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公子,這是何意?看來已經(jīng)知道結果了,不得不說,您更有自知之明?!鼻f家發(fā)出短促的笑聲,目光炯炯,逼視著離魘。
“鄧公子,幫我打開骰盅吧!”離魘對鄧哲峰說道。
鄧哲峰沒想到離魘竟然會叫他,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打開了骰盅。
周圍人四下的驚嘆聲、贊美聲,雖然已被極謹慎地抑制著,但匯集在一起時,那聲音仍然不小。
沾沾自喜的莊家看到打開的骰盅后,整個人癱軟了下來。沒想到竟然是三個六點,再加上三個一點!
色子竟然全被震碎了!而且力度掌握得不多不少!
離魘將擦干凈的匕首那在手里,接著拿過托盤交到鄧哲峰手上,說:“解毒丹你可以拿走,不過這錦盒上似乎也有劇毒,碰到錦盒就會中毒。你拿去吧?!?p> 鄧哲峰接過托盤,趕緊跪地磕頭,“我鄧哲峰這一生做牛做馬也一定會報答您的恩情?!?p> “起來吧。”離魘的聲音又恢復了冷漠,清冷的話語顯得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鄧哲峰千恩萬謝地起身,只是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舉動卻讓離魘感到失望。
鄧哲峰將托盤拿到妻子面前,可是他妻子的呼吸已經(jīng)近乎沒有了。鄧哲峰急忙將妻子摟在懷里,打開錦盒,果然只是呼吸間鄧哲峰的臉色就開始發(fā)青,可是他仍然堅持拿出解毒丹就要往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妻子的嘴里送。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而且身子十分孱弱的女子,日后就算存活于世,也不過是茍延殘喘,數(shù)著天數(shù)活著。但是一個身體康健的男子活著,卻可以手刃仇人,將曾經(jīng)瞧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腳底。”
離魘冷漠的聲音響起,擲地有聲,生生止住了鄧哲峰的動作。
周圍的人也在心里暗自思量,沒人再有任何言語。
一種縹緲的幻滅似的悲哀,在這一瞬間抓住了鄧哲峰的心,失神迷惘的眼神顯示出他內心極度的糾結與哀傷。
“我數(shù)三聲,若是你還這般猶豫你和你的妻子估計真的要黃泉路上攜手同行了。不過我也會用這匕首幫你們手刃仇人,好人做到底嘛!”離魘說。
“三?!?p> “二?!?p> “難道一定要那樣嗎?”鄧哲峰痛苦地沖著蒼天吼道。離魘并沒有改變語速,緊接著又喊。
“一?!蔽惨魟偮?,離魘手中的匕首便轉一個圈,向坐在椅子上已經(jīng)準備赴死的莊家的心口飛去。
就在這一剎那間,鄧哲峰也毫不猶豫地將解毒丹扔進了自己的口中,鄧哲峰的妻子也隨之斷氣而忘。與此同時,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出現(xiàn),攬過莊家,躲開了離魘的匕首,但是匕首仍然劃破了莊家的手臂。
“主子,屬下沒用?!鼻f家低下頭,羞愧地對黑衣人說。
“我愿將整個賭場送給你,換她的命?!焙谝氯诵镑鹊穆曇繇懫?,帶著蠱惑的魔力,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他控制了心智。
周圍的人都變得呆愣愣的,可是離魘除了皺眉外,沒感到任何的不適。
離魘在暗自震驚,如此強的功力,就算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掌控住自身的武功,但是恐怕和此人比起來,也只有挨打的份。但是,如此神秘的人,豈能這么容易就放過?
“你既然能現(xiàn)身親自送來解毒丹,就代表你在意這場賭局。如今你又現(xiàn)身救她,就代表想比賭局你更在意她。既然如此,閣下不覺得一個小小的賭場份量遠遠不夠嗎?”
“呵呵,真是有意思的小孩子。那么,再加上他們兩個人呢?”
不一會就有兩個同樣黑衣裝扮的人,一人扶著孟老,一人扛著離詩走了過來。
離魘早就猜到這二人中了埋伏,如今看來果然不錯。本來也打算跟這神秘的黑衣人要孟老和離詩,如今二人被主動送回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他們二人不過暈過去,沒有大礙。這樣,是不是就足夠了呢?小孩子還是不要太貪心的好。”
黑衣人整張臉都隱在斗篷的陰影了,看不到表情,但是那仿佛來自地獄的暗黑氣息撲面而來,帶著壓迫力,讓離魘也不得不運功抵擋,不知道為什么離魘一看到他就覺得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