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白骨森森,腳下是尸山血海,身后是十八地獄,可以說武靖司徒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他們的每一次行動,每一個任務都會雙手染滿鮮血,殺不知多少個人。
人盡厭,人盡慌,人盡恐。
可以說他們就是殺手,只不過他們這些殺手,是光明正大,殺你只有理由的,而且被殺的那個人還不能拒絕。
為什么?
因為武靖司是皇上制定的機構(gòu),而武靖司徒就是執(zhí)法者,只聽命于皇上一人。
武靖司徒都是孤兒,要么從小被武靖司養(yǎng)的,小時便被灌輸理念,對朝廷忠心耿耿,要么本身就是冷血無情的人,反正一個個都不是普通人物。
在武靖司剛剛成立的那段時間,皇上并沒有考慮太多,只要是武功高強的人都可以加入,可后來完成了不少任務之后。那些有家人的武靖司徒,不久之后,自己的家人卻莫名其妙的死亡。
那些人動手腳很是隱秘,不留一點痕跡,線索少之又少,難以查明真相。
開始時,皇上還不太注意這一點,可是久而久之后,這樣類似的事情一直發(fā)生,直到后來,每一個武靖司徒都是孤兒,沒有家的羈絆,沒有江湖朋友。畢竟一個執(zhí)法者宛如殺手一般的身份,勢必會招來許多仇人,而有家人的武靖司徒,自身可能不會受到什么危險,但是他的家人,肯定自身難保,必會有殺身之禍!有數(shù)不盡的災難會來找他們。
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過不止一次兩次了,若不然現(xiàn)在的武靖司徒也不會全是孤兒,沒有親情羈絆。
當然,既然是皇上親自制定的機構(gòu),一切只聽命于皇上,那么一個月的俸祿根本就不用愁,甚至比許多官員還要多。
而皇上也是一個開明的人,當武靖司徒有人想要離開武靖司之時,只要你不怕死的話,便可以離開,不過還是要得皇上同意才行。
不過從武靖司成立之際,也沒有多少個人離開過,就算離開的人,在江湖上沒幾天就成為了一具尸體,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他們殺人無數(shù),惹到了不少江湖人士,還有朝廷官員。
其實說實在的,武靖司在江湖上的仇家并不多,就算有也需掂量掂量武靖司的勢力,何況身后還有掌握天下的皇上。
而武靖司真正的仇人大多數(shù)都是朝廷官員,但凡是暗地里搞些小動作的,還是一些居心叵測老奸巨猾的官員,皆對武靖司抱有強烈的恐意,當然也少不了恨意,無時無刻不想除掉武靖司。
就像武靖司每次去辦事的時候,必將是腥風血雨場面,不給別人一絲以后崛起的機會,連根拔除,不留一個殘黨。
當然,這也要看那個人犯的錯有多大,同樣也要看皇上心情如何,或許可以減輕刑法或者網(wǎng)開一面。
而只聽命于皇上一人的武靖司徒,這一次的行動也肯定皇上下的命令,那么,能驚動皇上的事情,又會是什么大事?
這就令人猜測了?
三十幾名武靖司徒大駕光臨樊城,驚動了居住在樊城的所有百姓。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來到凡塵,盡管他們是皇上身邊的執(zhí)法者,是朝廷重要機構(gòu),但是對百姓來說,這些就是惡魔,惹不得!
最好不要沾上一點關系,距而遠之,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喜歡平平安安生活的百姓基本上都這么想。
……
張況是朝廷官員,如今三十有四,是個正六品官員。
有三位妻妾,育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可以說家庭美滿和睦。
今日正午,他們?nèi)缤R粯?,準備開飯,一家人坐在一張大圓桌旁,卻是不知馬上就有災禍降臨到他們頭上。
“興兒,先生都教了你些什么?”一家之主張況在開飯前,問到他的二子。
張況的二子名為張余興,今年十二,現(xiàn)在正在教書先生哪兒飽讀詩書,好考取功名,以后可像爹爹那樣,升官發(fā)財,光耀門楣,不只是會給自己長臉,也給張況長臉。
“爹爹,今天先生也沒教什么,就是學了幾詩幾文?!睆堄嗯d拿起筷子,準備夾菜的時候,聽見張況問他話,連忙放下筷子。
張況點了點頭,說道:“現(xiàn)正值冬季,你讀書的日子也不少了,現(xiàn)在就說一首冬天的詩出來,有難度嗎?”
張余興笑了笑,看他一臉笑意,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
“終南陰嶺秀,積雪浮云端。
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
張余興徐徐道來,詩是好詩,詩也映雪,僅僅才十二的張余興能說出這詩其實也很不錯了。
畢竟才十二,就算讀書萬卷,能夠在張況提出要求片刻后,便立馬說出詩來,盡管這不是自己著的詩,也令張況非常滿意。
本來就是文官的張況焉能不懂這首詩叫什么,又是誰著。
這首詩是祖詠詩人所著,詩名叫“終南望余雪”。
“好好好,不負我重望,興兒好好在先生哪兒讀書,等幾年后準備考取功名?!睆垱r笑道。無疑是對張余興的表現(xiàn)非常的滿意。
“爹爹,孩兒定不負您重望,您望子成龍,孩兒以后必成……”張余興小小年紀卻又這般心思,也是聰明才智過人,不過他這番話說出來,還未說完,卻被張況突然打斷,他不解,“爹?”
聰明是聰明,不過經(jīng)歷少,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人心險惡,不懂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龍,那是皇上!
如今掌控整個江山的那個人是天子,是皇帝,亦是天龍!
龍這個字不可隨便開口,這個字只能用于皇上,或者太子皇子,不然若是被別人聽見,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災難!
而現(xiàn)在,就在剛才,張余興說了龍,望子成龍!張余興自己沒什么,錯的就在于這個望子……成龍。
這樣感覺就像是他張況要謀反一樣,畢竟龍可是皇上,然而他卻要望子成龍,這意思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皇上么!
這可不得了!
所以也就在張余興說到一半,張況就連忙讓他打住。
盡管這里沒有外人,但是一切小心為好,不該說的決不能說。
“興兒,下不為例!”
張況凝眸看著張余興,短短幾個字,一家之主的氣場便爆發(fā)出來,嚇得張余興不禁脖子一縮。
他雖然讀書不少,不過這龍字這個字代表皇上,他還真沒去注意過。
他現(xiàn)在才十二歲,對于絕大多數(shù)孩子來說,應該是貪玩年紀,他能夠靜心苦讀詩書,實屬不易,那還去了解這些東西,如今說錯了話,也不奇怪。
其實說龍不會有什么,就好像很多人討論皇上等諸多朝廷大事,還不是直接說道皇上兩字,依然是活的好好的,可這望子成龍就有點不對頭了……
氣氛不溫不冷,片刻之后張況說道:“好了好了,吃飯吃飯。”
可等他話音剛落,在他視野中,一個個要掛靖廷刀,身穿武靖刀劍服的武靖司徒卻“蹬”門拜訪。
見到他們一家人,陳冉這位千戶便冷眸說道:“好呀!張大人,沒想到你還真是對朝廷有異心,還望子成龍,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