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宏碁走出屋門,向苗成行了一禮,隨后問道:“苗大人,不知找小人有何見教?”
“陳公子,聽說你是習武之人,在下今日偶然手癢,想和你較量一番,不知陳公子可否賞臉?”
陳宏碁笑著回答:“大人真是抬舉小人了,就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著實上不了臺面,大人還是別拿小的開玩笑了。”
苗成剛要說話,唐雨菊插話道:“既然陳公子不愿和苗大人交手,不知可否賜教小女子幾招呢?”
陳宏碁看了唐雨菊一眼,嘴上說著:“大丈夫豈能與女子交手?!笨瓷先ミ@個理由好像是傳統(tǒng)的歧視女子的觀點,其實陳宏碁早就從他的朋友那里得到情報,唐家三姐妹唐雨梅已經(jīng)死了,唐雨蘭現(xiàn)在被關在成都府的大牢之中,現(xiàn)在看著這個姑娘,他大膽猜測是唐雨菊,雖然唐雨菊看上去身量瘦小,但是情報顯示唐雨菊的武藝可是三姐妹之冠,所以陳宏碁并不敢和唐雨菊交手。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便可以不做的,如果有人打定了主意逼你出手,她就一定有辦法挑起你的斗志。唐雨菊在陳宏碁話音剛落之時,已經(jīng)手持寶劍殺過去了,陳宏碁急忙躲避,唐雨菊不依不饒,這下陳宏碁的火被斗起來了,于是也認真接戰(zhàn)。唐雨菊一開始采取的是示弱原則,這讓陳宏碁產(chǎn)生了輕敵之心,看來傳言并不能全信。他想著只要把唐雨菊手中的武器打落就可以結(jié)束比武,但是唐雨菊可不是善茬,尤其是沒有被斗起火來冷靜的唐雨菊。她故意和陳宏碁僵持著,試探著他的水平。陳宏碁漸漸地也察覺到了唐雨菊的意圖,但是他一時半會兒并不能取勝,只能和唐雨菊僵持著。
此時屋內(nèi)的陳安內(nèi)心是忐忑的,兒子這么長時間沒進來,不會出了什么事吧。這樣想著,陳安的腳步已經(jīng)邁開了,當他走出屋子的時候,看見自己的兒子正在和一女子打斗,陳安十分生氣:“臭小子,你怎么可以欺負一個小姑娘?!标惡瓿炐闹幸魂嚐o語,現(xiàn)在的局面分明是這個小姑娘在欺負自己。果然人的眼睛總是會被外表所迷惑,唐雨菊嬌小的身體里可是蘊藏著很大的力量啊。
唐雨菊聽到陳安的聲音,故意賣了個破綻,陳宏碁嚇了一跳,在他自己沒有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唐雨菊已經(jīng)倒地了。陳安快步走過來,扶起唐雨菊?!肮媚铮銢]事吧?”這句話說出來的語氣讓人感覺到陳安就是一個慈父的形象,唐雨菊也非常配合,柔聲細語的回答:“沒事?!标惡瓿炓荒槺梢暤目粗朴昃?,心里想著這么好的演技怎么不去做戲子呢?“臭小子,你上了別人,還一副這樣的表情像話嗎,快點向這位姑娘道歉?!标惡瓿炐闹胁磺樵?,可自己的爹都這么說了,于是象征性的上前賠了一禮。陳安這時候才想起站在一旁的苗成,“苗大人,你身為衙役,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怎么不勸阻呢?”
苗成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唐雨菊不和陳宏碁打起來,那就是他和陳宏碁打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現(xiàn)在的局面就又是另一個樣子了?!瓣惱喜?,不是我不想勸,是我實在勸不住?!毕肓艘粫海绯芍荒芫幊鲞@樣一個理由來搪塞。
“苗大人,你和犬子說完話了嗎?”陳安又問了這么一句。
“已經(jīng)說完了,你們請便吧?!泵绯上胫@一次是要無功而返了。
陳安和陳宏碁向屋里走去,就在這時唐雨菊又出聲了:“陳老伯,我聽說是你在成都府的大堂之上作偽證誣陷我哥,還讓我姐姐坐了牢,可有此事?”唐雨菊的眼中升起一層霧氣。
“姑娘,我并沒有說謊,那確實是我親眼所見?!标惏部匆娞朴昃盏臉幼?,心中有些動搖,但是嘴上卻依然堅持著原來的說法。
“不可能,我哥哥不是那樣的人,他做不出這樣的事情,我不相信。陳老伯,你為什么要作偽證?現(xiàn)在我哥哥不知去向,我姐姐身陷囹圄,就剩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闭f著說著,唐雨菊真的開始哭的稀里嘩啦的。這哭聲也把正在屋中的陳宏碁的母親和姐姐妹妹招了出來,三個人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遠遠的站在那里看著。而看到事情發(fā)生的整個過程的另外三個人卻是三種不同的狀態(tài)。苗成一副看戲的觀眾的模樣,靜靜的看著,一言不發(fā)。陳安心中的那道壁壘因為唐雨菊的哭泣正在慢慢坍塌。陳宏碁則是一副恨不得撕了唐雨菊的樣子,他看自己的父親快要撐不住了,于是想出了一個辦法,他握緊手中的武器,準備進攻唐雨菊,他覺得唐雨菊一定會和他打起來,這樣的話她的偽裝就被撕碎了,局面就對自己有利了。于是他突然快速沖向唐雨菊,一劍刺向唐雨菊,原本以為唐雨菊會躲閃,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唐雨菊迎著他的劍就上來了,和自己手上的劍來了一個相向而行,這樣唐雨菊就順利地被陳宏碁刺傷了。在場的人都被驚著了。原本陳宏碁設想的局面并沒有出現(xiàn),相反,他成了在場所有人的敵人。陳宏碁的父母跑上前去查看唐雨菊的傷勢,他的姐姐和妹妹罵起了陳宏碁。苗成也適時地站出來說話:“陳公子,你傷人了,跟我回衙門一趟吧?!?p> “苗大人,我也和您一起去,我要向知府大人說出實情。”于是苗成便帶著陳安父子返回成都,而唐雨菊本來也打算一起回去,只是陳宏碁的母親和姐姐妹妹硬要讓她留下來,唐雨菊想著戲已經(jīng)演到這個份上,干脆就演到底吧,于是也就沒有多說什么,留了下來。陳宏碁一路上都在想唐雨菊怎么如此膽大,竟然以生命為賭注。他哪里知道唐雨菊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那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再加上陳宏碁也算不上什么高手,自然就提高了這一招的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