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進了屋,墨桐總算知道為何要叫雅竹居了。
這雅竹居雖沒種植任何竹子,但房屋墻壁以及一應擺設(shè)用具皆是竹制品,看起來倒也的確精致文雅。
洛菁若此時正躺在一張竹床之上,形容枯槁,面無人色,活像是被餓了好幾年的樣子。
墨桐皺了皺眉,瞥了一眼一旁滿面緊張之色的洛窈,忽然風馬牛不相及的說了句,“院子里的鈴蘭有些多了?!?p> 洛窈眼底閃過一絲驚色,“你說什么?什么鈴蘭?”
墨桐狡黠一笑,道:“唔,就院子里的紫色小花啊,它們對令母的病情不大好呢!”
“怎么可能?”洛窈脫口而出,怕墨桐多心,又解釋道,“這小花已經(jīng)種下許久,娘親的病情卻是今日才惡化的,應當不是它們的緣故。否則,不是我們姐妹害了娘親?”
她有些接受不了的退了幾步。
墨桐轉(zhuǎn)頭,歉意道:“哎呀!洛姑娘不要驚慌,在下不過隨口一說。那花兒滿院子都是,花粉亂飛,香氣駁雜,的確是不利于養(yǎng)病的,但也不是什么決定性因素,你大可不必自責?!?p> “那桐兒妹妹怎知那是鈴蘭?”
“這個啊,我見這花形似銀鈴,香味兒清雅,頗有蘭之氣韻,又想著如此別致之花竟無花名,便胡謅了個鈴蘭給它。還請洛姑娘原諒在下喧賓奪主才是。”墨桐有些赧然道。
洛窈大度的擺擺手,“怎么會怪妹妹?山野雜花罷了,能得桐兒妹妹為其賜名是它們莫大的福分才是。”
墨桐點點頭,“洛姑娘不怪就好??次覀兂兜侥睦锶チ??說說令母這病情吧!噢,也不算是病,不過是小小蟲子作祟罷了?!?p> “當真?桐兒妹妹可能祛除此蟲?”
墨桐再次點點頭,抓住洛菁若的手,注入一股靈力,很快便見一條圓滾滾的水蛭自洛菁若手背上破皮而出。因被迫離開,它拼命扭動掙扎著,拳頭大小的血紅色球體看起來惡心而恐怖。好在很快便被墨桐用靈力包裹住封進了木盒之中。
“這水蛭便作為診金送與在下了?”話是這么說,語氣卻不似尋求意見,甚至不等人家回答盒子都收起來了。明顯是答應是這樣不答應她也要帶走。
還能怎么說,洛窈自然是默認了,“這蟲子沒了,我娘親何時會醒呢?”
“說不準。你好生照料著,總會醒的。在下便先告辭了?!痹捖渚挂豢滩坏R的轉(zhuǎn)身走了。
洛窈頓時傻眼,這都是什么大夫啊?還有沒有點兒身為醫(yī)師的基本素養(yǎng)?
若是墨桐知道了洛窈的想法,一定會認真且真誠的告訴她——我原本就不是醫(yī)師??!為什么要有醫(yī)師的素養(yǎng)?
再說墨桐離開洛菁若的雅竹居,轉(zhuǎn)個彎就去了洛菁犀那邊。
從洛菁犀的玉清苑出來,手上便多了一縷頭發(fā),打量一番見四下無人,這才將頭發(fā)塞進袖口打道回府。
回了自己的青禾小筑她趕緊將門一關(guān),從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中間掏出來一個雪白的毛球。
被擾了美夢的血翎鼠不滿的瞪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在狐貍哥哥的份兒上,它早就一口咬上去了。
墨桐見它不滿,忙幫它擼了擼毛,輕快道:“小家伙,快把我的儲物袋給我,我有急用?!?p> 血翎鼠斜了她一眼,這才慢吞吞張開嘴,吐出一個碧色儲物袋,赫然就是墨桐隨身攜帶的那一個。
墨桐歡喜的拿過來,一邊掏里邊兒的東西,一邊打發(fā)血翎鼠回去繼續(xù)睡覺。血翎鼠翻了個白眼,懶洋洋的就地躺下,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墨桐的手,想看墨桐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