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1 八卦生枝節(jié)
翌日,日上三竿,刺目的金光灑遍房間里每一個角落,輕柔地滑過肌膚,如絲如綢。
我躺在床上睡雙目圓睜地看著頭頂?shù)膸め?,像是存放多時的蠟像,看起來十分滑稽。
“小姐!”文嫣一驚一乍地高喊,房門立即被推開。
“文嫣,你什么時候能不這么毛躁?”我坐起身來,表示無奈。
“小姐,是沈宛姑娘入宮來了!”
“姑娘來了?”
“是??!我聽小姐說起過沈宛姑娘,這不,一聽到娘娘說沈宛姑娘到了暢音閣,文嫣就馬上來告訴小姐了!”文嫣遞給我一杯溫茶,頗為得意地說。
“行了,趕緊替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要去暢音閣!”
然而,來到暢音閣的我,悔不當(dāng)初。和沈宛沒說上幾句話,光看戲去了
這一邊是康熙挨著佟佳氏,噓寒問暖,卿卿我我;另一邊躲著納蘭容若和沈宛,詩詞歌賦,花前月下。只有我,是一只自由的單身狗,在這酸臭的世界散發(fā)屬于我的清香。
“哎!”我長嘆一口氣,拍拍屁股走出了暢音閣。
不同于承乾宮里清冽的梨花,也不同于御花園百花競放,暢音閣再往北去的地方人煙漸少,多走會兒才能見到一個形色匆匆的太監(jiān),連個宮婢都看不著。
繞過一口凄蒼的古井,鮮紅若血的彼岸花連成一片,猝不及防就撞進(jìn)了眼簾。
雖說是盛夏,但在這個鬼地方我卻莫名覺得寒冷徹骨。
“我怎么走到這里來了!”我雙手抱胸,怕怕地搓著胳膊下意識轉(zhuǎn)身。不想,卻聽到一聲女子的嬌嗔,心房突然被天生的八卦所填滿,涌出想要一探究竟的使命感催促著我再前進(jìn)一步!
“宛兒,我一定會帶你出宮,我們離開這里,去到?jīng)]人認(rèn)識我們的地方!”侍衛(wèi)打扮的男人喑啞的聲音說出膩人的情話,他懷中的女人又是輕易地沉溺其中。
我站的這個方位很好,這一男一女的臉看得都十分清楚。女的我見過,她來過暢音閣觀看表演,就是傳說中雍正的生母——德妃烏雅氏。
至于這個男的,我雖然不認(rèn)識,但是從他和烏雅氏之間的親密舉止來看,不是隆科多還能是誰?
見隆科多竟然低下頭親上了烏雅氏朱紅色的唇,我不禁翻個大白眼。本來想躲避情侶的傷害,沒想到出來了還是要受傷,真是猝不及防!
“隆科多……”
良久,就在我以為他們就要親得缺氧的時候,烏雅氏終于發(fā)話了,“這次的使臣宴會你可要多加小心?!?p> “宛兒不必為我擔(dān)心,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萬全之策,自然會馬到功成!”
烏雅氏只是看著他卻并未答話,那眼中的深意無人看懂。
她慢條斯理地戴上鏤空嵌絲琺瑯的義甲,質(zhì)地微涼,也涼不過她的心。若非當(dāng)初輕信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溫言軟語,她又如何會在這個人吃人的后宮里步步算計。好笑的是,她卻恨不起來,反倒一顆心都在他身上,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謹(jǐn)慎些總是沒錯的?!蓖矍斑@這個男人英武的面龐,烏雅氏有些感慨,當(dāng)真是應(yīng)了那句“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
“宛兒,我聽你的!”隆科多的眼底漾開醇厚的笑,如同化開的糖水甜入心經(jīng)。
好了,戲看完了,我也該回暢音閣了。出來這么久,想必佟佳氏要著急了。
就在我換個姿勢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眼角忽然捕捉到一束來自對面假山的熟悉目光,那提溜轉(zhuǎn)的小眼睛不是李印那個倒霉蛋還能是誰?
剛才他不還待在暢音閣的嗎,難不成是跟著我來的?
這下我可不敢走了,想著他們什么時候親熱完了我就帶著李印離開,可是誰能想到這倆貨又搞在一起了,還難舍難分,實在是辣眼睛,我都不敢看!
沒辦法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還是得我來舍已為人,誰讓我的責(zé)任就是為了救李印呢。
我低著腦袋思索能讓他安全離開,在這荒蕪的角落靠大喊也喊不來什么大人物,說不定自己當(dāng)時就被廢了。
我不由得氣悶地一跺腳,腳下的樹枝‘咔嚓’一響,在這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明晰。
“誰?”隆科多將衣衫不整的烏雅氏護(hù)在身后,朝著我的方向大喝一聲。
阿歐,被抓包了!
我搖頭晃腦地磨磨蹭蹭從樹下走出來,“德妃娘娘你好啊,這個午膳時間到了,好餓?。『呛?,呵呵?!彪S手從樹上摘下一個紅果子,也不知道是啥,囫圇塞進(jìn)嘴里,干巴巴地笑。
烏雅氏看了我一眼就縮回到隆科多身后,專心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哎呀!大膽奴才,竟敢站在德妃娘娘前面,狗命不想要了嗎?”趕緊給李印使個眼色,我兀地大喝一聲,掩護(hù)他逃跑。然而我沒注意到面前的人身形一移,滑到我面前。
“閉嘴!”是隆科多壓抑著殺意的聲音。
宿不言
隆科多和德妃的感情糾葛在很多小說里都有,不用我說都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