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聽說沒有,杜大人今天竟從郊外抱回來一個女子,看來,杜府好事將近咯?!耙淮鬂h帶著壞壞的語氣道。
“對啊,對啊,看來,不久就能喝上杜大人的喜酒了?!?p> “那可是大好事一件。那可得舉國同慶啊。”一人道。
“就是不知,如今大巫如何了,那萬丈紅塵中恐怕又得死去不少的人。”
“哼,想打大巫主意,我們蜀國人可不是吃素的,更何況,萬丈紅塵,本領(lǐng)越高的人越難活著出來,從古至今,如此種種例子,放心,大巫必將無礙?!币粷h子丟掉手中的獸腿,彪悍的說道。
“對,你說的在理?!北娙硕紤?yīng)答道。
”好奇異的花兒”,有個著黑衣的男子的聲音回蕩在沈九九腦海,她看不清他面容。
“花兒?什么花兒?”沈九九睜開眼,看見了青色的帳紋。
“姑娘,姑娘,你醒了,太好了,初月,快去,去稟告大人?!?p> 沈九九一偏頭,映入眼簾的是個扎著雙髻的小姑娘,估摸著十五、六歲,下巴稍尖,此時正一臉欣喜的看著她。
“你是誰?這是哪兒?“沈九九強(qiáng)撐著頭起身,不解道。頭痛欲裂,腦海里一片空白。
“姑娘,我是你的丫鬟雙月,這是我們大人府中。”
沈九九剛想開口,就見一男子已經(jīng)跨進(jìn)了房門。他身后跟隨的小丫鬟可能就是剛才那個叫初月的姑娘。
那男子溫文爾雅,面容俊美,一襲白袍,清風(fēng)霽月,只是體形略微瘦弱了些。
他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道:“姑娘,你醒了?!彼曇糨p緩的,帶著特殊的溫柔。
沈九九覺得這個男子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一想,頭痛難忍,不由停下來,問道:“你是誰?”
“我叫杜仲,是我?guī)慊貋淼??!?p> 杜仲目光帶著疑惑,又繼續(xù)道:“我在岷河之中將你撈起,那時你昏迷不醒,于是,就把你帶回家中醫(yī)治了,姑娘什么都不記得嗎?”
沈九九搖了搖頭,道:“不記得,而且一想就感覺頭疼痛難忍?!?p> “那你叫什么名字記得嗎?“杜仲認(rèn)真的看著她。
“我叫.....我叫.....我叫九九,對,我叫九九。“沈九九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真道。
“恩,九九?很好聽的名字?!?p> 這時屋子里兩個丫鬟嘻嘻的笑出聲來,他一愣,面色發(fā)紅,似乎覺得有所不妥,又急道:“你先在我這兒住下吧,再過些許時日,說不定就能記起什么呢?!?p> “你,你,我好像認(rèn)識你?!鄙蚓啪虐欀?,仔細(xì)地看他。這個瘦削的男子,她總覺得有莫名的熟悉感。
“恩?姑娘,我們素昧平生,你怎么可能認(rèn)識我?”杜仲笑了笑,踱了踱步。
“杜仲?杜仲?好熟悉,我想不起來,我叫九九,只記得叫九九。我……我是誰?“沈九九又陷入糾結(jié)中。
“想不起來就先不要想了,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岸胖倏粗歉奔m結(jié)的模樣,不忍道。
沈九九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怔怔。
又似乎腦海中有什么,但直覺告訴她她不愿意將它想起,索性就不想了。
這時,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沈九九不由地尷尬一笑。
那兩個嫻靜的小丫鬟此時也捂著嘴樂不可支,她沖著她們笑了笑,感覺臉上火燒似得。
“雙月,傳膳食,恩,要些青淡的?!倍胖佥p輕勾了勾嘴角,眼睛亮亮的,十分好看。
“不,不要,”沈九九急忙開口,有些窘迫。
杜仲轉(zhuǎn)頭好奇的看著她,疑惑不解。
“那個”,沈九九掐了掐手心,臉上燒的更厲害了。
“怎么了?“他語氣輕輕柔柔,讓人感覺站在云朵上一般舒服,沒有一點(diǎn)隔閡之意。
“我,我想吃肉?!吧蚓啪诺椭^,頗為不好意思,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感覺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就只有一個想吃肉,就是想吃肉的念頭,好像自己很久沒吃似得,好奇怪。
杜仲也愣了愣,想起了那個夢,夢中的她也是這副語氣,帶著委屈,說想吃肉。
他搖了搖頭,大巫,永遠(yuǎn)都在那神山之上,別胡思亂想。
“杜仲?“見他久久不回答,我更覺尷尬了。
“好,雙月,去吧“,杜仲停了停,似乎覺得在繼續(xù)待在這里有些不合情理,連忙道:“姑娘好生休息,在下就不打擾了?!?p> “多謝公子?!吧蚓啪劈c(diǎn)了點(diǎn)頭,杜仲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她看著他的背影,還是覺得很眼熟,不由搖了搖頭。
日子過得極快,沈九九在床上躺了幾日,覺得身子已大好,便覺得無聊起來。
“姑娘,芙蓉園的花開的正好,我看您好似很無聊的模樣,要不就去那兒賞花吧。”
初月正值十四五歲的少女季節(jié),性格開朗,頗為活潑好動,此時看她無聊的樣子,大膽的慫恿她出門。
旁邊站著的身材高挑的雙月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姑娘身子還未痊愈,怎能出去,風(fēng)一吹,可不得受涼?!?p> 聽此,初月嘟起了嘴巴,一副委屈的樣子。沈九九看著她那俏皮的模樣,不忍一笑,轉(zhuǎn)頭對著雙月說道:“也好,出去走走,這幾天了,呆在房里太悶了?!?p> 雙月笑了笑,也不理睬旁邊一臉高興的初月,對著沈九九道了句好。
雙月做事有棱有角,頗為干練,但性格內(nèi)向,不似初月般開朗,只有在親近的人面前才會有說有笑,不過她與沈九九性格倒是很合,雖不親善,但這幾日,倒已熟悉起來。
今日,屋外的陽光正好,淡淡的,沒有顯現(xiàn)過分的熾熱,在這盛夏,便是不可多得的了。
曲徑通幽,沿著小路走走停停,不得不感嘆這所宅院的美妙之處。
杜府很大,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粉墻黛瓦,無一不有,無一不精,濃濃的自然而然的氣息撲鼻而來。
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有獨(dú)特的風(fēng)格,詩情畫意盡皆融匯貫通,走在其中,別有一番滋味,讓人好不奈何。
沈九九不由贊嘆,這杜府,好壕啊。
“姑娘,前面就是芙蓉園了,可惜還不到秋季,不然那數(shù)不勝數(shù)的芙蓉花開,分外妖嬈,讓人端的是個好心情,前朝有詩說:‘’冰明玉潤天然色,說的就是芙蓉花呢?!?p> 還沒走到那園子門口,初月就開始不停的說道了,嘰嘰喳喳像只麻雀似得。旁邊雙月又給了她一個白眼,沈九九噗噗的笑出聲來。
“這芙蓉園,花開季節(jié),花光水影相映成趣,美的不似人間,就連帝王也會來此賞花。”
雙月也開口道,語氣中隱約有一份不易察覺的驕傲。
初月又道:‘’不過,這盛夏雖沒有芙蓉花,但其中也有各種各樣的花兒,特別是那池塘中的蓮花,千姿百態(tài),清雅可人,此時開的正盛?!?p> “哦?為何有如此多的花兒,是府中哪位夫人喜愛之物?“聽至此,沈九九不由有了些好奇之意,邊走邊道。
沒想到兩個丫鬟都嗤嗤一笑,好一會兒之后,雙月才停下來,笑著回答道:“姑娘,我家公子至今還未娶親,哪里來的夫人,姑娘說笑了?!?p> “這杜仲看起來也有二十多了,怎還未娶親,不過,這乃人家私事,怕是不能多問。“
沈九九尷尬一笑,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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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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