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一聽是張貴的聲音,轉(zhuǎn)身一看,只見門外站著兩個少年,正是張順和張貴。
五年不見,他們兩人模樣變化不大,但趙旭模樣卻是變了許多。
趙旭先認出他們兩人,撲了上去,喊道:“兩位哥哥,我是趙旭呀!”
張順稍稍遲疑了一下,張貴搶先抱住趙旭,喊道:“我就說嘛,今天一大早喜鵲叫個不停,原來是我兄弟回來了?!?p> 張順眼眶濕潤,抓住趙旭肩膀,又仔細瞧了瞧,抱住他,連聲道‘好,好,好’。
王應麟哈哈大笑道:“好,今日真是喜事連連,走,我們一起喝酒去,老夫請客?!?p> 趙旭三人跟著王應麟出了慈幼局,走了約莫一刻鐘,抬頭一看,前面不遠處飄著幾個大字‘江南酒館’。
趙旭心中一顫,明知故問道:“大人,江南酒館還在呀?”
“這江南酒館可不是原來那一家?!蓖鯌雵@了口氣,道:“兩年前一場災難,不知發(fā)生什么事情,酒館說沒就沒了,老板娘也不見蹤影。”
趙旭想到師傅,神情一滯,王應麟撫慰道:“那家老板娘心地好得很,一定不會有事的。”
趙旭點頭道:“對,好人有好報?!庇謫柕溃骸斑@酒館是誰開的?”
王應麟道:“這老夫也不曉得,酒館是一年前開的,我們?nèi)テ穱L品嘗。”
趙旭跟了過去,見外面豎著一塊木牌,寫著‘三十文錢,不醉不歸’,他快步走了進去,見里面擺設跟先前一模一樣,不免觸景生情,眼淚禁不住得往下落。
張順走上前來,拍拍他肩膀,將他拉到一個桌子上,四人坐了下來,張貴拿了碗去倒酒,第一碗給王應麟,第二碗給趙旭,第三碗給張順,最后一碗放在自己位置。
王應麟端起酒碗,站起來道:“這第一碗酒,自然是敬旭兒,我們一干二凈,可不能留下半點半滴。”
趙旭、張順、張貴站了起來,齊聲喊道:“好,一滴不剩!”
趙旭一口倒了下去,那酒味宛如六年前一般,絲毫沒有變化,大喊道:“好酒!”
不由自主抬頭朝酒館掌柜望去,見上面空蕩蕩的,心中暗暗奇怪。
忽然一個掌柜打扮的老者向他走來,態(tài)度很是恭謹,低聲問道:“請問客官,你是趙旭少爺嗎?”
趙旭眉頭一皺,道:“我叫趙旭,卻不是什么少爺?!?p> 老者喜道:“少爺終于來了,老夫姓胡,你叫我老胡好了?!?p> 趙旭心中奇怪,問道:“老胡,是謝伯吩咐的?”
老胡搖搖頭道:“不是,老夫一年前被仇家追殺,被一位恩公所救,按照恩公的吩咐,老夫便到了江南經(jīng)營酒館了。”
趙旭心中寬慰,暗想:“那一定是師傅了,看來師傅好得很,只是江南之地是不能來了?!?p> 他朝老胡笑笑:“這里就麻煩胡伯了,”
指了指王應麟、張順、張貴,笑道:“這位是我老師,這兩位是我兄弟,以后他們來喝酒,不用給錢?!?p> 老胡連連點頭,退了下去。
王應麟三人從認識趙旭第一天開始,就知道他非一般人,此時見他一下子成了酒館的老板,也不覺得奇怪。
酒過三巡,趙旭站起來,從懷中取出江萬里給的夫子令牌,分別塞到張順和張貴手中,喊道:
“兩位哥哥,弟弟承蒙你們照顧,心中感激,這兩塊令牌送給兩位哥哥,就當是我們?nèi)值艿慕Y(jié)義之物吧?!?p> 張順拿起夫子令牌,仔細一看,驚道:“三弟,這…可是夫子令牌,如此貴重之物,你留著吧,我跟阿貴可當不起?!?p> 趙旭大笑道:“大哥,你既然喊我三弟,就應該記得我們?nèi)水斎盏慕Y(jié)義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p> 張順臉色激動道:“大哥不敢相忘?!?p> 趙旭哈哈大笑道:“那便好,兩位哥哥有凌云之志,難道甘愿平庸一生嗎?”
張順雙眸通紅,道:“好,這份禮物,大哥收下了。”
他端起桌上一碗酒,喝了下去。
王應麟見他們?nèi)诵值芮樯?,滿是欣慰。
四人喝得醉醺醺的,互相攙扶著回到慈幼局。
趙旭離開慈幼局多年,這次回來,便在慈幼局多呆了幾日。
待到第六天,趙旭告別王應麟,帶著張順和張貴前往書院。
張順和張貴在陸秀夫的引導下,去參加書院的御科測試。
趙旭估摸著考試要許久,加上他對張順和張貴在御科方面的天賦充滿信心,便獨自在書院溜達起來,不知不覺來到了書院門口。
忽然聽到書院門口有人議論道:
“師兄,那少年又來了?!?p> “這世道到底怎么了?怎得連魔頭都有朋友?”
“那少年可真是了不得,如今相國大人正在追查魔頭的黨羽,平常人此時都是唯恐避之而不及,他卻偏偏稱自己是魔頭的好友!”
趙旭聽到這里,心中一驚:“魔頭便是自己了,會有誰冒險來吊念自己?對了,會不會是文云孫這個呆子?”
想到這里,心中又是激動,又是為文云孫擔憂:“這個謝方叔手可通天,他要弄死文大哥就跟踩死一只螞蟻那般容易,不行,得趕快去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