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允哲通完電話,安雅目光瞥向姜依兒:“允哲說要過來請我們吃飯,走吧?!?p> “就是你那個善解人意的醫(yī)生哥哥?”姜依兒挑眉看著她,“你,下一個平衡點指的就是他嗎?”
安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腿快步地朝前走去。
“真被我說中了!誒,走那么快干嗎,等等我,要不我也叫上我們家駱峰一起過來怎么樣?”
“隨你!”
一個小時后,四人相約來到城南的一家餐廳。蘇允哲征求了三人的意見綜合點了幾個菜,把菜單交給了一旁的服務(wù)生。
安雅有三年沒見到過駱峰,兩人一見面就聊起了當今的財經(jīng)話題。姜依兒自覺沒趣,把目光轉(zhuǎn)向蘇允哲。麥色的臉龐,濃密的眉毛下駕著一副銀色的邊框眼鏡,挺鼻,厚薄適中的雙唇散發(fā)著迷人的色彩,脖頸下面藍色的襯衫隨意的敞開了兩扣,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里面的胸肌,整個看上去非常的陽光,有型。
“蘇醫(yī)生,想不到你這么帥,我們安雅同學(xué)也真是的,早帶出來見人也不至于讓我的幾位室友跟人跑別的城市去?!?p> 蘇允哲淡淡地笑了笑,“姜小姐真風(fēng)趣。我也聽安雅提起過你好多次,只是一直沒機會見面。姜小姐比我想像當中的要可愛?!?p> “是嗎,稱呼我姜依兒就可以了。你快說說,安雅是怎樣說我的?”姜依兒好奇地問道。
安雅瞪了姜依兒一眼,道:“你好奇寶寶出世的,你自己什么樣子問你們家駱峰不就知道了?!?p> 姜依兒沒有理會她,繼續(xù)樂此不疲地看著蘇允哲,等待著他的回答。
蘇允哲稍稍地想了一下,道:“樂于助人,愛打抱不平,有時候沒心沒肺?!?p> 姜依兒瞥了安雅一眼,確定安雅沒有使眼色后,美美地點了點頭?!班牛诲e,評價很中肯?!?p> 駱峰坐在一旁嘿嘿地冷笑道:“是挺中肯的,只是沒心沒肺起來能把活人氣成死人?!?p> “你給我住嘴,有你這樣損自己老婆的嗎。”姜依兒說著揮舞著拳頭向駱峰飛去。
駱峰斜了一下身子,姜依兒的拳頭落空,駱峰趁勢一把抱住她,輕柔地撫平她握拳的手:“溫柔,你答應(yīng)過我的?!?p> 姜依兒掙開駱峰的懷抱,怒道:“本姑娘從現(xiàn)在開始又要恢復(fù)本性。駱峰,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否則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p> 給個臺階,駱峰馬上舉手下臺?!耙磺卸悸犂掀诺?!”
看著嬉鬧的夫妻二人,蘇允哲和安雅相視一笑。
“今天的面試怎么樣?”蘇允哲問道。
“過了,下星期一上班?!卑惭糯鸬?。
“恭喜你!”
安雅回之于淡淡的微笑。不知為什么她此刻的腦海里突然想起曾經(jīng)在某個地方看到的一幅畫,畫的內(nèi)容是在一個下雨的天,女孩打著一把傘踮著腳為前方的愛人遮雨,而身后一個男孩也同樣打著一把傘為前方的女孩擋雨。她當時非常的有感觸,覺得愛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當你盡心盡力地為自己所愛的人付出時,你往往會忽視背后那個為你默默付出的人。因為看不見所以沒有感動,沒有回報。最可悲的是,即使你累了也不想回頭看看背后那個為你默默付出的人。她不想對號入座,因為她從不認為自己對蘇允哲的感情關(guān)乎男女。
“蘇醫(yī)生,我有一個困惑,你對安雅有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想法?”
姜依兒說這話時,安雅正喝著服務(wù)生給她端過來的水,聽到死黨突然這么直白地當著自己的面問蘇允哲,她剛喝到喉嚨口的水立馬噴了出來。蘇允哲見狀第一時間給她遞過來紙巾,安雅順手接過,眼睛卻狠瞪著姜依兒。
姜依兒沒想到她反映會這么大,只稍稍的愣了一秒,便得意地朝她揚了揚眉。
她無奈地把目光轉(zhuǎn)向駱峰:“駱峰,管好你的老婆,有吃都封不住她嘴?!?p> 誰知駱峰撇了撇嘴,一副妻管炎的樣子憐楚地回看著她。安雅咬牙,抬腳狠狠地踩了下姜依兒。姜依兒疼得直捂腳,委屈的眼神看著蘇允哲。
蘇允哲蹙了一下眉,看了看安雅,又看了看滿臉委屈的姜依兒,說道:“就算我對安雅有想法,安雅的心也不在我身上?!?p> “哦,”姜依兒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安雅,“安老師,看來你該改變一下心態(tài)喲!”
安雅沒有理會她,自顧地吃著東西。
蘇允哲默默地注視著安雅,他此刻心里也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安雅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會不會對他有所排斥。兩人曾經(jīng)可以無所顧忌地暢所欲言,是因為在她的心中她一直把他當成哥哥,而他也一直扮演著這樣的角色。
安雅選擇性地忽略了蘇允哲的眼神,低著頭認真地扒著碗中的菜。
“怎么,菜不合你的味口嗎?”見安雅只扒菜不吃,蘇允哲已然看出她的不自在,但終歸是他倆之間的禁忌,所以他只當是菜不合她的味口。
安雅抬頭迎過他的目光,力促自己不要想那些歪七八糟的東西,永遠只當他是自己的一個大哥就好?!皼]有,從小我媽都不知道我最喜歡什么菜,唯獨只有你最了解我的喜好,不是嗎?”
蘇允哲意會,這小妮子是在變相告訴自己對她不要有別的想法。可是心之所想,理智怎能奈何!如果現(xiàn)在還不抓住機會,更待何時。當然也不能操之過急。
蘇允哲的心思姜依兒和駱峰全看在眼里,但安雅卻似乎并不以為然。駱峰這會倒有些同情起蘇允哲。盡管他也曾目睹了應(yīng)燁晨和安雅的戀程,但時過境遷,人家應(yīng)燁晨都馬上要結(jié)婚了,所以他決定為這位可憐的男同胞創(chuàng)造些機會,他提議吃完飯去K歌,他做東。姜依兒聽到自家老公這么應(yīng)景的話,伸出大拇指給他點了雙份的贊。
安雅看著他們夫妻倆一唱一和的樣子覺得無趣極了,自然擺手不同意?!耙ツ銈?nèi)?,我可不去?!?p> 姜依兒憤憤地在桌底下給了她一腳,“我家老公好不容易做東,你竟不給面子,你信不信我叫兩男人抬著你去?!闭f完,給了蘇允哲一個眼神。
蘇允哲當然明白對面兩口子的意思,盡管他對K歌不是很有興趣,但人家盛情邀約,也不好卻情?!鞍惭?,反正時間還早,不如我們?nèi)プ??!?p> 沒有原則性的牽扯,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這是她們幾個在大學(xué)里立下的不成文的規(guī)矩。安雅不樂意也沒辦法,只得服從。
四人來到餐廳附近的KTV要了一個小包間,服務(wù)生調(diào)試好設(shè)備跟駱峰交待了一下便欲出去,駱峰卻不忘叫他上些啤酒上來。
“點歌,點歌,安雅,那首飛兒樂隊的《我們的愛》是你最拿手的,我給你點下,還有什么呢,我想想,對了還有那首你大學(xué)聯(lián)誼會上和應(yīng)學(xué)長合唱的……”
“咳…咳…”
姜依兒見老公突然咳了起來,起初以為他只是被水嗆到了,當抬眼四目相對時她才從老公眼中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言。
“那個,蘇醫(yī)生,你要點什么歌?”姜依兒眼睛瞥向蘇允哲。
蘇允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會唱的歌很少,并且都是一些曾經(jīng)在校園里學(xué)會的老歌。那個,一首張棟梁的《痛徹心扉》吧。”
“《痛徹心扉》?”姜依兒玩味地看了蘇允哲一眼,轉(zhuǎn)而瞥向安雅,見她正無聊地玩著手機,她起身把她拉到點歌臺:“你要不要跟蘇醫(yī)生來一首合唱的,人家一個人唱《痛徹心扉》太傷情了。要不你們來一首對唱的情歌,《知心愛人》怎么樣,雖然老了一點,但總比人家一個人唱《痛徹心扉》應(yīng)景些?!?p> 安雅瞪了她一眼:“你想多了,趕緊幫他把歌找出來。”
姜依兒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死腦筋,一點都不開竅。那我們要不要來一首合唱的?”
“隨便,你找一首吧!”安雅說完繼續(xù)瀏覽著她的手機。
臺下,駱峰拿著一支啤酒遞給蘇允哲,倆男人也不管點歌臺上的女人點什么歌,反正他們只負責(zé)聽從安排就行。
過了一會,她們走下臺,見下面兩人正酣酣地舉著酒瓶對飲,出于關(guān)心,安雅對蘇允哲說了聲,喝慢點。本來這在他們之間算是習(xí)以為常,可姜依兒兩口子卻不這樣認為,投著暖昧的眼神看向兩人,蘇允哲只是意會地笑了笑,并不想作解釋。
“別想歪了,我們之間一直是這樣的。”安雅解釋著。
姜依兒狡黠地笑了笑,“解釋什么,我們可什么也沒說。這可都是你自己意會的?!?p> 安雅自知著了他們的道,索性不理會他們。這時TV屏幕上出現(xiàn)了姜依兒為安雅點的歌。姜依兒給安雅遞過話筒,安雅沒好氣地接過話筒,清了清嗓音,跟著的音樂的節(jié)拍唱了起來。
回憶里想起模糊的小時候
云朵飄浮在藍藍的天空
那時的你說要和我手牽手
一起走到時間的盡頭
從此以后我都不敢抬頭看
仿佛我的天空失去了顏色
從那一天起我忘記了呼吸
眼淚啊永遠不再不再哭泣
我們的愛過了就不再回來
直到現(xiàn)在我還默默的等待
我們的愛我明白已變成你的負擔
只是永遠我都放不開最后的溫暖
你給的溫暖
……
當安雅帶著感情唱完這首歌的時候,眼淚不知怎么就嘩啦啦地流了下來??赡苁瞧渲械哪尘涓柙~深深地觸痛了她此刻的心,亦或是想到和應(yīng)燁晨的感情就此劃上句號而心有不甘,總之這排山倒海的傷感情緒在體內(nèi)翻滾著,讓她難受異常。
為了不讓人看到她此刻的糗態(tài),她借故上衛(wèi)生間逃也似的出了包間。來到一側(cè)清凈處,她放任自己哭了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背后有人給她遞過紙巾,她想也沒想接過紙巾把淚水擦干。待她回過頭,蘇允哲體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剛才姜依兒都告訴我了,現(xiàn)在哭也哭過了,我們進走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出息?”
蘇允哲笑了笑,“不錯,還有自知之明。我說過,只要轉(zhuǎn)移目光,你可以看到另一片多姿的云彩?!?p> 安雅沒有去深刻理會這句話的意思,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任由蘇允哲拉著走進了包間。
包間里的兩口子見安雅已恢復(fù)了原樣,并且是和蘇允哲牽手進來的,也沒去理會她,繼續(xù)忙著自己手上的事情。
蘇允哲此刻的心思全在安雅身上,特別是剛得知應(yīng)燁晨馬上要結(jié)婚的消息,他的心里是興奮的,但看到安雅哭得那傷心難過的樣子,他又無比心疼。但這種心疼比起她和應(yīng)燁晨在一起給他的心疼是有區(qū)別的,前者是愛,后者是嫉妒,當然還是前者的心疼更容易讓他接受些。
姜依兒的“瘋”在學(xué)校里是出了名的,此時她嫌唱歌不過癮,真接切了,放了一動感十足的音樂,把包間的燈調(diào)成了魅惑的閃燈,而后抓起桌上的酒瓶邊喝邊踏著節(jié)奏扭了起來。安雅在這種環(huán)境里簡直是受虐,她拉著蘇允哲的手就往外走去,也不和她們打招呼,直接叫了輛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