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燼正走到麟安王府門前,便見南宮沐風也一腳踏出了門。
“你來做什么?”眉眼一番,自是對他深有敵意。
他扯動起嘴角,淡然相迎,“來幫我夫人,拿回她留在麟安王府的東西?!?p> 南宮沐風雙眼凝神,她不愿讓他幫忙,卻讓南宮燼來為她拿走?
“好?!崩淅涞闹换亓怂粋€字,反身進了王府。
南宮燼不慌不忙的尾隨而去,一路便轉到了『風棲院』。
里面已經沒了什么機關暗器,還比他來的那晚平靜多了,定是他~換了藏匿地點。
門口的木門漸漸敞開,南宮沐風看著眼前的一切,似是岳青橙依舊坐在床前那般,正對著他盈盈一笑。
若能回到從前,他愿放棄所有,陪她此生不悔。
南宮燼卻非要在這時,踏過他眼前的視線,揮去他心底的奢望。大步走到紅木的衣柜前,抬手拿出了里面的木匣子。輕輕長長的一個,不大不小,恰好能拖在手掌之上。
三兩步走回了南宮沐風面前,道了句:“既然,東西我已經取了,也就不留下來打擾了?!?p> 南宮沐風的耳旁早已聽不進他任何的話語。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中的那個木匣子。
他很想去親子打開看一看,那匣子里究竟裝了些什么,竟讓岳青橙不顧一切的想要帶走。
手掌微微抬起,還沒能落下,便被南宮燼擋了回去。
“這是我夫人的私人物件,不便于給大王兄看,七弟還要回去照顧夫人,就先告辭了?!倍Y數的點了點頭,邁了腳下的步子,繞過他,準備打道回府。
南宮沐風顯了一身僵持,慢慢的回了手腕。心中仿佛有著千絲萬縷,一擁而上不曾退減。
默默的閉了眼去,掩飾著內心的疼痛。
南宮燼上了馬車,眼神晃晃悠悠的看著那個木匣子,亦是好奇的閃了眸光。
本想隨便取件東西掩人耳目,卻在臨出門時,聽蕓香說出~確有一物!
被岳青橙放于『風棲院』房間柜子中的木匣內,曾讓她~心心念念,不舍不忘。
手掌在那匣子上不停的摸索,最終還是不自禁的將側面的小鎖震碎,抬手打開了它。
霎時,印入眼簾的那件物品,卻讓他的心許久未能平復。
那是~當初岳青橙在戲園救他時,在他身上扯下的紅色外袍,上面還留著當晚被黑衣殺手砍落的刀痕,如今已被她縫補完好。
自是相當珍惜。
低下頭去,鼻尖微微輕嗅,那一抹清香猶在,不是因為清洗后的余香,而是她將一袋小小的香囊放置在了木匣內。
回憶起,那一晚~她披上他的外袍,在雨夜奔走的畫面。嘴角便又挑起笑意,臉上那洋溢的喜悅,久久不散。
原來~這就是心心念念,不舍不忘的東西。
公子府
自從岳青橙這個假冒的公主受了傷,這府上就熱鬧了!先是來了大殿下,再來了麟安王妃。今日,居然連國母都踏進了公子府。
奴仆門紛紛上前行了禮,隨后蕓香便帶著她入了『青凝閣』。
某橙迷迷糊糊的就看見一個老婦人做到了自己床邊。
此時,身旁連個給她提示的人都沒有了!房門雖是敞開著的,卻沒有奴仆進來,只有眼前的夫人和她身后的婢女。
這下可把她給急壞了,自從來了『南襄國』,她壓根就沒見過幾個人!
這會兒,看著眼前這位倒是一身的雍容華麗,定是哪家的貴婦不假,可是冒然的張了嘴,萬一猜錯了,那就是大麻煩了。
如今,閑雜人等退避三舍,喊是喊不了的。只能先裝裝疼,撫撫肩,摸摸這,默默那,搞點小動作拖延下時間,看能不能讓她自己不經意的說出來些什么,好給她個提示。
“雪兒,你還好吧,都半個月了,怎么還是不見起色,是不是用的藥不好?明日,便叫個國苑的御醫(yī)來再給你好生瞧瞧!”
什么?國苑?御醫(yī)?
某橙腦子一轉,御醫(yī)她倒是明白,那國苑就是所謂的皇宮了?能在宮里弄個御醫(yī)出來鐵定非富即貴!跟南宮家脫不了關系!
可還是沒猜不出來歷……
正當岳青橙絞盡腦汁去想面前婦人的身份時,她的大救星南宮燼便一腳邁入了房門。
恰逢時候的給她提了個醒,“雪兒,你看國祖母多關心你,居然親自來看你了!”
岳青橙眉眼一緊,這就是『南襄國』有著皇后級別的老奶奶!
自己真是笨!生個病都傻了!怎么就沒猜出來?好久沒動筆寫小說,一點劇情邏輯都沒有了!
笑臉回應:“多謝國母親臨府上,來看我的傷勢?!?p> 她亦是和藹的朝她笑笑,“既然你已經跟燼兒成了親,以后就跟燼兒一樣,該改口叫我一聲祖母了!”
“是~祖母~”本來國母還叫著挺年輕的,這一躍變成了國祖母,輩分就跟著上了一大節(jié)!
『南襄國』的稱呼可真奇怪,看來~她還要找個時間好好科普一下這里的詞匯。
“你說你,有什么東西非要自己親自回麟安王府拿不可!就不能一月過后,讓燼兒陪你回門時取嗎?還這么冒冒失失偷偷翻墻進去!那可是王府重地!萬一被哪個沒腦子的奴才傷到了怎么得了!”
“祖母說的是!是我太魯莽了。”小聲回之。
竟沒想,這個被她隨口編造的事件,居然把一國之母都給驚動來了。
岳青橙眉眼扭去,某公子這會兒還能在那低眸偷笑?
一抬頭,對上了她的凝視,這才變得收斂。
“祖母,雪兒已經知道錯了,您就別怪她了!”
“我哪里是怪她!我這是心疼她!”
“是是是~”某公子這會兒,小嘴一扭,倒是顯得很乖巧。
“讓祖母為我擔心了?!睂W乖么,她也會。
“雪兒,你就好好養(yǎng)著吧,回門的事,等傷好了,再去?!?p> “雪兒知道了?!?p> 見她甚是乖巧懂事,國母欣慰的點點頭,又拍了拍她的手背,慢慢起了身子,便抬步出了門。
南宮燼瞧了床上的傻丫頭一眼,就去送了國母。
離了『青凝閣』的國母,漸漸慢了步子,回過頭去問了他,“你說~她到底是取什么東西?不惜夜闖麟安王府?”
南宮燼早猜到國祖母會這么問,她心里也一定是懷疑的,怕只怕夜長夢多,再驚動了他那疑心頗重的祖父,那可就不好了。索性露了笑回了句:“孫兒知道?!?p> “你知道?”
他將喜悅的情緒夸張化的放大,轉而喊了聲冷弈。
冷弈立刻就明了他的意思,把他進府時,交給他的木匣子遞還給了他。
南宮燼嘴角依舊揚笑,在國祖母面前打開了那個匣子。
“這是?”慢慢扯出,才看清楚那是一件紅衣外袍,頓時露了一臉詫異。
“祖母有沒有發(fā)現,它跟孫兒身上這一件紅色外袍很是相像?”眉眼輕挑,送上了一個暗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國祖母變得越來越疑惑。
他薄唇微動,細細講來,“其實,我跟雪兒在沒有成親前就已經見過了,并且已經傾心許久,那時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念于自己的身份,未能嚴明心意。直到新婚再遇,才守得云開?!弊旖堑男θ莶患伲允且驗樗苑翘?。
“哦~”國祖母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似是很喜歡這個解釋。
“我想~雪兒不想一月之后回門取來,卻選擇偷偷去了麟安王府~也是出于姑娘家的小心思,不想外人知曉。”
“害羞~姑娘家心思,國祖母懂!”輕眨著眼皮,頓時流露出一副寬慰的表情。
“孫兒是見不得國祖母擔心,才坦言告知的。還希望國祖母為我們……”
“燼兒放心,國祖母明白,以后~絕不會再有人提及雪兒夜闖麟安王府的事情!”
“謝國祖母體諒!”
“從今起~一定要好好的對待雪兒,切莫在外尋花問柳,隨了你父王!”
“國祖母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她!”
“如此甚好!”
南宮燼笑臉迎上,送走了國祖母,這件事也終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過~他跟某個丫頭的「坦誠相待」才剛剛開始~
瞧著南宮燼進了屋,某橙就知道國祖母終于是回國苑了。她不是不喜歡她,只是還不曉得怎么跟她相處。
南宮燼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床前,側著身子慢慢坐了下去,遮掩著手中的木匣。
“一上午沒見人,去哪里了?”
“見你賴床不起,我就跟孫公子去了趟『紅湘苑』!”兩眼一轉,就等著看她生氣的樣子。
果然,這小臉一皺,眉頭疙瘩就落了一圈。
罷了,罷了,這會兒倒是讓他心疼了。
“我去了麟安王府~”
“你去麟安王府做什么?”
“幫你把這心心念念的東西拿回來啊!”說著,便將木匣子拿到了她的眼前。
岳青橙低眸看去,立刻變了緊張的神情,就想一把將它拉到懷里。
奈何,某公子偏要跟她扭著干!
“你急什么!”
“還給我!”
“什么東西那么神秘?”他挑眼看去,耍了一出明知故問。
“要你管!”
他的語氣,她就是學的甚快!
某公子繃臉掩笑,“讓我看看!”
“不行!”小嘴一扭,眉頭拉起,使勁護住,堅決不讓。
被他知道還得了!
瞧了她幾眼,南宮燼轉而送了手,側臉看窗,不再爭搶。
岳青橙雙手摟過,卻發(fā)現正面的小鎖已經不見了。
某公子在這時突然叫了她一句,“傻丫頭!”
嘟嘴不悅!公子了不起!私人物品也偷看!
“南宮燼!”
“傻不傻!”
這邪魅得意起來,簡直能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