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這就放肆了?放肆的在后頭!
“呵呵?!毕亩湫?,眸光比之臘月更寒。
“爺爺,如今我還叫你一聲爺爺,只因我的身上還流著跟你相同的血,你們無情,我們卻不能無義。不過今日起,我夏冬絕不再認這種冷血無情的親人!既然想要分家,那就當著村民們還有村長的面,重新擬定分家文書!不然,單憑你們見死不救,我就可以直接告到縣衙!想必縣官大人一定會給我們主持公道!”
說完,目光掃向夏家眾人。
報官?
夏家一眾人聞聲,嚇得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自古民不與官斗。
這鄉(xiāng)下的農(nóng)民小百姓,一聽到夏冬要去告官,皆心有戚戚焉。對于官兵,他們的心里始終有股畏懼。
老夏頭氣得臉都綠了,臉上卻還端著大家長的威嚴。其實他心底啊,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不聽話的孫女。
季明覺得夏冬的話有些太過極端了,但他畢竟是跟縣衙打過交道的人,沒有被唬住。
他從中勸說道:“冬丫頭,你先別激動!”說著他看向老夏頭,“老夏頭,你的意思呢?”
老夏頭臉沉如水,坐在那里,目光陰測測的盯著夏冬。
告官,這丫頭居然還打上了告官的主意!看她剛才的意思,要是不分家,還真打定主意那么做了。
以前性子那么懦弱的一個人,怎么突然間就變得那么能說會道,而且還有條有理,頭腦清晰,逼得他現(xiàn)在進退兩難,面子里子都盡數(shù)丟盡!要是這些瑣事捅到縣官大人那兒去了,他幾個大孫子的仕途可能會受到影響的。
不行!他不能讓這丫頭鬧到縣衙里去!
老夏頭把心一橫,咬牙道:“那就依她的意思,重新再擬一份給她!”
夏冬看著他那副嘴臉,不爽的雪球越滾越大。
“那……好吧!”季明嘆了口氣。
事情已經(jīng)鬧到這一步,他是想也攔不住了,只能叫人去將村里的里正請來。
這個朝代的分家流程,必須要有村長主持、里正協(xié)同作證,簽好文書之后,最后到縣衙去蓋上官印,才算是真正的分家。
至于剛才撕毀的分家文書,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份契約吧。
老夏一家鬧這一出,圍觀的村民們皆是一臉興味,不嫌事大的繼續(xù)圍觀討論。
沒過多久,村里的那位里正季達到了。
季明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單的敘述一遍,里正季達聽后心里有數(shù)了。
夏冬身姿筆挺的立在大堂中央。
季達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并未多說什么。
夏冬暗暗瞥了一眼這位里正。
一般村長卸任后便由里正接替,不過這位四十多歲的農(nóng)村漢子,外表看起來周正樸實,但眼神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意味。
“季哥,是不是可以開始?”季達問。
季明點頭,指揮倆人:“夏老四,你去把門拴上。夏老二,準備紙墨硯!”
夏明宗一臉暗喜的離去,唯獨夏明祖,黝黑的面龐有些不愿。
自古分家之事皆屬私務,除本家人外一律不能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