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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個劍圣

第六章 河伯

天上掉下個劍圣 三大于六 4672 2020-11-15 15:50:34

  老頭咧著嘴笑,滿是紋路褶皺的臉就像樹皮粗糙。這老頭身材矮小異常,儼然一個侏儒。

  看到這古怪的侏儒,賀赫赫猛的擎起劍,紫艷的劍氣直沖天霄,劍光大盛,照亮四周如白晝。

  面對氣沖斗牛的紫霞劍威,老頭按耐住心中震驚連忙作輯拱手道:“賀大俠,多年不見近來可好?”

  “河伯大人,多年不見越來越狗啊?!辟R赫赫淡淡回答,手中的劍卻不曾有絲毫放下的跡象。

  被劍光照得明亮的河面上不知何時泛起了無數(shù)漣漪,一圈挨一圈,一圈消逝一圈又起,密密麻麻就像天空下起了小雨,雨落河面打出萬千漣漪。

  但是天上沒有下雨,這就像河里就該都是水一樣清楚明白。那漣漪因何而起?

  河面的漣漪更迭的漸漸越發(fā)頻繁,又像是有無數(shù)錦鯉爭相躍水而出,一霎間,氣勢磅礴。

  賀赫赫境界頗深,對面的枯瘦矮小老人也是相識多年,自然知曉這漣漪中的古怪。那一道漣漪便是一道水劍,千百道漣漪便是千百道劍。如今河面上漣漪遍布,密密麻麻不下萬數(shù),便是有上萬把劍在水中沉浮。

  “真是好多年不見,河伯的萬劍歸宗收放越發(fā)自如,如今真的是千萬之劍,呼吸之間?!辟R赫赫由衷的夸贊。

  不僅馭劍上萬,同時這萬把劍還是用水臨時凝聚而成,除了海量的內(nèi)力及一口連綿不絕似大江的氣機(jī)外,此人的念力也是極為可怕的。

  很是棘手,但是劍已經(jīng)舉起來了,對于以前的賀赫赫來說斷然沒有放下的道理。

  河伯的眼睛里一片寧靜,就像周身這天地間的異象與他毫無干系,他依然謙卑地拱手微笑,就這樣看著賀赫赫一動也不動。

  “賀大俠,若是您拿的是那把刀的話,老朽這個將死之人或許依然對您無計可施?!焙硬粏〉?,像個鬼一樣。

  聽了這話,如今的賀赫赫皺了皺眉,略一思索,便極干脆地將紫霞劍拋向天空極高的地方。

  劍芒驟斂,天地,河面于一瞬重回黑暗平靜。

  “蜃奴?至于么?”沉默片刻賀赫赫問道。

  “無數(shù)條路通往大道,老朽只是選了一條捷徑?!焙硬届o回答。

  “這江湖不再是以前的江湖了?!辟R赫赫嘆息?!靶∩茸釉诘脑?,一定會很失望。”

  “賀大俠,時代更迭有如春去秋來,秋花從不在春天開放,春樹到了秋天就會變黃,會落葉,會凋謝?!?p>  “哼,老子還年輕,沒空跟你傷春悲秋?!辟R赫赫氣機(jī)一沉,應(yīng)聲道,“你去和現(xiàn)在的狗皇帝說,興化府賀某回來了!不日便取他項上人頭?!痹挳?,一道白虹拔地而起,賀赫赫消失不在。

  河伯的臉僵硬得像是沾了泥水被曬干的紙。半晌回過神來,朝著先前賀赫赫所在之處,彎腰拱手恭敬道,:“謝天應(yīng),恭賀賀大俠重出江湖!”

  天地寧靜,逃過一劫的負(fù)舟老鼉將小島一般大的腦袋半探出水面,頓時浪花四起,濤聲陣陣。

  叫作謝天應(yīng)的侏儒老漢走到老鼉腦門的位置,枯瘦的干手刺入老鼉堅硬的鱗甲,一整只右臂全部沒入鼉甲之中。隨著老鼉低沉一聲痛吼,謝天應(yīng)抽出右臂,一滴殷紅精血附著在中指指尖之上。

  像是餓犬見了血肉一般,謝天應(yīng)看見這滴老鼉精血,枯瘦的面目瞬間變得猙獰,極具貪婪。習(xí)慣性地可疑打量一下四周,枯瘦老漢享受般的將精血迅猛舔舐于口中。

  精血入口,謝天應(yīng)閉目片刻,伸出右手勾勒出一道無形氣機(jī)探入水中,不多時一只紫金葫蘆便從河里跳出,落入手中。揣摩著手中的伴隨自己多年的本命萬劍葫,謝天應(yīng)轉(zhuǎn)過身走向蜃舟,老人邊走邊輕聲低語。

  “小主,賀大俠回來了,您要是泉下有知該是高興得很吧?”真名叫做謝天應(yīng)的絕代高手河伯在融入蜃舟之前,竟是說不出的落寞孤寂。

  ————

  站在高天之上,身周是披著月光飄過的浮云,賀赫赫挺拔身姿看上去如睥睨天下的瀟灑仙人一般,只是黑衣黑笠黑面紗的遮擋讓他整個人都有了一種神秘莫測,詭異至極的意味,所以更像是來自地獄的索命鬼官。索性此刻已時至深夜,飛的也足夠高,沒有人能有如此運(yùn)氣看到這瘆人一幕。

  賀赫赫挫敗萬劍山一干徒眾,又與蜃舟之中的不世高手對峙,高天上的少年狐妖瞧在眼里看的是心潮澎湃,因此對賀赫赫已是完全五體投地的敬仰。先前被某人強(qiáng)行收徒帶來的不適之感盡皆全無,此時看著衣袂翻飛,面覆黑布的賀赫赫,胡三刀心想著有這么一個腰桿子粗壯的師父,天下那里還去不得!

  “師父,接下來我們?nèi)ツ??”月明星稀,白水城?nèi)人聲嘈雜,從高處看去城內(nèi)火把攢動亮若白晝,胡三刀玩味地看著城中慌亂的人類。

  “去東南道?!?p>  胡三刀一聽,直直的打了個哆嗦?!皫煛瓗煾?。東南道上盡是寺廟道觀,我這一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呵呵,都是些老的少的禿驢罷了?!?p>  ————

  白水城,白府。

  高堂大院,院墻漆白。正門處披紅掛彩,白云派大大小小的無事長老管事從宗門到來,盡在門口的等候。

  恭迎朝廷逍遙王!

  看著遠(yuǎn)處眾人拱衛(wèi)下走來的朝廷王爺,白府門前四位高權(quán)長老相互一顧,只見幾人面帶喜色卻也憂愁上頭。

  朝廷分封到了!他們既欣喜也擔(dān)憂,喜的是朝廷這條大腿是真真正正的抱上了,憂的是……四位長老齊齊掉頭看向那城中最顯眼的高塔。

  目前的白云派掌門,白水城前實(shí)際掌控者,三十六天罡之一的天退星--白云暨會把位格讓出來嗎?

  各懷鬼胎的眾人接了王爺,徑直往大廳里走去。

  李顯坐在主位上,和剛剛來到的柳三劍詢問了城外的情況。

  “唉!”逍遙王李顯一聲嘆息,堂內(nèi)之人聞之都停下了喧嘩,拍馬屁的也將那些天花亂墜的話語憋了回去。

  眾人都仔細(xì)聆聽王爺即將說的話。

  “俠以武亂禁!本朝開國之初針對這攤江湖定下的大大小小的約束規(guī)矩為的就是百姓能過上一個安寧和平的日子。”李顯看著下方白云派的眾人說道。

  “大妖縱橫,本朝便雷霆討伐。江湖作亂,大軍便迅捷平定!為了這天下百姓,我李家三代可謂是嘔心瀝血。”

  “此次本王來到白云城是為了什么,想必你們也清楚?!闭f到這,李顯頓了頓。

  “皇兄下令!”

  下位的白云天抬手剛要趁著間隙說上幾句漂亮話舔上一舔,卻被打斷,抬起的手又不慌不忙地放下。我不尷尬,白云天掃了一下被王爺又吸引過去自家人們心道。

  逍遙王李顯站了起來,目光睥睨。四周堂內(nèi)之人也跟著站了起來,眼睛睜大。

  “四海之內(nèi),莫非王土。念白云派三十年前伐妖有功,特納白云派為朝廷編制!”

  “從今以后,成白云軍,聽朝廷宣召,與國同運(yùn)!”

  “白城主,接令吧。”李顯看向身旁的白云天意味聲長的說著。

  聽朝廷宣召!白云派的人們眼睛睜的更大了,一分不解,八分震驚,隨之而來的是一分憤怒。

  豈有此理!白云派成派幾百年,如今要聽你這個立國區(qū)區(qū)幾十年的朝廷宣召!

  下方的人群隱隱作沸。

  江湖,朝廷,兩不相干!要想聽你朝廷宣召,寧死不從!義憤填膺的白云派弟子這樣想著。

  簡直不可理喻??!人群中一位二代弟子握緊拳頭,牙關(guān)緊咬。

  “豈有此理!我……”二代弟子高呼。

  “啪!”堂內(nèi)掌風(fēng)狂呼,短時間形成一塊真空區(qū)域,眾弟子不由一窒。

  高呼的弟子被一名長老一掌扇飛,身體像斷線的風(fēng)箏飛出堂外。

  “咦?似乎貴派之中有不同的聲音?!卞羞b王李顯冷冷地瞥向白云天。

  語言此時是蒼白的,白云派成軍聽朝廷宣召的事情,白云天和家族幾位長輩還有派中四位長老是早就知道的。

  看著堂下還在憋氣的眾弟子,白云天單膝跪下,面朝王爺高聲說道:“臣!接旨。”

  四位長老也是挺身而出,揮揮衣袖間堂下氣流涌動。長老們和堂下的白云派弟子們也是齊齊單膝跪地。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本朝國運(yùn)已成,順我者成,逆我者亡!”逍遙王李顯霸道的說道。

  “吾皇萬歲!”李顯抱拳看著堂外遠(yuǎn)處高聲說道。

  站在他身后的紀(jì)公公低眉微皺,瞬間又恢復(fù)如常,終是沒有說什么廢話。

  堂下眾人齊呼:“吾皇萬歲!”

  湖水有波瀾,故事有曲折。

  正當(dāng)時,堂內(nèi)眾人一番拍須溜馬,座上貴人喜笑顏開。忽聽一道嘲弄之意無比強(qiáng)烈,讓人聽了想打死他的笑聲傳來。

  “桀桀桀~桀桀桀~”這笑聲一出天震地駭,非震古爍今之語都不能接在這笑聲之后登場。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果不其然,某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亂入了。

  聲若洪鐘,這鐘,是天地大鐘!整個大堂的建筑物開始顫抖,堂內(nèi)之人大都站立不穩(wěn),白云派弟子驚慌一片。

  逍遙王被柳三劍一只手扶著,沒了最初的慌張。鎮(zhèn)定下來的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白云天,那眼神似在說,說好的一切盡在你掌握呢?

  白云天不敢對視,一副受辱小婦人苦凄凄之色。他召來四位長老,低聲對其中一位恨道:“云哭長老!這瘋子怎么出來了!你是怎么辦的事!”

  “這,,,這,,,守塔那頭陀十年前就出不得無極塔了,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云哭大長老也是欲哭無淚,來者是誰,他們再清楚不過。

  瘋癲頭陀!無極塔鎮(zhèn)守,被囚禁奪權(quán)掌門白云暨的義弟。

  就在堂中知情之人相互推卸之時,那瘋癲頭陀的身影也緩緩出現(xiàn)。

  只見那頭陀項戴骷髏掛珠,頭頂混元金箍,腳踩草履布鞋,藏藍(lán)袈裟批身,大髯胡,圓杏眼,身負(fù)萬鈞石獅,碗口粗的鐵索將兩者緊緊捆縛。

  負(fù)萬鈞,頭陀面不紅氣不粗,憤憤吼道:“三十年前我與大哥助你后唐皇帝于嘯淵鏖戰(zhàn)九鼻閻羅。哈,老皇帝當(dāng)時兵不強(qiáng),馬不壯,兩顧白水城。大哥念那老皇帝有憐憫百姓之心,于是勉強(qiáng)答應(yīng)。”

  “三十年后,你這朝廷不念舊事也罷,城中鼠輩勾結(jié)朝廷,竟是意欲加害大哥與我??尚Γ】珊?!”話音剛落,瘋癲頭陀掙開鐵索,反手掄起萬鈞石獅砸向大堂。

  石獅攜雷霆萬鈞砸向堂中眾人,風(fēng)聲呼嘯,渾厚氣機(jī)如洪水一般從那瘋癲頭陀爆發(fā)出來。

  “嘶~”氣短之聲接踵響起,堂內(nèi)竟又被沖擊成真空區(qū)域。

  “頭陀住手!”白云天大喝一聲。

  四道身形激射而出,化作四道凈白流光,四合三,三合二,二合一。四位長老施展出白水派合擊絕學(xué)--流光合一。

  四道流光合一,瞬間以銳不可當(dāng)之勢擊碎那勢大力沉的石獅,“啪啪啪啪?!鼻宕嗟恼茡袈暬厥幪斓?,兩方交手電光火花間結(jié)束。

  堂內(nèi)眾人好歹都是修行之人,早已運(yùn)轉(zhuǎn)功法,平息了體內(nèi)氣機(jī),適應(yīng)了真空區(qū)域帶來的不適。

  此刻眾人看向戰(zhàn)局,四位長老的右掌貼著頭陀瘋狂輸出,只見這瘋癲頭陀的身軀變得異常龐大,四肢身軀都變得滾圓。

  頭陀練的金剛龍象功早已登堂入室,體魄駭人,堅不可摧。是以早先白水派眾人只好將其與白云暨分別封禁于無極塔中門于頂層。

  可沒想到這頭陀不知用什么方法在這朝廷王爺?shù)絹碇畷r逃了出來,有內(nèi)鬼!事情到這中地步,白云天不可能不明白。

  場中四位長老與頭陀短暫地形成僵持的局面。瘋癲頭陀雖然體魄堅韌無比,但是四位長老以自身氣機(jī)打入其體內(nèi),以此攪亂龍象功的功法運(yùn)行。

  白云天還在猶豫,瘋癲頭陀被解禁這件事情表明,白云暨隱藏在白云派內(nèi)的勢力不可忽視。他在思考,今天是徹底撕破臉面搶奪位格,還是,再緩一緩?

  局勢暫穩(wěn),逍遙王李顯又鎮(zhèn)定下來。他摸摸胡子的功夫,白水城白云派的內(nèi)部斗爭局勢及白云天其內(nèi)心所想都思量的大差不差。

  天罡地煞是八圣隕落時所演化之位格,為的是庇佑人間,平定妖族之亂。是人與妖天下共治的人族基石。

  可惜,人定勝天,天都能勝,區(qū)區(qū)妖族又算什么。后唐開國皇帝勵精圖治,打造雄兵百萬,拋卻人妖共治地舊圣遺令,開啟了?席卷九州大地的曠世伐妖之戰(zhàn)。

  當(dāng)然與這盤踞天下半數(shù)靈山大川的妖族相比百萬凡人官兵算不得什么。

  但,江湖執(zhí)牛耳的存在--劍山的加入,使得千百宗門和朝廷齊心齊力,讓后唐皇帝的謀略得以施展的十全十美。

  一場席卷九州的戰(zhàn)爭過后,妖族凋零,劍山分裂,宗門派別滅的滅散的散,江湖碎的一塌糊涂。

  后唐,成了九州共主!妖族少見蹤影,門派要聽宣召,這天罡地煞之位格也需朝廷分封!

  想到祖上的宏圖霸業(yè),競爭帝位失敗而不死的李顯眼露精光,此時看著猶豫不決的白水城目前實(shí)際掌控者白云山,不急不緩地說道:“江湖險惡,皇兄憐憫,憂弟安危,遂遣蜃奴隨本王出行。白城主,今日要怎么決定?”

  聽聞此言,白云天也是目露精光,貪欲之心熊熊發(fā)作。后唐四名蜃奴皆是自醒高手,天退星此位格今日必拿!

  想罷,白云天向外飛掠,一步登天,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越登越高。一塊掌心大小的骨鏡從其手中忽顯。

  遠(yuǎn)處的無極塔遙遙相應(yīng),金色的佛光凝聚在塔尖,濃郁似結(jié)成固狀。

  “孽障爾敢!”怒吼聲從塔頂傳來。

  白云天臉色赤紅又轉(zhuǎn)蒼白,疾呼:“王爺,請蜃奴大人助我!”

  白水城內(nèi)各處忽生火情,內(nèi)亂開始。

  后唐天佑十一年,天退星隕,翌日又起于大荒。

  

三大于六

額,書開的不是時候,病了,可能要做手術(shù)。。。啊西八。   今日第二更奉上,明兒去醫(yī)院,要停幾天,時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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