到了臺面下,嘴上還是冷哼哼地端過杯盞,拂了下杯蓋,任茶葉在在淺綠色的熱水中飛旋著。

  南山慢慢地走下幾節(jié)樓梯,到也不客氣地坐在了蘇北沐的對面。

  見南山并沒有開口的意思,蘇北沐笑了笑,拿起一個(gè)空杯盞,往里頭緩緩注入熱水,“南先生昨天就來拜訪,在這兒一夜未歸,就不怕媒體瞎寫嗎?”

  水杯不輕不重的放到了南山那邊的桌面上,熱氣騰騰的水攀上了杯沿,左右搖晃了片刻又重歸于靜。

  “蘇家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蹦仙蕉似鸨K湊近了嘴邊,并未喝下,只是唇邊勾起了一抹笑,杯子很好的擋住了這抹顛倒眾生的笑。話外之意,蘇氏與雙生現(xiàn)在是合作關(guān)系,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怎能互相傷害呢。

  蘇北沐不以為意,“蘇氏當(dāng)然是不怕的,畢竟整個(gè)媒體的命脈是掌握在我的手里。”眉眼上暈起了溫潤的笑。

  “若是借南先生對林家的婚事不滿意來說道,不知道會(huì)有什么效果呢?!碧K北沐的這番話讓蘇老爺子聽得一頭霧水,就連反應(yīng)過來的她自己,也愣了半晌。

  “嗤嗤。”南山?jīng)]忍住不厚道地笑了,只是笑得很隱晦。

  一旁的蘇老爺子瞧著兩人間的暗流深涌,默不作聲。一個(gè)是他徒弟的兒子,不能不給面子,一個(gè)是自己的寶貝外孫女兒,不能胳膊往外邊拐,一時(shí)間很是糾結(jié)。

  就像個(gè)孩子糾結(jié)在甜糖果和酸糖果之間,雖說南山有了婚約,但蘇老爺子怎么看都覺得,自家孩子與南山實(shí)在是郎才女貌,無比般配。

  蘇北沐和南山自然是不曉得蘇老爺子的內(nèi)心話的。

  折返而回的拂筱在此刻叩門走進(jìn),斂著眸湊近蘇北沐的耳邊,低語了一陣,隨之又退了出去。

  蘇北沐起身抬頭,平靜地對上了南山暗沉的眸子,“南先生,如果是公事,請預(yù)約到公司談,沒什么事的話,我還有私事要處理。”

  南山未聽完便起身朝著蘇北沐的方向走近,離她僅有一尺的時(shí)候停下,道:“的確如此?!笨戳怂幻刖蛯⒁暰€移到蘇老爺子那邊,“蘇前輩,那我就此告別了?!?p>  兩人彼此點(diǎn)點(diǎn)頭,南山便轉(zhuǎn)身從蘇北沐身邊離開。一男一女都側(cè)著臉,余光清晰地看到互相的面龐,俊美無儔,清秀冷艷。

  “外公,我聽說你暈倒了,在之前還不肯吃藥,可有此事?。俊碧K北沐見南山離開,褪去了寒霜般的面皮,換上了這個(gè)年紀(jì)還有的嬌嫩。

  蘇老爺子一聽這話,皺著的眉頭將臉上的深壑印得更深,他最怕的就是蘇北沐的嘮叨,沒完沒了。

  “呵呵呵,哪有,那些人啊,總是拿你要挾我,外公哪兒敢不吃?。 闭f到最后,語氣變得異常激動(dòng),好似真有這事的樣子。

  無辜的傭人們......

  蘇北沐心中大笑,未戳破自家外公的小性子,只是嚴(yán)肅道:“是嗎!那外公暈倒了是怎么回事???”

  蘇老爺子崩潰了,連忙抱手求饒,一臉的苦不堪言,心中罵死跟在身邊的老匹夫了。

  身邊常年跟著的老匹夫......

  “那您今天吃藥了沒啊?”蘇北沐雙手環(huán)胸,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蘇老爺子。

  自詡一如當(dāng)年鐵骨崢嶸的蘇老爺子被蘇北沐盯著頭皮發(fā)麻,突得站起,一溜煙兒跑出了大廳。

  蘇北沐笑看著自己的外公離去,微笑的面容漸漸冷凝,走出門,遇上了趕來的溫旭之。

  “北沐,你怎么能亂跑!”溫旭之見蘇北沐好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松了口氣,不悅道。

  似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氣不對,僵了半天沒說出話。

  倒是沒注意什么的蘇北沐耳根子紅了,連同脖子都是粉嫩嫩的一片,囁嚅著想要逃離。

  溫旭之一把拉住了離開的蘇北沐,將她拉到眼前,修長溫暖的手搭在她涼涼的手腕處。

  蘇北沐身子一僵,不敢直視溫旭之的眼睛,而他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眼神一不小心瞥到蘇北沐粉嫩的脖頸處,拉著的手猛的放開。

  蘇北沐脫離了桎梏,腳步極快地閃過溫旭之面前,雖然那張素白的臉上依舊淡定。

  這是她的第二次尷尬,第一次是南山的,當(dāng)然,這次是很尷尬很尷尬,她能感覺出此刻的溫旭之與她是一樣的情感。

  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像是打亂了節(jié)奏的舞曲,亂成了麻花。溫旭之白皙英俊的臉上也升起一抹紅暈,卻立刻消失了。

  本是極美的一雙眼睛,染上了冬霜,瞬間結(jié)成冰棱子,他剛剛把上了蘇北沐的脈搏。

  那種極亂無章,虛弱卻有力,沉澀的跳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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