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勢

　　“大人您的這份名單是在是令人震驚了，這太可怕了?！笨迓L出一口氣道：“您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當然！”薩利安滿不在乎地道：“只要陛下知道了這份名單，那么短時間內(nèi)就不會來找松加德以及諾斯嘉德的麻煩?！?p>　　卡洛曼小聲地道：“不一定。如果萬物終焉的發(fā)展是與王室勾結(jié)的結(jié)果……”

　　薩利安對卡洛曼的猜測不置可否，表面上看萬物終焉能在拉瓦隆境內(nèi)發(fā)展很可能是因為王室的支持。

　　只是薩利安認為王室在暗地里放任或被萬物終焉蒙騙任由其自行發(fā)展是有可能的，但如果說王室支持這個組織，只要克洛維陛下頭腦足夠清醒就不會做這樣的事。

　　因為在本質(zhì)上王室與萬物終焉是對立的。王室是秩序的守護者，而萬物終焉是秩序的破壞者。萬物終焉相信萬物終將毀滅，而他們的使命就是加速這一過程。

　　也許在萬物終焉沒有暴露其教義之前，王室與其還有合作的可能，但有些東西是不可能長時間的隱瞞的，隨著時間的增長萬物終焉必然會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而王室必然會鏟除萬物終焉在拉瓦隆的一切力量。

　　如果薩利安猜的沒錯，國王以叛國罪流放亨利領主很可能就是為了鏟除萬物終焉在馬LS的勢力。想要研究出可以產(chǎn)生羅鐸綠蟒毒液的細菌，如果沒有足夠的成年羅鐸綠蟒以及大量的時間，是絕對沒有可能完成這項研究的。

　　而羅鐸綠蟒的分布又受到環(huán)境的限制，因此亨利領主與萬物終焉必定有所勾結(jié)。

　　至于王室與萬物終焉之間的關系，薩利安認為最大的可能就是萬物終焉借助王室擴張情報網(wǎng)絡的機會，寄生在了王室的情報體系內(nèi)。

　　畢竟王室開始接受“戰(zhàn)爭號角”的教義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戰(zhàn)爭號角就是為了這群邪教徒才會進入拉瓦隆的。

　　因此萬物終焉很可能是以刺客團體的身份與王室勾結(jié)在一起。借助王室發(fā)展起了自己的情報網(wǎng)絡。

　　薩利安抓獲的間諜并不單單是來自帕瑪拉或是王室，還有王國內(nèi)的其他領主。只有實力足夠強大的領主才會有向各個領地派遣間諜的想法。而薩利安無一例外的發(fā)現(xiàn)，這些領主派出的間諜里，有很多都是萬物終焉的雙面間諜。

　　“我只需要半年的時間。只要半年的時間我就可以無視王室發(fā)起的進攻。”薩利安開始試探卡洛曼的態(tài)度。

　　松加德受限于領地大小，擁有的戰(zhàn)士數(shù)量并不是很多，在進攻上未必占有優(yōu)勢。但是當法師塔建好后，在防御上，除非出現(xiàn)足夠數(shù)量的傳奇施法者，那么松加德絕無陷落的可能?？迓匀灰裁靼走@點。

　　薩利安見卡洛曼沒有任何表示——再此之前他絕對不會坐視薩利安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的，便繼續(xù)道：

　　“我和陛下之間的矛盾在于即使我說了我對國王屁股底下的王座不感興趣，陛下也未必會相信，因為松加德以及諾斯嘉德完全有能力在陛下離開之后從路易斯王子手中奪取這個位置?！?p>　　薩利安攤開雙手道：“而我也不相信在諾斯嘉德徹底分裂為諾斯嘉德與松加德兩部分之后，王室會放棄繼續(xù)打擊諾斯嘉德或是松加德，畢竟有亨利領主被流放的例子在前。而在此之后虛弱的諾斯嘉德與松加德再也不是王室的對手?！?p>　　“雙方還是缺乏足夠的信任?。　笨迓f出了問題的關鍵。

　　卡洛曼知道國王陛下再此之前防備的主要是阿爾弗雷德的諾斯嘉德，但卡洛曼進入松加德后發(fā)現(xiàn)，王室真正應該防備的應該是薩利安才對。

　　在諾斯嘉德的問題上，克洛維陛下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

　　“松加德與王室之間信任的基礎太過薄弱了，我們都知道這些年陛下不斷打擊手下的大封臣是為的什么。雖然這些年來王室的權威在不斷提高，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陛下也在動搖王國的根基。如果國王繼續(xù)打擊王國內(nèi)的封臣，那么不排除領主們會聯(lián)合起來對王室發(fā)起反擊！”薩利安向卡洛曼描繪著如果國王一意孤行下去會出現(xiàn)怎樣的后果。

　　如果阿爾弗雷德倒下了，那么短時間內(nèi)應該就不會有封臣能夠扛起反抗王室的大旗。

　　卡洛曼明白薩利安說的是，如果陛下讓松加德從諾斯嘉德獨立出去，那么阿爾弗雷德很可能會選擇聯(lián)合其他對王室不滿的領主發(fā)動反抗國王暴政的戰(zhàn)爭。

　　雖然克洛維陛下目前針對的只是王國內(nèi)的大封臣，事實上他已經(jīng)成功了一大半。這足以讓底下的領主們變得不安。

　　如果不是有薩利安這種超出預料的存在，克洛維陛下削弱諾斯嘉德的行動必然會取得成功——薩利安與阿爾弗雷德之間依然保持著信任。

　　在克洛維陛下的預想中這肯定能讓路易斯王子繼位之后可以安穩(wěn)地度過攝政期，但是薩利安并不這么認為，即使外部的威脅雖然消失了，但來自內(nèi)部的威脅并沒有消失而內(nèi)部的威脅才是最致命的。

　　薩利安知道實際上大多數(shù)年幼的統(tǒng)治者實際上大多死于廷臣之手，只是這個時代一項有將封臣任命為廷臣的習慣。越是強大的封臣越是能夠成為統(tǒng)治者身邊的近臣，這讓許多人誤以為年幼的統(tǒng)治者的危險來自于外部的大封臣。

　　薩利安并不在意最終誰能坐在王位上，只要坐在王位上的人不來招惹自己，大家都能夠相安無事。

　　只是薩利安知道相安無事是不可能的，無論將來王位是否屬于路易斯王子，當他們的權力穩(wěn)定之后必定會開始新一輪的剝奪封臣權力的行動。

　　可以說克洛維陛下為了維護路易斯王子的王位，在無意間讓拉瓦隆王國開始了由分封走向集權的轉(zhuǎn)變。

　　這樣的趨勢一旦顯現(xiàn)就難以阻擋，雖然在薩利安看來當前的拉瓦隆并不具備由分封走向集權的轉(zhuǎn)變的基礎支持。

　　但因為有克洛維陛下的先例在前，坐在王位上的統(tǒng)治者們不可能看不到這對王室的好處，削弱底下的封臣意味著更多的權力更多的領地。

　　但這些好處都只能是短期的，因為用不了多久王室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并沒有足夠的人手去控制王室手中的土地，最終還是會回到分封的老路子上。

　　而新的封臣絕對不會忘記自己的先輩們悲慘的下場，王室最終會站在所有貴族們的對立面。

　　話雖這么說，但是薩利安也明白，如果自己坐在國王的位置上肯定也會認同國王的做法吧。如果不是格萊斯頓領主與巴爾夫領主是自己僅有的兩位封臣，而且又頗識時務，薩利安絕對會對他們下手。

　　薩利安的這種想法并非出自對權利的狂熱，而是由于穿越前他生活在一個擁有兩千年大一統(tǒng)歷史的國家，在他的觀念中自己手下還有實力強大的領主簡直是件不可想象的事。

　　只不過薩利安認為如果他想要削弱封臣絕不會像克洛維陛下那樣將事情做得這么粗糙。

　　在帕瑪拉與馬LS這兩位大領主在短短的五年內(nèi)要么損失大部分領地，要么被流放之后，所有的領主都開始對王室保持警惕了。

　　現(xiàn)在王國內(nèi)，除了王室以外最大的領主就屬諾斯嘉德，而王室想讓松加德脫離諾斯嘉德的傳言已經(jīng)是眾人皆知，所有領主都在觀望克洛維陛下以及阿爾弗雷德下一步的動作。

　　如果沒有見識過松加德的實力以及潛力，卡洛曼并不認為克洛維陛下的決策有什么錯誤。雖然克洛維陛下削弱封臣的行動做得有些粗糙，但是只要解決了諾斯嘉德、帕瑪拉以及馬LS之后，卡洛曼不認為王國內(nèi)還有哪位領主能夠挑戰(zhàn)王室的權威。

　　薩利安就是最大的變數(shù)，卡洛曼相信半年之后薩利安再對上王室絕對能夠立于不敗之地。而如果現(xiàn)在王室與松加德對上，勝負還在兩兩之間。

　　但是王室目前能名正言順的與松加德開戰(zhàn)的理由就只有一條，那就是自己長眠于松加德。

　　薩利安擺明了是想要讓自己做出選擇，是王室還是松加德。

　　卡洛曼苦笑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