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氣勢壓得劉澤心中一滯,好一會才緩過來道:“祖父容稟,這番話我也對父親說過,父親只是感嘆一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便不再多說。之后沒過幾天他就安排龐羲叔父將我們送出長安城?!?p> “癡兒啊癡兒……”
劉焉長嘆一聲,痛苦的閉上眼睛。
劉澤見狀躬身跪地,勸慰道:“祖父也不必擔(dān)憂,這只是孫兒的猜想。或許父親他們會吉人天相,能夠成功擊敗李傕的叛軍?!?p> “可惜我如今身在益州鞭長莫及,為今之計也只能是寄希望于上天庇佑了。”劉焉嘆息幾聲,無可奈何道。
不過到底是提出“廢史立牧”開啟軍閥割據(jù)亂世的梟雄,縱然心中悲傷表面還是沒過多久就恢復(fù)了平靜。
劉焉拉起雙膝跪地的劉澤,拍拍他的肩膀道:“看來我家的澤兒長大了,這幾年成長不少。好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p> “諾?!眲杀硗讼隆?p> 劉焉看著劉澤的背影,不由得陷入深思。
劉澤緩步走出書房,看著萬里無云一片晴朗的蔚藍天空,心胸不由的開闊起來,心中的忐忑也為之消散不少。
其實剛才在書房里的那番對話他已經(jīng)在心中思考很久了,包括劉焉會出現(xiàn)的各種反應(yīng)。這么做的目的就是表現(xiàn)自己,從而讓劉焉重視自己。
從史書上來看,東漢末完全沒有提及劉澤這個名字,這可能說明自己這個人可能已經(jīng)死了或者是籍籍無名,甚至是被人暗害。況且就算是茍延殘喘的活下來,也是等劉璋投降劉備之后被囚禁一生。
無論是何種結(jié)果,都不是劉澤想要的。他要做的就是改變命運,改變歷史。而他邁出的第一步就是要讓這位便宜祖父劉焉認可他的才華,給他施展的空間。
劉焉已經(jīng)有四五年沒見過這幾個孫子了,要是說感情就算有也是很淡泊的。況且先劉焉這樣一個梟雄式的人物,絕對不是個感情用事之人。而這種人最看重的就是才能了,有才能再加上自己嫡長孫的身份,這樣自己操作的空間就會大上很多。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效果似乎不錯。
開局不錯,劉澤心中大定,邁著沉穩(wěn)的腳步來到早已經(jīng)收拾好的院子內(nèi)。
讓劉澤驚訝的是不大的院子之中早就有個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坐著,時不時的還咳嗽兩聲。見劉澤走過來,中年男子高興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澤兒回來了啊,怎么樣一路上沒遇到什么危險吧?!?p> 劉澤不由得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這位是誰。
這位中年男子是他的三叔,劉焉最喜愛的第三子劉瑁,一直都跟在劉焉身邊。只是劉瑁一直都體弱多病,一直都是只領(lǐng)虛職,不負責(zé)具體的事務(wù)。
可能他并不出名,但是他那位妻子就比較有名了,就是后來被劉備立為皇后的穆皇后吳氏。
劉澤從身體殘留的記憶中了解到自己的這個前身與這位三叔一直比較親近,而劉瑁也一直將他當作自己的兒子看待。
“三叔你怎么來了?”或許是后前身的影響,劉澤對這位便宜三叔也是比較有好感的。
“我聽下人說龐羲已經(jīng)護送你們幾個小子來府,我就抽空過來看看。不錯,長壯實了不少?!眲㈣]p輕一拳打在劉澤的胸前。
劉澤不自在的撓撓頭道:“三叔這里風(fēng)大,咱們還是屋里坐吧?!?p> 說著劉澤將劉瑁請進房中坐下。
“三叔的身體好些了嗎?聽說三叔已經(jīng)續(xù)弦了?!眻雒嬉欢扔行擂?,劉澤沒話找話道。
劉瑁不在意的擺擺手:“還不是老樣子嗎,都是老毛病了。”
“確實是成親了,這門親事是父親定下的,與世交吳家結(jié)為姻親?!?p> 提起這件事劉瑁就不自覺的露出笑容,劉澤打趣道:“看三叔這滿面春風(fēng)的樣子,想必生活也是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啊。”
劉瑁笑著指指劉澤道:“好小子,膽子不小啊,連你三叔我都敢打趣了。”
劉澤也是哈哈一笑,兩人之間的生疏感頓時少了不少。
閑談幾句,旁敲側(cè)擊中劉澤也了解到不少益州內(nèi)部的形勢。
目前益州表面是風(fēng)平浪靜,但是暗地里也是波濤洶涌摩擦不斷。朝堂之上派系林立,相互攻訐。
首當其沖的就是東洲派與益州派之間的利益斗爭。益州自古少戰(zhàn)亂,益州本土的士族在當?shù)氐膭萘σ彩窍喈敶?,而劉焉作為一個外來的益州牧自然是進行打壓,他所倚重的就是東洲派。因此兩派之間的摩擦很多,但是由于劉焉是扶持東洲派的,因此益州本土的士族很多都受到打壓。
除此之外益州之地少數(shù)民族眾多,與漢人之間的矛盾沖突時有發(fā)生,在加之一些部落不服王化管教,叛亂不斷。
總之從劉瑁的口中,劉澤了解到不少之前完全不知道的信息。
或許是劉澤打探的太過明顯,到后來劉瑁直接看出了劉澤的想法,笑道:“看來澤兒真是成長了,這是提前了解情況,準備為祖父分憂啊?!?p> “三叔言重了,凡事預(yù)則立,不預(yù)則廢。我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又身為長房長孫,父親不在我理應(yīng)做些事情。只是我初來綿竹,對朝堂之事不太了解,還希望三叔可以多多指教小侄?!眲善鹕肀忉尩?。
劉??人詭茁?,長嘆一聲道:“你有這個心是好事,不過朝堂之事波詭云譎,切不可操之過急??珊奕逦壹膊±p身,對朝堂之事所知也是有些,恐怕幫不了你什么。”
言辭之間情真意切,劉澤心中頗為感動,抱拳行禮道:“三叔。。。”
劉瑁擺擺手示意李澤坐下:“不過你回來的也正是時候,眼下我到時可以幫你介紹一位有識之士。”
劉澤心中頗為驚訝,從繼承的記憶中來看這位三叔朋友不多,大部分他都還認識。
“哦?三叔推薦的必定是不會錯的,不知您說的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