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他心中雖然底氣依舊,但升起了絲絲忌憚,畢竟自己不清楚對方所擁有的能量有多大,一時間不好做出抉擇,
而且和半神相比,之前只是小小的誤會,可大可小,反而若是能結(jié)交交好,未來也許能多一份助力...
不知不覺,在家族間養(yǎng)成的那種看人下菜,觀人眼色的思維影響了他的判斷,以至于在他思維轉(zhuǎn)變時,做出了件讓他今后后悔不已的事。
“原來是書記員,失敬失敬,在下獰神話,我下人之前冒犯你,我現(xiàn)在就讓他們斬掉一只手臂,還望海涵?!彼D時露出微笑,雙手一抱拳,略帶歉意地說道。
“獰公子???”
瘦子臉色一變,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直接被賣掉,甚至之前的苦勞,也變成了災(zāi)禍。
“一個下人,也敢對書記員不敬!你自己解決,別臟了這輛車!”
他眼神一動,頓時身后兩個人走出,駕著瘦子兩腋,就這么直接架著出去,聽著他的哀求,面無表情。
他轉(zhuǎn)過頭來,臉色變得平和:“下人無知,如今略施小罰,如果書記員還不滿意,我再把他那雙狗眼挖出來?!?p> “毫不憐惜下人的生命,這種性格...是表里不一的笑面虎性格嗎?!绷杷尚闹邪档?。
見對方還在等自己回話,知道對方心中,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成平等位置,不敢輕易得罪。
既然目的得到,凌松也見好就收,說道:“獰公子多慮了,區(qū)區(qū)一下人,那會被我放在心上,既然你來了,不如就和我共坐個車位,一起去青龍神城報道?”
“大善!”公子大喜,下令喝道啟程。
之前車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面色極差地站在一旁,見到原本囂張跋扈的公子哥神色數(shù)變后,竟然與一個其貌不揚(yáng)的少年禮待起來,甚至隱隱的有自貶的氣勢,不由得目瞪口呆。
此時在公子不滿喝聲中,也不敢多言,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地上了駕駛座,心中對于凌松更是敬畏莫名。
“乖乖,既然是那個兇殘的科學(xué)部部長,他的侄子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能讓他低頭,后生可畏,后生可畏?!?p> 他心中嘆了口氣,一時間也有些心灰意冷,機(jī)械式地啟動了開關(guān),根本沒發(fā)現(xiàn),車廂底座下,有一個黑色如口香糖樣的金屬體貼在下面。
滴...滴...
金屬體不時閃爍著信號。
轟!
蒸汽管吐出一道白氣,車子也隨之緩緩啟動,慢慢加速,從門口駛上一條大路,往遠(yuǎn)處駛?cè)ァ?p> 一路駛?cè)?,車煙滾滾,車轍碾壓出一陣淡淡的黃煙,從車后揚(yáng)起,如黃沙般。
車廂內(nèi),兩人不時響起笑聲,交談甚歡,凌松大部分時間充當(dāng)聽客,從公子口中聽到各地奇聞軼事。
其中或多或少添加了夸張性和藝術(shù)性的內(nèi)容,但從中也能窺視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凌松能夠從中了解到一些書籍上沒有的內(nèi)容,并不介意假裝作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聽他夸夸其談。
公子神采飛揚(yáng),越說越起勁,心中不由得得意。
無論對方是否真的感興趣,是否是假裝,他的姿態(tài)就說明凌松在迎合他,對于一心拉攏,甚至不惜直降身價,和這個行為舉動都是土鱉的人坐一起,有種得到回報的滿意感。
“雖說此人不能為我所用,但也能顯示我獰神話交友廣泛,圈子極廣,有能力有人緣,若是能更近一步,用利益拉好,也許能成為我勢力一部分也說不定。”
他精光閃爍,心中得意,正在那大展宏圖的志向中不斷遐想,心情愉悅時,根本沒發(fā)現(xiàn)自己對面的人已經(jīng)臉色狂變,一臉嚴(yán)肅。
“不對勁!”
凌松皺緊眉毛,緊貼著車門,耳旁傳來著蒸汽車陣陣轟鳴的聲響中,在雜亂的顛簸聲里,竟然聽不到其他聲音。
要知道數(shù)分鐘之前,還有數(shù)輛車鳴聲,或前或后地疾馳,而現(xiàn)在,除了自己這輛,以及公子手下乘坐的另一輛車外,便再無聲息。
他向外看去,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偌大馬路,如同巨人躺下般巨大的車道,竟然只剩他們兩輛,顯得異??諘缂帕?。
“很古怪,司機(jī)!停下來!”凌松毫不猶豫叫停車子,
車夫雖然不知道司機(jī)這個詞的意思,不過還是順從聽話,將車停下。
凌松屏息繃緊身子,向左右望去。
公子詫異問道:“凌兄,什么事情讓你這么緊張?還讓車子停下來?”
凌松沒有回答,閉上眼睛,凝聚精神側(cè)耳傾聽。
嘀嗒...嘀嗒...嘀嗒...
嗖!
凌松猛地竄下車子,在車下底座下摘下一個金屬物體,強(qiáng)悍的臂力這一個顯露無遺,毫不猶豫地將金屬體朝遠(yuǎn)處扔去,消失在天際。
“有人在追查我們的行蹤?!绷杷赡樕y看,已經(jīng)懶得理對方,向天邊望去,看著天邊在白云中穿梭的黑點。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我們被跟蹤了?!?p> 獰神話的下人此時也停車下來,詫異地望著他,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無妨,有我家仆人在此,無論多少人都能擋下,再不濟(jì),擋下一二也是足夠的?!?p> 獰神話傲然說道。
凌松看了眼他,不明白他為何能這么自信,將話說得這么滿。
明明之前見到,連他三步以內(nèi)都靠不近,不過土雞瓦狗,一群廢柴。要是凌松真信了他,才有鬼。
饒是如此,凌松還是做做樣子,一臉恭敬說道?!澳蔷桶萃歇熜至恕!?p> 反正他愿意擋在前面,也能替他分擔(dān)些危險。再不濟(jì),也能作為肉盾,或者誘餌。
凌松心中暗想,眼睛猛地一凝,低聲喝道:“來了!”
車夫臉色猛然煞白,指著天空尖銳大叫:“不好,是敵襲!”
咻咻咻!
一只只猶若烏鴉的烏黑毛發(fā),黑色翅膀,老鷹般閃爍利刃的鋒利爪牙,一條蛇尾巴取代尾巴的怪物,從天空猛然俯沖而下,朝他們撲下來。
張眼望去,便足足有數(shù)百只,密密麻麻前仆后繼地?fù)湎聛?,一個人大意之下,兩肩被雙爪抓住,慘嚎中,怪物一個鷹啼,咔茲般如紙樣從上到下撕成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