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遇
兩個人坐上首位后,趙鈺承說道:“各位愛卿久等了,開席吧?!敝髮κ睾蛟谝贿叺那鍤g公公說:“奏樂。”
“奏樂!——”
琴聲漸起,伴著和弦、簫聲,舞女依次入場,綠袖一揚,翩翩起舞,四方隊列變換,圓出一朵傾世佳人引領上前。
趙鈺揚目光深沉,底下的美人個個媚眼如絲,暗送秋波,他仿若沒有看見,不時喝著酒。
清歡公公笑容滿面,看得滋滋有味,對趙鈺揚說:“皇上,這是采桑宮人編制的舞蹈,曲子也是宮里最新的?!?p> 趙鈺揚低聲嗯了一聲,將目光投入表演的舞女中。穿紅著綠的舞女齊揚水袖,旋轉,將這片寂靜有些空曠寒冷的宮殿舞出一份熱絡來。
趙鈺揚說了句:“不錯?!蹦抗舛ǘǖ目粗?,實則思緒游到了別處。
依稀記得他五年那年剛登基時,先皇辭世,舉國肅穆。那年冬天很冷,他在太后的輔佐下登上皇位。文武百官新舊替換,許多人對他這個稚嫩的皇帝不放在眼里,朝堂之上時常吵鬧。
若非太后垂簾聽政,這些文武百官差點就要揭竿而起。為了鞏固朝政,本該肆無忌憚享受童年的他,年僅五歲就不得不整天待在書房,讓太傅教他治國之道。再加上太后對他的諄諄教誨,他才勉強有能力獨自上朝。
連續(xù)五年,原本還算活潑開朗的他一日日變得沉悶,終日溺在書房與書籍為伴,唯一可敞開心扉與之說話的人只有太后和太傅。
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這兩個人聽完他的心酸后,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皇上年幼,應當以國為根本,大局為重,這些日常小事、心煩之事皇上不應過多思慮。文書寫法,奏章批閱還請皇上仔細學習,切莫偷懶?!钡鹊戎惖脑?。
聽得多了就不想再聽了,于是他便不再向太后、太傅訴苦,所有的委屈和心酸他只往自己肚子里吞。日復一日,常人只說皇上變得越來越可怕,喜怒無常竟毫無預兆。
可又有誰知道這喜怒無常的性格,究竟是怎樣形成的。
直到他十五歲那年,終于可以以狩獵的名義出宮了,就是那次他第一次遇到了白冰安。
一身淡橘色長裙的她,梳著少女特有的辮子,細細的辮子垂在兩邊,和柔軟的長發(fā)一起垂下來。他記得那天陽光甚好,吹著微風,少女在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他,微偏著頭,笑盈盈的看著他,那個笑容天真無邪,陽光明媚,至今想起都讓他忍不住心動。
“你怎么從馬上摔下來了?你該不會是第一次騎馬吧?!鄙倥低敌χ?,上前將他扶起來。所幸沒有受傷。
可惜那時,他已養(yǎng)成沉默寡言的性子,不管誰對他說話,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同樣地,對那個少女也是。
他少年老成道:“朕的馬匹受驚了,所以才會亂跑。姑娘你一個人在這樹林,周圍都是荒山,你不害怕嗎?”他看看四周高高的林木,樹林挺大,雜草叢生。
“不怕,我都習慣了?!?p> 他那時只懂讀書,不像其他世家公子哥,平日里經(jīng)常接觸到如花美眷,他們懂得憐香惜玉的道理,但是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