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上朝,慶元帝先宣布了一件事情。
“昨日,夏將軍上奏說,要領兵去平蜀地叛亂,朕已經準了?!?p> 幾日來,夏青云第一次抬眼看向慶元帝,川南王在蜀地叛亂不假,你剛才說讓誰去平叛,我什么時候請求這事兒了。
裝慣了低眉順眼,夏青云的表情,被慶元帝看在眼里,似乎有些小委屈。
“諸位愛卿,誰愿同往?”或許是補償他,慶元帝問向其他的將領。
武將們自是躍躍欲試。他們理了理衣冠,正準備挺身而出。
此時,定王心中一喜,讓瓊保說對了。他平靜了一下情緒,率先站出來。
不是吧。各位武將傻眼了。定王是想立功想昏頭了嗎。
慶元帝也不解的看著他。
只有瓊保暗自勾起一絲冷笑。
“啟稟皇上,兒臣以為...”陳扶昱在一片驚訝目光的注視下,正色道,“四皇弟是個合適的人選?!?p> “皇......”陳扶桑聽到他說這話,疑惑的看向慶元帝,顯然舍不得讓陳扶風去。
可他用余光瞥見,夏青云悄悄跺了下腳,又閉上了嘴。
“夏將軍覺得如何?!睉c元帝忽略了欲言又止的陳扶桑。
“回皇上,四殿下勤奮好學,身手矯健,臣以為,可堪此重任。”夏青云腦筋轉的極快,一邊思考慶元帝怎么想,一邊措辭。
“此次出征,臣必平定叛亂,護四殿下周全。”夏青云這句話,相當于給慶元帝,也給陳扶桑吃了顆定心丸。
他知道黎王在想什么,陳扶風雖說跟著他習了幾年武,但自小肥馬輕裘,去了那窮山惡水之地,大病不找上他,也難免水土不服。
“準奏。”
皇上同意了。
下朝后。
夏青云把黎王拉到一邊,問他,“王爺可知,封王的條件是什么?!?p> “皇室子弟,十七歲出宮建府時,便有上朝的資格,之后立功,就能封王?!?p> “怪我忘記跟您說了?!毕那嘣葡氲搅艘患匾氖?。
“小王愚笨。”陳扶桑知道夏青云有九曲回腸,聽他的準沒錯,“還請將軍明示?!?p> “四殿下習武多年,皇上有意讓他行武將之職?!毕那嘣普f得直白,也不跟他搞那套虛禮了,他把夏家武學心法盡數(shù)教給了陳扶風,一是慶元帝的示意,二是他也的確不想,以后把這重擔放在夏芙蕖肩上。
“既然定王提出來了,您因為愛護兄弟,覺得不妥,不想讓四殿下去川蜀受苦,所以剛才在朝堂上,皇上當沒看見您想出言反駁。但當時您若非要阻攔,皇上可能會以為,您不想讓四殿下封王,怕他封王之后,阻擋你的道路?!?p> “定王,這次猜對了父皇的心思?”黎王恍然大悟道,以前真是小看這個弟弟了。
“不只是猜。”夏青云摸著下巴,目光深沉,他從來不相信巧合,“或許是被誰提點過?!?p> “川蜀險峻,將軍此去,千萬小心。”黎王擔憂道。
“臣會小心的?!毕那嘣祁h首,“倒是王爺,這幾月臣不在都城,有什么事,王爺記得多和程邈程大人商量?!?p> 黎王會意,鄭重的點了點頭。
......
陳扶風騎馬跟在夏青云右后方,兩側風景在眼前閃過,長這么大,第一次出遠門,還是為了打仗。
他沒有任何準備,便被告知要隨夏將軍出征。
一個月來除了行軍,睡覺,就是在營帳外看星星,這種感覺很不真實。
“怕了?”夏青云看陳扶風心事重重的樣子。
陳扶風搖搖頭,“沒有!”又補充道,“還有點興奮。”
前方一馬平川,高山闊土盡收眼底。
“怕正常,興奮也很正常?!毕那嘣苹貞浀?,“我第一次隨軍,和你差不多大?!?p> “將軍的第一場仗,是怎么打的?!标惙鲲L很好奇。
“天正元年。在隴州掖城。”
慶元帝剛登基,就開始大事興兵,開疆拓土。
共派出三路人馬。
長信候領東路,馮陽候領南路,打的是幾個長年依靠擎淵庇護又不納貢的附屬小國。
夏府當仁不讓,主攻西北葇夷。
西北多荒漠,十年九旱,漫天風沙。
夏青云依稀記得,那幾個月,一眨眼,就落下來一層土。吃進嘴里的土,更是數(shù)不清。
晚上有時候睡不著,他就裹著棉衣,爬到土丘上看月亮。
西北嚴寒,月色也清冷,上弦月像極了蘇錦罕見的笑容。
葇夷人習慣了穿行于黃沙丘陵之間,又了解風向,很快占領上風的位置,讓視力受影響的擎淵兵士們處于劣勢。
敵強我弱,硬攻下去,得不償失。
這天晚上,夏青云照例溜達了一圈,看見爺爺和父親的營帳還亮著。
“父親,跟據(jù)之前了解的情況,葇夷不擅近身格斗,多用箭,刀槍用得少,我們得想辦法把他們引下來。”夏伯仲盯著地形圖,苦苦思索,“可是葇夷人也不傻,用什么辦法,才能把他們引出來?”
“水源?!毕耐兄钢鴪D中一點,這是他們打探到的,葇夷軍隊水源供給的地方。
“水源?”夏伯仲思考了片刻,“父親是想,破壞水源供給,讓對方不得不出來迎戰(zhàn)?”
夏威承點頭,若出,可將其一舉殲滅,若不出,沒水了,他們便是困獸猶斗。
“我愿意帶兵去把他們引出來!”夏青云走進帳內,自告奮勇道。
“云兒來了?!毕耐行χ聪蛩?p> “爺爺。父親?!毕那嘣谱呱锨皝?,“我愿意去!”
夏威承沒有接他的話,先問道,“初來戰(zhàn)場,害怕嗎?!钡谝淮坞S軍出征,就趕上西北苦寒之地。
“男子漢大丈夫,怕什么?!毕那嘣茡P起臉,目光堅定。
夏威承和夏伯仲看著當時還稚氣未脫的夏青云,贊許的點點頭,不錯,有膽量。
“那好?!毕耐挟敿戳嗟?,“明天,你帶一路精銳,從對方營帳前三十里經過,聲勢大一點,方向是他們的水源所在地,只需引起敵人注意,切忌戀戰(zhàn)?!?p> “我?guī)б宦啡笋R在外面形成包圍圈,設下埋伏?!毕耐姓f完,看向夏伯仲。
夏伯仲意會,“趁亂,我?guī)巳スゴ驍碃I剩下的葇夷兵力,搶占上風地勢?!?p> 夏威承點點頭,“戒急戒燥,特別是云兒你,千萬要小心?!?p> 夏青云記得,他帶人把敵方引入包圍圈時,敵方將領發(fā)現(xiàn)中了埋伏,騎馬沖開他面前的精銳,利劍直指夏青云,電光石火之間,兩方廝殺起來。
他勉強應對了幾個回合,招架不住,摔下馬去,那人拿劍刺向他,眼看夏青云就要小命不保,夏威承把手中的刀甩向敵軍將領的胸口。
那人從馬上掉下去,胸中滾燙的鮮血噴在夏青云臉上,夏青云睜大雙眼,從將領手中滑落的劍,扎在離他的腦袋不足半寸的地方。
夏青云心有余悸,爬起來,腿還有些發(fā)軟。他拼命告訴自己不能怕,拾起劍,翻身上馬,來到夏威承身邊。
“好小子!”夏威承大笑道,“不愧是我夏家的子孫?!?p> 夏青云剛在閻王殿前走了一遭,又受到爺爺?shù)墓奈?,頓時氣沉丹田,放手拼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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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里珍
今天上午知道李詠老師走了,特別難受,忍不住碎碎念。 很喜歡的一位主持人,看見他笑就覺得很開心,有些無法接受他已經不在人世間的事實。 從小看詠哥主持的幸運52、非常6+1,他其實也就五十歲。本來還有更好的人生在前面等著他。 那么突然。想想就淚目。 他用了五十年,活出了別人幾輩子甚至十幾輩子都活不出的精彩。 希望大家都要努力,把想做的事都做了,時間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