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后,寧靜的小區(qū)外,兩個獅子狀的石雕前,一對甜蜜的情侶,相互依偎著。
周妍借著皎潔的月光,深情地望著一臉困意的男友,淡淡地說道:“鴨鴨,你說我畢業(yè)要找什么樣的工作,才能離你更近一些呢?”
“鴨鴨?怎么著?稱呼變得這么快嗎?你見過這么帥氣的鴨子嗎?”
對于周妍的新稱呼,邵野顯得有些不適應(yīng)。但是他又不得不配合著女友的叫法,因?yàn)樵谒墓亲永?,他還是很在乎懷中的這個所謂的青梅竹馬。
邵野的反問,讓周妍感覺到了男友的異樣變化。和邵野在一起久了,讓本身靦腆的她,或多或少也學(xué)會了圓滑的為人處事。
“怎么了?我這樣稱呼你,很不舒服嗎?那么我該叫你什么好呢?鴨鴨還是大鵝呢?鴨鴨是你爸爸告訴我的,可不是我先說的,這個你不要怪我噢!誰讓你小的時候,那么多糗事?!?p> 周妍說出這些話之后,一雙美目上下不停地眨著。讓本來有些困意的邵野,瞬間增加了不少精氣神。
“沒有的事,你喜歡怎么叫都可以,誰讓你是我喜歡的人呢?我...我求之不得......”邵野違心的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安,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鴨鴨,那么以后我就這么叫你了,免得你的名字前加個小字,讓我呼喚起來,有種異國的情調(diào)。”周妍滿意地說著,臉上露出無比開心的樣子。
“你...隨便吧,反正都是一個稱呼而已,好男不跟女斗!”邵野無奈地說:“明天我要返校了,我剛才收到班級QQ群的通知。”
“那正好,免得我一個人回去,怪孤單的!”
聽到女友的回答之后,邵野才知道原來女友,明天也會一道返回冰城的學(xué)校。
“妍兒,我畢業(yè)考試,明天回去以后,一周之內(nèi),我們就要分配工作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次與你相遇呢?”邵野不安的說著,心中有些酸味泛出。
沒有看到邵野表情的周妍,自顧自的說:“跟著感覺走吧,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我相信你,當(dāng)兵的時候,你是最好的,參加工作,也會成為最優(yōu)秀的!”
望著滿臉洋溢著比自己自信百倍的女友,邵野的心里早已七上八下,敲起了不成音的鼓點(diǎn)。周妍不知道的是,在邵野的心里一直隱匿著一個聲音:“我不行啊!我實(shí)習(xí)的時候,光顧著玩了,對于業(yè)務(wù),我是什么都不懂??!”
當(dāng)然,這是邵野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法,無論是苦中作樂,還是壓力倍增,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打消女友對自己的信心的!因?yàn)樗溃撬軌蛴赂蚁蚯暗木裰е?。即使自己再苦,他也會像個男人一樣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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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路燈下,肥胖高大的身影,哼著和這個時代相差五年的經(jīng)典歌曲,搖搖晃晃地邁著沉重的步子,向家的方向走去。在他的身邊,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孩,緊緊地依附在他的身上。
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曲峰和章琪。
章琪一邊走一邊說道:“親愛的,你說我們天天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無憂無慮,該有多好?。 ?p> “這是一定能實(shí)現(xiàn)的,放心吧!跟著我,一切都不是夢?!?p> 夸大的言辭,從曲峰醉醺醺的口腔之中,傳入章琪的耳畔。讓深陷其中的章琪,深信不疑。
就在曲峰和章琪,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時,迎著他們走來一群小混混。
那是一群剛剛從網(wǎng)吧里走出來的少年,頭發(fā)像霓虹燈一樣,五顏六色的。年輕的面孔下,夾雜著他們稚氣未脫的銳氣。
少年們大搖大擺走在街上,鼻子里吐出不服輸?shù)臍饬?。在距離曲峰不遠(yuǎn)處的燒烤攤位,圍攏著坐下。
曲峰下意識地瞄了一眼,男孩們脫下上衣,露出滿是精排的脊梁,端坐在椅子上,不停地?fù)u晃著。在曲峰的眼里,那只不過是一張普通的椅子,此時卻被當(dāng)成木馬一般。
一個瘦弱的、十六七歲的少年,抽出香煙放在嘴里,猛勁地深吸一口。頃刻間,煙霧繚繞,口中時不時地發(fā)出尖叫。
那一刻,曲峰似乎看到了當(dāng)兵前的自己。
看著眼神迷離的曲峰,章琪緊張兮兮地問:“怎么了?親愛的,你在看什么?”
“沒...沒什么!我在想你啊,我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好嗎?”被章琪的一句問話,拉回到現(xiàn)實(shí)里的曲峰,拋去了若隱若現(xiàn)的浮躁,摟著貼在懷里的美女,指著夜空上的星星說:“我有些頭暈,我們?nèi)ヂ玫臧?,晚上你還回去嗎?”
曲峰說出這句話之前,心里已經(jīng)反復(fù)演習(xí)了很多次。此刻,他正等待著章琪的拒絕。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章琪非但沒有拒絕,反而笑著說道:“我的頭也很暈,還是醒酒再回家吧,那邊有個還沒關(guān)的旅店。”
“啊?不是吧!這么開放!難道我是在做夢嗎?”
聽到章琪的回答之后,曲峰先是一愣。然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感覺到疼痛之后,笑逐顏開。
二人的對話,被那個瘦弱的少年聽到了,他瞪著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眼前的年輕男女,徑直走到二人面前,壞笑著對曲峰說道:“帶我一個行嗎?”
一瞬間,曲峰不知所措。五分鐘后,曲峰抬起了左腳。
“啪”地一聲,瘦弱的男孩如麻袋般,倒飛出去。
“我擦,什么意思!”
“打我兄弟!干他......”
“哎,你混哪里的。”
瘦弱少年倒下之后,在他原先坐著的桌子前,站起了一群和他年紀(jì)相仿的小伙伴,手中操著啤酒瓶和鐵棍,口中說著含糊不清地社會語言。
換做其他人,或許早就跑路了。但是曲峰是什么人,一個有便宜就占,有架就打的主。更何況今天身邊還多了一個美女,此時不表現(xiàn),何時表現(xiàn)。
曲峰若無其事,繼續(xù)挽著章琪的手,大搖大擺地向前走著。
一個穿黃色半截袖的少年,冷冷地瞪了曲峰一眼,甩甩紅色的頭發(fā),低聲說道:“想跑!門都沒有,弟兄們上?!?p> “啪”地一聲,曲峰右腳踹飛了一個手拿鐵棍的少年。
“啊...咣當(dāng)......”穿黃色半截袖的少年,捂著眼睛慘叫起來。
盡管少年們經(jīng)常在大街上打架,但是像這樣的突發(fā)事情,卻是很少。只是眨眼的瞬間,曲峰便放倒了兩個沖在最前面的少年。其余六人也是咬著牙,揮舞著手中的利器沖了上來。
曲峰將章琪推到一邊,晃著肥大的身軀,沖入六人圈內(nèi),以一敵六,完全沒有絲毫怯意。先是迎頭放倒了一個拿著啤酒瓶的少年,接著再次踢出他那雄壯的腳掌,踢在另一個人的太陽穴上。霎那,兩個少年就這樣一聲不吭的栽倒了。
其余四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曲峰的拳頭已經(jīng)到了。
“嘭...嘭嘭嘭......”少年們就像沙袋一樣,被曲峰全都放倒。就連站在不遠(yuǎn)處的章琪,都能聽見骨頭破碎的聲音。
“啊...好恐怖!”這是目睹此次事件的章琪,發(fā)出的最后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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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之后,曲峰如釋重負(fù),長長的喘著氣,對被嚇傻了的章琪說道:“這些小孩子不禁打,我們走吧?!?p> 章琪的臉,像白紙一樣雪白。
望著地上仍在哀嚎的少年們,曲峰笑笑,沒說什么,走到少年們的桌子前,拿起一串剛剛上桌的肉串,放在嘴里,大聲說道:“不錯,味道好極了,琪琪,你也餓了吧,過來吃一口。”
“額,我...我不餓......”章琪顫抖地說。
“老板,再給我來一桶扎啤?!鼻宕罂诮乐獯?,嘴里嘟囔著:“琪琪過來我身邊坐,怕什么,吃吧,反正一會兒有人付賬。”
曲峰的話音剛落,一聲尖利的聲音劃破夜空。
“吱...吱吱......”一輛沒有牌照的桑塔納轎車,停在了路邊。從里面鉆出兩個人來,穿著旅游鞋,帶著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手背在身后,捏著長條形包裹著報紙的東西。
曲峰看著緩緩走向自己的兩人,大笑道:“來的好!”
只是一袋煙的功夫,兩個高大的漢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突然起身的曲峰,全部放倒在地。
“我擦,哪來的兇神惡煞。比我還猛!”坐在桑塔納轎車副駕駛位置上的車軸漢子,看著車窗外的曲峰倒吸了一口冷氣說:“老板,我去會會他!”
“先別動,我好像認(rèn)識他!”坐在后排的一個中年男人,沉吟道:“把車停在路邊,我們下去?!?p> 中年男人,下來打量了幾眼曲峰,借著昏暗的路燈,中年男人認(rèn)出了曲峰。
“大瘋子,你退伍了?”中年男人拋了一根煙過去。
聽到呼喚聲之后的曲峰,抬頭笑笑:“陳炎,你出來了!”
“是啊,前年就出來了,你怎么樣?”
“我?在退伍學(xué)校學(xué)習(xí)呢!還沒正式上班。”
“坐吧,好久不見了,我們喝兩杯?!?p> “老板,這小子是誰?。俊避囕S漢子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一起長大的光腚哥們,大瘋子。”
中年男人拉著曲峰的手,向車軸漢子解釋道,眼中露出難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