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因為應燁晨的堅持安雅沒有去機場送行,臨行的時候兩人只是深情地擁抱了一下??粗囎语w馳出別墅,安雅的心里特別不是滋味,淚水也止不住溢出了眼眶。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她看了下時間,也準備去上班了。
路上,她接到了姜依兒的電話,姜依兒在電話那邊激動地道:“誒,你們家老公在瑞風上的照片簡直酷斃了,你知道嗎,這期瑞風一出刊就脫銷了。嘖嘖,我可憐的雅呀,你現(xiàn)在已成為了女人公敵了,出門一定要小心點,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你老公就是應燁晨,否則我真擔心你的安全?!?p> “有那么夸張嗎?”安雅淡淡地道。
“你別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我可告訴你,你現(xiàn)在可得好好看管住,否則哪一天一不留神老公就被別人搶走了,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苯纼壕娴?。
安雅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不過心里倒有些好奇采訪的內容,“里面寫什么了?”
“怎么樣,還是忍不住關心了吧。這樣吧,你下午叫司機到我單位來拿書?!?p> “別那么麻煩,你簡單扼要地在電話里說一下就可以了?!?p> “電話里說哪有你自己看來得真切。雅,是朋友我才提醒你一句,我知道你很優(yōu)秀,可你老公也不是等閑之輩,所以,適時地收一收你那清高的性子,參與一些他工作上的決策,這樣對你有百益而無一害。我話撂下了,自己認真想一想。書,我給你留著,你叫司機過來拿吧。”姜依兒說完掛斷了電話。
聽到電話里傳來“嘟嘟”聲,安雅放下電話,姜依兒的意思她當然明白,可她也不會去那樣做,除非應燁晨主動向她開口,否則她是不會去介入他的工作的。就像這次,應燁晨接受瑞風采訪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向他開了口,采訪內容,他沒說,她也就沒問。她喜歡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只有這樣才能力求做得最好。想到這,她想到了即將到來的那場預選賽,還有剩下不到兩天的時間,她必須得抓緊時間備賽。
來到辦公室,剛打開電腦,許老師湊了過來,一副親切而又討好的語氣道:“安老師,我聽說這次的比賽你又要參加了,誒,你們家老公那么厲害,有沒有弄到什么內部資料?”
安雅心里閃過一陣嫌惡,但面上不好表露出來,“許老師,你真會說笑,我們家老公再厲害也不敢做違法的事。其實我還想向你討要些技巧呢,畢竟你是科班畢業(yè)的,總好過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對吧。”
許老師悻悻地道:“安老師謙虛了,你可是領導眼中的優(yōu)秀人才呢。對了,我聽說顧局長還是你的恩師,你可真是‘左右逢源’吶。”
安雅此刻有些惱怒,對于這些客觀條件她確實無法讓人不羨慕妒忌,但親耳聽到別人質疑她的能力,心里特別的不是滋味。她冷臉,嚴肅地道:“許老師,你在懷疑我的專業(yè)能力嗎?”
許老師見狀,臉上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道:“安老師是這樣想的嗎?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有些羨慕你罷了?!?p> 安雅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而后漠然地道:“許老師,我們也相處了幾個月,我是不是憑自己的能力勝任這份工作你心里也多少也有點數(shù),我不喜歡別人用質疑的目光看我,我是通過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領導的信任,跟任何外在的關系沒有因果聯(lián)系?!?p> 許老師沖她莞爾一笑,“我理解,為了這次的比賽,我們一起加油吧!”
“加油。”安雅沖她點點頭。
何玉姍經韓鴻宇的勸導也終于同意給兒子找心理輔導師。蘇允哲通過他大學的導師給他推薦了一個開心理診所的學弟。何玉姍帶著兒子來到診所,何琛軒一看母親是帶他來看心理醫(yī)生,心里極其逆反地就往回折,何玉姍拉住他,用哀求的眼光看著他。何琛軒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我心理很正常,我干嗎要看心理醫(yī)生,我看你才心理有病。”說完頭也不回地鉆進車里。
何玉姍見此情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拿起手機給韓鴻宇打了個電話,把何琛軒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電話那頭的韓鴻宇沉默了一會兒,而后叫她找安雅勸勸試試看。提到安雅,何玉姍心里就不舒服,她心里一直認為兒子會這樣直接責任就是安雅。如果不是知道安雅和應燁晨的關系,她早就鬧到校長那兒去了。
“喂,你還站在那兒干嗎,送我回學校,我還要上課呢?!焙舞≤幵谲嚴锝械馈?p> 何玉姍步子向車子里移去,她在想要不要先給安雅打個電話,可她不確定經過上次的事情后安雅還會不會接她電話。想著,她還是覺得去學校直接找她吧。
在這個現(xiàn)實的社會里,弱的一方總要向強的一方妥協(xié),否則到時候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玉姍是個生意人,自然更明白其中的道理。
坐到駕駛座,何玉姍瞥了兒子一眼,試探地問道:“小琛,最近你安老師有沒有對你‘特別看待’?”
“沒有?!焙舞≤幚淅涞氐?。不過他心里倒有幾分疑惑,母親突然問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自己上次對她說過那話后,她叫母親帶自己來看心理醫(yī)生的?想到這,他問道:“是她讓你帶我來看心理醫(yī)生的嗎?”
何玉姍也不打算隱瞞,沖他點了點頭,“是她提議的。一開始我也不同意來著,后來是你爸爸……”
“別跟我提那個男人,爸爸,他不配?!焙舞≤幍恼Z氣如寒冰,眼睛里流露出濃濃的恨意。
“小琛,別這樣,雖然他在表面上沒承認你,但在他心里是一直默認你的?!焙斡駣櫆\顯地解釋道,兒子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心里認定了的事就不會輕意改變。父子間的仇恨還可以用時間來解決,可眼下他喜歡安雅的事情如果不好好解決,她也害怕這孩子會走極端?!皟鹤?,聽媽媽一句勸,別再癡戀了,她再好也已經結婚了,我們放棄好不好?”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不是很忙嗎?還有,去告訴那個男人,有本事永遠不要承認我?!焙舞≤幷f完目光轉向了車窗外。他在心里鄙夷自己的母親,那個男人都那么狠心的不承認她們母子倆,而她卻死死地就認定了那個男人,這么多年來,只要那個男人一個電話,她就會拋下自己趕去那個男人那里,這樣沒骨氣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的母親,他看都不屑看一眼。
何玉姍不想再說下去,說到底她對他有虧欠,這么些年來,她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業(yè),很少有時間陪他,可以說造成他今天這樣孤傲偏執(zhí)的性格她有很大一部分責任。
車子里的冷凝氣氛一直持續(xù)到學校門口,下車后何琛軒直接去了教室,何玉姍泊好車,來到辦公室找安雅。
見到何玉姍的時候安雅有那么一刻是愣怔的,瞬爾她腦子里在想,這女人今天沒有直接去找她領導而跑到她辦公室來,意欲何為?
“安老師,沒打擾到你吧?”何玉姍滿臉堆笑地朝她走了過來。
安雅站起身,從一旁的一個空座位上移出一張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后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請你幫著一起勸勸我兒子上心理輔導課的事情。他很排斥這種輔導,我也是沒辦法,你看這事?”
看來韓鴻宇的工作做的不錯,這位何女士已然接受了自己的見意。安雅沉默了一會兒,而后點了點頭,“我試試看,這種事情剛開始都會有所排斥,要慢慢來。這樣吧,這幾天我要參加一場考試,你過幾天聯(lián)系好了輔導師再給我打電話,我陪他一起過去?!?p> “好,那麻煩你了。那個上次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
“過去了就算了,沒有下一次就行了。何琛軒媽媽,有一句話我還是想重復一下,你作為他的母親,真的應該多抽些時間去關心他,了解他內心真正的需求。不諱言,我認為他對我的依戀有很大一部分是從我身上找尋你落下的母愛,他現(xiàn)在只是沒分清那種愛而已,如果你能把這種愛補回給他,說不定他就能從我這兒走出去,回歸理性?!?p> 何玉姍復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而后默然沉思。這話似乎有一定的道理,可兒子現(xiàn)在對她就像冰山一樣,她走不進去。
看出她的憂郁,安雅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樣的,化解這寒冰也不是一日二日就可以看出效果,你自己用行動試試,我這邊幫你勸勸他?!?p> 何玉姍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緩解母子關系這是她目前最想做的一件事,以前的想法讓她現(xiàn)在品嘗到了苦果,孩子現(xiàn)在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能扭轉這種局面是最好的?!澳蔷吐闊┌怖蠋熈?!我也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p> 安雅朝她禮貌地點了點頭,目送著她走出辦公室。坐下正打算上網找些資料,只見何玉姍又折了回來,安雅疑惑的眼神看著她,正要開口問,何玉姍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安老師,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做個全套的美容養(yǎng)生SPA?!?p> 安雅雖聽過SPA,但還真沒做過,雖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她認為那純粹是浪費時間,浪費金錢。她婉言拒絕。
何玉姍不甘心,繼續(xù)勸慰道:“女人是靠養(yǎng)的,相信我,做過一次你就會愛上它。有一句話說,女人要善待自己,不能靠男人施舍的那一點點愛過日子。安老師!”
“何琛軒媽媽,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覺得女人尊重自己才是最真的,你覺得呢?”
何玉姍的表情怔了一下,而后沖她尷尬地點了點頭,說了句“那就不打擾你工作了”便匆匆地走出了她辦公室。
安雅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女人的容顏終究會老去,這是自然規(guī)律,是那些瓶瓶罐罐的液體也阻止不了的事情,既如此,又何必去那種場所費時燒錢呢。想到何琛軒的問題,她的頭又大了起來,這一次還真的希望他媽媽能認真配合。
快下班的時候,安雅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母親叫她今晚回家吃飯,她爽快地答應了,放下母親的電話,她給江姨打了個電話,叫江姨不用準備她的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