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的想法再好遇上袁毅這么個“不思進取”的主也是沒轍,只能一邊幫著袁毅收攤一邊伺機而動,袁毅越是不想擴大業(yè)務(wù)她就越是想方設(shè)法地想促成其事。
她有些犯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要和袁毅懟著干,好像在去皇后鎮(zhèn)的大巴上他們直接這種懟的特質(zhì)就生成了似的,哪怕現(xiàn)在住了人家的房子、吃了人家做的美食卻依舊滿滿的和袁毅掰腕子的想法。
“你去學校?正好我可以送你一程?!?p> 袁毅打算去南邊的Pak'n'save掃蕩一番,前幾天因為要在家陪著兒子也沒法出去,這家里存儲的食材已經(jīng)不多了,袁月腿傷還沒完全好利索不能參加那些體育活動,也只能專門跑上一趟了。
“喲,這么好?袁老板這是要去哪和我能順路?”
張晨惱他沒按自己建議的擴大經(jīng)營,也不稱呼袁哥了,叫了幾句發(fā)現(xiàn)這袁老板的稱呼叫得還是蠻順口的。
“我去Pak'n'save,家里沒菜了?!?p> “噢,那不如我跟著去開開眼界?也看看咱們的廚神是怎么選購食材。”
“隨便你,不過回頭走的是那邊的單行道,離你學校可是遠了,我可不會特地送你過來?!?p> “得了,本來也就是想去趟圖書館而已,現(xiàn)在本小姐打算跟著袁老板的車半日游啰!”
袁毅翻了個白眼,心下忖到,不知道車上多坐個人要多耗油的莫...
陽光在靠近地球最南端的高緯度地區(qū)絲毫不受冬季的影響,從高空灑下來依舊有些燙燙的感覺。
海鷗盤旋在空中猶如白色的精靈飄逸,一旦發(fā)現(xiàn)地面有疑是食物的東西則立即拋卻了那份矜持從高空俯沖下來,搶奪著、嘶鳴著...全然沒了之前的優(yōu)雅模樣。
“你這是浪費食物...”
看著張晨不住將手上面包揪成小塊丟到地面的動作,袁毅有些后悔從超市出來就直接過來兒子學校候著的決定,要說上下山一趟也費不了太多的油吧,最主要的是能把這個女人給放下。
先前在超市里,袁毅就始終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和張晨一個推車,一個在貨架上挑來選去的活脫脫像是兩口子模樣,超市里來來往往的人只要稍微往這邊偏點頭都想是在看著自己,就連冷鮮柜臺里打著招呼的店員好像也和以前不大一樣。
煩躁的袁毅實在是沒心思像往常那樣比對著貨物精挑細選,各種蔬菜、肉食要的不要的搬了一大堆到車里,居然還惹得張晨好一陣的埋怨,說是不符合他一貫的小氣風格!
麻麥皮的,她怎么能這么說自己?要知道以前也就只有自己的老婆才會這么干......
“啊喲,袁老板,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除了小氣外還是個沒情趣的人,話說你是怎么追上你老婆的?”
張晨依舊我行我素的掰著面包,她自然知道袁毅提前了近一小時就在這等兒子放學的原因,還不是小氣使然,省點來回的油錢唄,要不是懶得爬那山路她早就自己回去了,好在這樣嗮著太陽喂喂鳥也算是愜意。
“...要你管...”
張晨沒想到等了半天居然聽到的是這樣的回答,自己可是一個勁的曲意奉承著的,沒想到熱臉還湊上了冷屁股?莫非面前這位中年大叔是屬于不喜歡秀恩愛的那種?
“切,愛說不說...”
張晨用力把手中剩余的面包拋了出去,那動作把身前啄食的海鷗們嚇了一大跳,待發(fā)現(xiàn)只是虛驚一場后又重新聚攏了過來恢復著食物爭奪大戰(zhàn)。
“...回頭我去問小月月,他可比你討喜多了...”
張晨受了冷遇也沒心情繼續(xù)喂海鷗,將身子靠在長椅背上閉著眼睛感受著陽光,嘴里卻似要挽回面子的嘟囔著。
“你要敢去問月月就別怪我趕你出去!”
“你......”
張晨有些被嚇到了,沒想到一貫有些書卷氣加小家子氣的袁毅吼起來會這么兇猛,就連路過的行人都朝這邊投來了訝異的目光。
“你...”
張晨還想喏喏地分辨一二,卻聽見袁毅再次發(fā)聲。
“這是底線!”
“什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p> 張晨感覺自己都要哭了,這委屈勁直接就往鼻腔處涌了上來,饒是將頭趕緊往天空望去也是抑制不住那漸漸紅了的眼眸。
這個死鬼袁毅!不就是圖你能燒點中國菜莫,讓本姑娘如此低聲下氣的討好。
在超市里還是自己幫著挑選食材,好了,現(xiàn)在使喚完了就一腳踹開?居然還敢這樣兇自己,這事沒完,走著瞧,本姑娘大不了不住你這了,明兒就去找房子,一找到就搬!
一旁的袁毅那知道張晨此刻心里有這么多的想法,只是不住地思忖著如何去杜絕旁人再在兒子面前提起妻子的事情,總不能無論遇到誰都先提醒一聲別去問家庭人口、老婆、媽媽之類的事?
張晨有個習慣,就是哭的時候永遠都是悄然無聲的,要不是親眼看著絕對會讓近在咫尺的人也感覺不到異樣。
她又哭了,為什么說又?
前不久她和男朋友分手就哭過一次,起因她依舊不記得了,關(guān)鍵在于嘴上總是說著如何如何愛她、關(guān)心她的男朋友居然在她都哭完了一通后依舊沒發(fā)覺......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同樣的事件發(fā)生了,張晨決定不再給他機會,要個如此不會暖人的做男朋友有什么用,以其湊和不如孤獨終老算了。
“不好意思,我的語氣可能重了些,但是...但是我真的很怕你們找月月問這些問題...她媽媽,也就是我的老婆,她去世了才四個月......”
袁毅也是沒辦法,好不容易組織好措詞把事情大概說了出來,邊說邊從口袋里取出紙巾遞了過去。
麻麥皮的,又是個流眼淚不出聲的主!
對于已故老婆這種獨門技能他可是領(lǐng)教過多次的,記得結(jié)婚后第一次吵架愣是由著她把枕巾都哭濕了一大片才發(fā)現(xiàn),當時那還顧得上什么置氣、鬧別扭,趕緊著摟入懷里安慰著...
張晨恍惚著聽到有人說著什么去世了、孩子拉傷大腿的...再就感覺到胳膊被碰了碰,轉(zhuǎn)頭看去卻是袁毅遞來的一包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