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凱倪把鑰匙裝進口袋里,端起裝魚的盆就往防空洞方向走。
嘟嘟想跟過來,被葛凱倪阻止:“你確定你不會變成魚?”
一句話就讓嘟嘟頓住了腳,老老實實聽林博弈的吩咐,剁肉餡捏丸子。
這世上有暈船的,有暈車的,暈機的,葛凱倪上了大學之后,才知道還有人暈水。
甭管是臉盆,水桶,或是水池,只要里面有水,也甭管是靜止的還是流動的,嘟嘟盯得時間長了,就跟人喝酒喝多了一樣,暈暈乎乎,東倒西歪,說話都不利索。
據(jù)她自己說,她這毛病天生就有,為了防止她在自己家把自己淹死,從小到大,她的五個姐姐總有一個和她如影隨形,直到她今年上大學了,才沒有人跟著。
“等等?!绷植┺慕凶×烁饎P倪,一個圍裙兜頭罩在葛凱倪身上。
林博弈邊幫葛凱倪系帶子,邊嘮叨:“衣服上弄到了魚腥味,我們照樣吃不下飯?!?p> 從傅若理的角度來看,像是林博弈從身后抱著葛凱倪,兩人都是身材高挑頎長,貼在一起無比契合,傅若理的嘴忘了嚼蘋果。
這情景,太礙眼了。
傅若理突然覺得嘴里的蘋果沒有了滋味,隨手把沒吃完的小半個蘋果丟進了草叢里。
有男同學起哄:“林媽,別只顧女生呀,你也幫我挽一下袖子,我洗菜袖子都弄濕了?!?p> 林博弈咬牙:“你再叫一句媽試試,看我不把你當魚剮了?!?p> “嘿嘿,叫奶奶成不,”那位同學臉皮厚,“衣服濕了容易感冒,最后麻煩的不還是你?”
這林博弈都快成班里的保姆了,葛凱倪笑著搖搖頭,端著盆往防空洞走。
傅若理愣了一下追上,越過葛凱倪,扭身倒退著走,和葛凱倪面對面,半認真半開玩笑:“林博弈和你們女生的關系,可謂是閨蜜了?!?p> “男閨蜜?這個說法倒是新鮮?!备饎P倪呵呵笑,步子加快。
她這一加速,傅若理別說倒退著和她說話了,能跟得上她都要用小跑的。
男子漢追著女生跑,這得多沒有面子呀,傅若理干脆氣定神閑地,慢悠悠跟在后面。
還沒走到防空洞,他的磚頭大哥大響了,他就地拐了個彎,找個僻靜的地方接電話。
葛凱倪進了防空洞,沒有急著先殺魚,而是先抓了把土,用水弄濕捏成泥塊,給防空洞的鑰匙做了印模扔進水晶包,這才開始殺魚。
不知是誰的主意,買的凈是些手指長的小鯽魚,這魚煮湯很好喝,可處理起來很費時間。
不過這對葛凱倪來說倒也不算回事,一來這活她做慣了,再來她現(xiàn)在已不同以往,處理魚時摻雜些許靈力,效率是以前的數(shù)倍。
哪怕操控靈力還不是很自如,也比以往強得多,數(shù)十條小鯽魚很快被她處理妥當。
如果現(xiàn)在就回去,還得費神給那些人解釋為什么這么快,不如趁機修煉。
其實她最想看看防空洞里面有什么寶貝,能使得影子盤踞在此那么長時間沒散。
要修煉當然選靈氣濃郁的地方,葛凱倪選擇了防空洞前廳通往碧翠塔的通道口,她記得那里的靈氣也比前廳濃郁得多。
當她到了上次見到的通道口處,立時傻眼。
這怎么看怎么是一堵墻,上面還貼著馬賽克,哪里有門。
沿墻一寸寸摸過去,不時用手敲敲打打,稍微空洞一點的聲音都沒有。
葛凱倪幾乎懷疑,在碧翠塔內(nèi)的遭遇是一場夢。
“黑風,你在嗎?”葛凱倪這會兒非常希望黑風就躲在她附近,給她解釋這事怎么回事。
沒有回應,也沒有感知到黑風的氣息。
想來也是,黑風和她沒有契約,怎么可能會受她的召喚。
找不到通道口,葛凱倪就在防空洞前廳修煉,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回到店里。
烹,炸,煎,炒,蒸,不到二十分鐘,葛凱倪弄出了三十幾個菜,每樣菜都提前裝出來一點,分成大小兩份,小的是給潁玉的,大的給黑風。
給黑風留的那份,給別人的解釋是,她飯量大,怕半夜肚子餓。
別看黑風小小的個頭,飯量可不比她小。
也多虧她這里廚具齊全,可以同時做幾個菜,否則等這些菜做好也大半夜了。
店里沒有桌子,凳子上,案板上,地上,擺的都是菜。
凳子被占了,除了床,也沒東西可坐,每人端個碗,站著的,蹲著的,怎么方便怎么來。
有人干脆直接坐地上,反正衣服訓練時已弄臟了,也不怕多沾一層灰。
花堅忍提議大家喝酒,被傅若理阻止:“說不準教練半夜人來瘋,給你來個緊急集合,喝了酒肯定誤事。”
傅若理是過來人,軍訓和素質(zhì)訓練形式雖不同,本質(zhì)卻一樣,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經(jīng)歷過,嚇得花堅忍趕緊把酒收到了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