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蹦强荛_口道,絲毫沒有一般傀儡的生硬,就如同活人一般。楚軒面色復雜地看了其一眼,還是開口問道:“你可知曉你們的來歷。”
“這,”那傀儡面露一絲思索之色,繼而說道:“我們,似乎是浩劫時,為了守護這片天地而被挑選出來的戰(zhàn)士,在戰(zhàn)死后自愿被煉制為傀儡,準備抵抗浩劫的再次降臨?!?p> 聽得此言,楚軒的心中不禁涌起了幾分敬意,當年的浩劫他雖說并沒有親身參與,單從無數(shù)的線索之中都能夠知曉這浩劫的恐怖,仙境之下的存在幾乎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但眼前這數(shù)以億萬計的軍陣竟是昔日參與浩劫后戰(zhàn)死的戰(zhàn)士,甚至于死后都被煉制為傀儡,甘愿忍受無數(shù)歲月的枯寂,只為了在未來的浩劫中貢獻一份力量。
可以說,眼前這些軍士的所作所為,都值得為如今如今生活在這片天地的生靈所銘記,雖說他們在浩劫之中的作用可能抵不上若無情祖這般的仙境強者,但他們一樣為了這片天地而獻出了生命。
“浩劫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你們當年所要面對的又是什么?”楚軒又是問道,昔日他也曾問過絕凌子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卻是真相為天道所不容,因此為世人所忘卻。
而遺憾的是,即便是曾經(jīng)參與過浩劫的傀儡的回答,也沒有令楚軒得到預想之中的收獲,但其卻是提到,當年其所面對的敵人,在無情祖口中被稱作至高意志的分身。
這樣的答案自然令楚軒大惑不解,至高意志難道不就是天道法則,可是作為這片天地的守護者,其又怎么可能創(chuàng)造分身來毀滅自己所守護的天地。
然而,若是眼前的這個傀儡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這種說法赫然是出于無情祖之口。但楚軒無論是從理智上還是情感上,都不會相信,這個在浩劫之中幾乎可以算作眾生領(lǐng)袖的絕世強者會欺騙眾人。
反復思索了幾次,楚軒依舊沒有領(lǐng)悟其中的真意,似乎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傀儡的記憶產(chǎn)生了偏差,才會有了天道的分身也成為了浩劫的一部分的說法。
接著,那傀儡繼續(xù)說道,相比于這方天地所組建軍隊的層次分明,他們在浩劫之中所面對的敵人卻是如同于一個模子中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復制體,沒有強弱之分,也沒有外形上的差距。
不過具體是怎樣的敵人,在這傀儡的口中卻依舊是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即便是在這傀儡的思維之中,真相也依舊被抹去,只留下一個不似人形的模糊印象。
到了此時,楚軒也知曉自這傀儡中也難以得知更多的真相。不過對于這樣一個在浩劫之中戰(zhàn)死的戰(zhàn)士,楚軒心中實在是難以將其當作一個單純的傀儡對待。
“今后不必稱我為尊上,直接叫我楚軒便可?!背庨_口道?!笆恰!蹦强艽鹆艘痪洌瑢τ谄涠?,雖說還殘留著幾分生前的記憶,但從本質(zhì)上而言卻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修士。
隨著一絲光華閃過,那傀儡被楚軒收入到了儲物靈戒之中,隨即楚軒轉(zhuǎn)身,便準備離去。然而就在此時,楚軒的身后,那雙目緊閉的王級傀儡忽地睜開了雙目,直直地盯著楚軒。
待得楚軒離開之后,那王級傀儡嘆息一聲,在空蕩的地下空間內(nèi)回響,忽地,其身形淡去,竟是消失在了原地,顯然他的離去與楚軒的到來有著說不清的聯(lián)系。
回到洞府之后,楚軒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困惑,天道意志難道真的在浩劫之中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甚至于派出分身來與天地間的修士交戰(zhàn)。
再聯(lián)想到浩劫之后,天道意志抹去了浩劫的真相,不希望世人知曉,似乎也在暗示著天道對于浩劫中所發(fā)生之事諱莫如深,若將天道視作一個生靈,其這般作為無疑是心虛的表現(xiàn)。
細想下去,仙境強者若是沒有意外,幾乎是亙古長存,而無論是眾生紀的那一場大戰(zhàn),還是浩劫,都是發(fā)生在仙境強者輩出的輝煌年代,而隨后便是仙境強者的凋零。
曾經(jīng)也有大能提及,這片天地有其承受的極限,若是仙境強者過多,甚至于超過了這片天地的極限,那么便會引起天地的崩潰。這樣說來,浩劫難道真的是天道有意所為?
此刻的楚軒似乎發(fā)覺,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天道意志,浩劫的產(chǎn)生并非是外界的威脅,而是天道意志想要抹除世間過多的強者,以維持天地的平衡。
但若真是如此,這樣的真相實在太過殘酷,如今的楚軒已與浩劫產(chǎn)生了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所經(jīng)歷的,他所遇見的,皆向其傳遞著浩劫所帶來的絕望。
無論是與自己淵源頗深的無情祖,還是那個豪爽的炎祖,儒雅的陣祖,或是不久前隕落于浩劫之中的無數(shù)修士,抑或是那個在真界中守候無數(shù)年的清璇,都可以說是浩劫中的受害者。
一想到他們所要承受的痛苦,卻只是源自天道意志的一場清洗,楚軒便說不出的心痛,當年的無情祖,是否也是明白了天道的意圖,才會帶領(lǐng)一眾仙境強者毅然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