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路漫漫,飛雪飄零,十幾乘快馬飛奔而來,為首的少年一身雪白的狐裘大氅被風(fēng)吹得翻飛,露出里面的紫色勁裝。
身后的侍衛(wèi)打馬上前,迎著風(fēng)大聲道:“少主,那邊好像起火了!”
“快,過去看看!”
侍衛(wèi)們轟然應(yīng)諾,快速飛奔而去。只見前方一間屋子濃煙滾滾,火光沖天而起。
少年跳下馬背,率先往屋子里沖過去。
“少主,少主!我們?nèi)ゾ秃昧?!少主請千萬保重!”身旁的侍衛(wèi)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少年一把甩開侍衛(wèi),冷喝道:“快,救火!”侍衛(wèi)們沖進(jìn)了小院,到井里汲水救火,片刻之后周圍的群眾紛紛趕來,全都加入了救火大軍。
眾人拾柴火焰高,同樣,眾人救火,火也滅得很快。片刻之后,侍衛(wèi)從里面抬出了一個女人,放到少年面前:“少主,這個女人被人敲暈了!”
“去拿點冷水把她潑醒!”
“是!”侍衛(wèi)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這個天滴水成冰,看來少主是不打算給這個女人活路了。
很快,一桶冷水潑在了女人身上,女人身上原本被火烤得炙熱,此時驟然寒冷,一個激靈醒過來,睜開眼睛,茫然而驚慌地看著周牧陽和一眾侍衛(wèi),嘶啞著聲音道:“你們,你們是什么人?為,為什么燒,燒了我的房子?”
少年神色冰冷,懶得同她辯解,拿著手里的玉佩問:“這個,你們是怎么得到的?”
這塊玉佩是他名下一個賭場的老板送過來的,說是有個叫陳鳴的人拿它去賭錢。這個陳鳴是當(dāng)?shù)匾粋€當(dāng)鋪的少東家,經(jīng)常偷了家里的東西出來賭錢,這次剛好被撞上了,人已經(jīng)被扣了下來。
陳鳴是個軟骨頭,沒有怎么審,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待得清清楚楚,說是今天有個叫鐵柱的人來當(dāng)了這塊玉佩。這個鐵柱是個馬匪,以前專干打家劫舍的營生,一年前在楚宇和漠北的聯(lián)合繳殺下被端了匪窩,這才有所收斂,改行干起了拐賣人口的勾當(dāng)。
周牧陽輾轉(zhuǎn)找到了這里,然而這屋子已經(jīng)被大火吞噬。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女人,冷聲道:“說!”
冷風(fēng)吹來,女人凍得牙齒直打戰(zhàn),顫聲道:“是,是我們撿,撿到的!”
這個女人,自然就是被梁木樨敲暈了的金鳳,此時她并不知道鐵柱怎么樣了,自己的房子又怎么會突然著了火,本能地張嘴便開始撒謊。
侍衛(wèi)上前一腳踢在她身上,冷喝道:“還不說實話!”
片刻,有侍衛(wèi)來報:“少主,找到了這個!”
這是一柄精致小巧的匕首,柄上正反兩面各鑲了一顆紅寶石,周牧陽接在手里伸指緩緩地摩挲,他的瞳孔緩緩收縮,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似乎要將女人臉上灼出兩個洞來。
這是梁木樨的匕首,他認(rèn)得。
“人呢?”
侍衛(wèi)上前,一把揪起女人的頭發(fā),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喝道:“快說!”
金鳳渾身發(fā)僵,哆嗦著道:“我,我,我不知,知道……”
“你說不說?”另一個侍衛(wèi)抽出佩劍,在她臉上劃了一道,鮮血流下來,瞬間凝結(jié)成了堅冰。而女人的頭發(fā)上剛才潑的水已經(jīng)結(jié)成了冰,此時在侍衛(wèi)手里化開,融成了水,滴落到她臉上,再次結(jié)成了冰。
“我,我……”金鳳舌頭僵硬,哆哆嗦嗦地根本說不出話來。
“找個避風(fēng)的地方,給她生堆火?!?p> 天色漸漸暗下來,屋子里因剛才救火被潑了水,到處濕漉漉的,此刻在冷風(fēng)下,結(jié)成了一層溜滑的薄冰。
侍衛(wèi)們將金鳳拖到了屋子里沒有燒壞的地方,生了一堆火。溫暖一點一點從火堆上散發(fā)出來,女人身上的堅冰慢慢融化,她終于緩過勁來,抬眸看著不遠(yuǎn)處鐵柱的尸體,失聲痛哭起來:“鐵柱,鐵柱……一定是齊阿四那個混蛋起了殺心,黑吃黑了!”
侍衛(wèi)剛要喝問,被周牧陽攔住,問道:“齊阿四是誰?”
“齊阿四,是鳴雪關(guān)的一個人販子,我們抓到了女孩子一般都是讓他出手?!?p> “你們抓的女孩子一般都會賣到什么地方去?”
“有些,有些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有些,有些姿色好的,賣到,賣到……”女人突然囁嚅著不敢說。
周牧陽的臉沉得能滴下水來,他手指握得咔咔直響,拼盡了全力才忍住沒有將這女人一拳打死,冷聲道:“齊阿四住在什么地方?”
“他們看上了這個女娃,想要……想要……多半會在齊阿四的屋子里,要等兩天才出手。”
“齊阿四住在哪里?”
金鳳已經(jīng)緩過神來,眼中流露出一點狡黠:“你答應(yīng)不殺我,我才說!”
“好,我答應(yīng)不殺你!”
“少主!”
周牧陽擺了擺手:“現(xiàn)在可以說了?!?p> “他就住在東四街的新桂坊,門口擺了個買羊肉的攤子?!?p> “帶上她!”周牧陽站起身來大步走出去。
齊阿四做慣了這種營生,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女孩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只是暗恨鐵柱死得不冤,都招了個什么煞星。這女娃出手狠辣,要不是他早有準(zhǔn)備,可能今天就要栽在她手里了。
這筆賬說什么也得討回來!
齊阿四的目光落在被他扔在炕上的女孩子臉上,女孩臉頰上滿是血污卻皮膚細(xì)嫩,吹彈可破。齊阿四揉了一下自己被扎傷的胳膊,單手解下了褲腰帶,正要去脫女孩的衣服,只聽見外面砰砰的敲門聲。
“誰?。 蹦膫€殺千刀的這么沒眼色,壞了他的好事?齊阿四憤憤地系上褲帶去開門。
“老四,在屋里頭干嘛呢?這半晌都不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徐娘半老的濃妝婦人。
“喲!”齊阿四頓時收起了他那吃人的目光,臉上堆起了笑,“楚媽媽,你怎么親自來了?”
“不是說你弄到了個好貨色嗎?”
這個楚媽媽是關(guān)外第一大銷金窟藍(lán)月灣的老鴇,鳴雪關(guān)一帶的所有人販子都得在她手下討生活。
齊阿四嘿嘿笑:“剛帶回來,這不還沒收拾嗎?”
慕梓謠
今天上青云榜了,請大家多多支持,推薦、收藏都要的??!記得要幫擴(kuò)哦!么么噠!晚八點還有一更,別忘了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