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陽已經下山,可是,將軍還在門口招呼著那群大夫給那一萬個兵體檢!
營里面操場上剩下這兩萬兵一個個已經怨氣沖天了!
齊旭握緊手中的配劍,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好幾次,忍了再忍,終于忍不住了!
他一掀披風,帶著身后兩萬人的怨氣和怒氣,轉身氣勢洶洶去門外找徐曉語去了!
而門外的徐曉語已經統(tǒng)計好了大夫們診斷出來的不能參加體能訓練,以及患有傳染病的人數(shù),再加上之前那些年齡不合格的,居然達到了一千人之多!
徐曉語在看看剩下的那九千人,質量也是沒有什么詞好形容的!現(xiàn)在她終于感受到了蘇牧風當時說他們是歪瓜裂棗時的心情了!
心里那個憋屈啊,郁悶?。〔恢老蛘l發(fā)泄好。
恰在這時,齊旭來了。
他滿臉怒容,渾身都散發(fā)著徐曉語不爽的氣息,可憐的齊旭就那么被徐曉語借題發(fā)揮了!
“將軍……”齊旭一句話還沒說完,徐曉語上去就扣住了他的手,將他的配劍給打到地上,讓他只能和她赤手空拳的打。
“注意態(tài)度!”徐曉語故意找茬道。
齊旭本來就對徐曉語不太滿意,加上被晾了那么久,他對徐曉語就更不滿了!現(xiàn)在徐曉語突然來那么一下,正好給了他和她打架的理由!娘的!打不死你丫的!
可是,和徐曉語交手的時候,感覺很不好啊!
徐曉語就仿佛知道了他下一步要往哪邊攻擊一樣,每次都能截住他的拳頭,然后狠狠給他來一腳!
徐曉語這次特意不用殺招,只采用拳腳結合的方法,讓齊旭好好當了一次沙包!
他兩的比武,啊不,齊旭單方面被打的場面引來了在場人的圍觀,一個個對徐曉語的招數(shù)嘆為觀止!
熟悉徐曉語的幾人都知道,徐曉語向來習慣速戰(zhàn)速決,現(xiàn)在把時間拖那么久,一看就是把齊旭當人肉樁子,心里都在為齊旭感到可憐??墒沁@能怪誰?還不是怪他自己倒霉?!
胡索捂上眼睛不忍心看那場面,心里卻在不斷告誡自己,徐曉語這女人很兇悍,以后不要惹她,不要惹她,不要惹她!
徐曉語已經完全把齊旭幻想成了那些給她弄些老弱病殘兵的人!每踢一腳都在心里大聲發(fā)泄!
“叫你給我送些殘兵!”
“叫你意圖拉低飛羽軍戰(zhàn)斗力!”
“叫你搞事!”
“叫你搞事!”
“哎哎,將軍,可以了!天快黑了,你還沒給你的兵分帳篷呢!”怕徐曉語把人打殘了,胡索出來阻止到。
“哼!”徐曉語這才收了手,轉身舒舒服服的分帳篷去了。
齊旭則獨自站在原地,還處在懵懵的狀態(tài)。
他揉著疼到要瘋的手臂,回憶著被徐曉語打的全過程。
這過程很是精彩,徐曉語的招數(shù)簡單有效,威力很大,動作也漂亮!
可是,自己到底為什么被打?自己好像什么都沒有做,只是略沖的喊了聲將軍,難道她把他們兩萬人晾在那里兩個多時辰,自己還不能有點小情緒了?
想想就覺得很無辜!可是,被徐曉語打了一頓后,敢怒不敢言了,再打一架可能也打不過!
而且徐曉語的身手很好,用的招數(shù)新穎有用,以后還得多學習學習呢。
齊旭在原地低著頭,獨自揉著傷處的模樣看起來很可憐,很無辜,這也讓徐曉語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借題發(fā)揮牽連無辜了。
于是,她叫來胡索,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給他好好治治傷啊。我好像有點過了?!?p> 胡索無奈的點點頭,這女人,還知道自己做的過了?真難得!
有些事情,開了個頭,就會沒完沒了。比如說,胡索現(xiàn)在幫徐曉語收拾了爛攤子,以后就要一直給徐曉語收拾爛攤子!等著瞧好吧!
徐曉語將兩萬九千多人都安排好了,剩下的一千人也給了他們臨時的帳篷。
生了病的就交給胡索去治,治得差不多了就讓他們各回各家。
那些老兵和未成年兵就讓他們休息一晚各回各家!
徐曉語想的容易,這里差不多有一百來個未成年孩子,這些孩子可都是隨著軍隊出生的,他們的母親是軍營的軍妓,父不詳。換句話說,這些孩子沒有家!
我去!這種高深的課題徐曉語從來都沒有想過!
因為蘇家軍是禁嫖賭的,根本沒發(fā)現(xiàn)還有軍妓的存在!可是羽國的國有軍隊是可以有軍妓的!
羽國從開國皇帝開始,為了顯示自己體恤手下軍隊,特意指派一定數(shù)量的軍妓給各個軍。這些軍妓一般是家人犯罪被株連的年輕女子。
久而久之,羽國的正規(guī)軍里就出現(xiàn)了這些身份尷尬的孩子。
女孩被她們的母親撫養(yǎng)長大,繼續(xù)這個職業(yè)。
男孩不會得到什么優(yōu)待,長大一點,為了吃飯,都得給那些兵做些粗活,自由發(fā)展!
要不是這次要給徐曉語分人,青羽軍和靈羽軍也不會想到拿這些孩子湊數(shù)。
徐曉語聽胡索說得一愣一愣的,居然還有這種事!
吃完飯,無聊,她就想來找胡索聊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那些孩子。
胡索就告訴了她這件事。
胡索猜測,這孩子的身份極有可能就是這樣的。
“軍妓,每個軍都要配備?”徐曉語咽咽口水,無法想象這種情況也發(fā)生在飛羽軍。
“那可不,飛羽軍的軍妓可能已經在路上了?!焙鞔嫘目此υ挘銍樆K?。
徐曉語趕緊后退幾步,急忙拒絕,“不,不,不,我堅決不收!”
胡索見惡作劇成功了,開心扯出一個笑容。
“你騙我呢是不是?!”徐曉語反應過來,趕緊給怒著拍了拍他。
“行,行,不鬧了,跟你說個正事。你還缺個軍師,平時就負責寫飛羽軍所有上報的公文?!焙髡f到。
“上報公文?上報什么公文?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我徒弟蘇牧風有那么多事?!”徐曉語已經快暈了,這才剛上任一天啊!又是軍妓又是公文軍師的!幾個意思??!
“蘇家軍沒這么多規(guī)矩,可是這是都城,軍隊所以活動都要通過兵部尚書的允許。就比如說,你今天要將這么多兵打回原籍,名單也是要經過兵部尚書的眼的。說到這個,你名單和文書都擬好了嗎?”胡索繼續(xù)說到,說著說著又說出了一個她不知道的事。
“擬名單?你來!真是的,這兵部尚書到底是誰?!娘的!能不能就和他當面談談?!”徐曉語可沒有處理這些事的神經,恨不得把所有要動筆的事都交給胡索來做!
“你不知道兵部尚書是誰?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米丞相兼任兵部尚書,你干爹李明戰(zhàn)是兵部侍郎?!焙骱芎闷妫鞎哉Z怎么這么久了還是沒有了解都城的局勢?難道這女人天生少了那么一根筋?
“我干爹和丞相是同一個部門,還是上下級關系?難怪一見面火藥味那么重呢!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徐曉語恍然大悟,難怪這干爹看丞相像看一坨什么似的,原來是有競爭關系?。∵@胡索怎么知道的這么多?
胡索避而不談這個問題,他才不會承認,他害怕徐曉語卷進一些不該進的風波里,在都城的那幾天仔細打聽了一下,摸清楚了都城的勢力分布。
“我給你寫文書去。真是的,我是軍醫(yī),不是軍師!趕緊去找個軍師回來,下次我可不會寫了!”胡索說著就去到桌子前,擺好筆墨紙硯,開始了他寫報文的工作。
徐曉語也不去糾結他為什么會那么了解都城的局勢,思考起了要怎么安排這些娃娃,還有,要怎么和丞相說一說那個軍妓的事情,趁早把他要給飛羽軍送軍妓的念頭掐死在搖籃中!
她要擬飛羽軍十條軍規(guī),第一條不許玩女人,違者,呃,違者再說吧!
等明天給那些兵安排好了營,隊,以及訓練任務以后,她要好好和胡索談談這個軍規(gu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