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默齊未免有些驚訝,“你就是那個治好了流傳于百姓之中疫病的人?”
“正是在下?!?p> 默齊出于驚訝,睜大了眼睛。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
憶南走近了一些他才看得清楚,長發(fā)在腦后束起了一小縷,剩下的就任其披在身后。
一雙大眼睛,及其有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完全不像是想要投靠他,反而是想要駕馭他。
默齊完全沒有覺得南亦留在他手下會是一件好事,可是目前他手里有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就暫且忍耐一段時間吧,保全太子之位更重要。
“這樣吧,太子殿下,臣先把林家的事情給你捋一捋?!?p> 默齊點頭,“好。”
“首先,當(dāng)年的林清只是一個小小的運(yùn)輸官?!?p> “沒錯?!蹦R點頭贊同,之前他也了解到了這個情況。
“林清奉命將江淮秦家獻(xiàn)給榮皇的奇珍異寶運(yùn)到京都,但是林清最終并沒有將那些所謂的奇珍異寶帶到榮皇面前,反倒是秦家,一夜之間被滅了門,連條狗都沒有放過?!?p> 憶南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臉上滿是嘲諷。
“林清敢這樣做,背后定然是有什么勢力在支撐著他的?,F(xiàn)如今朝中定然有人知曉這件事的,不然又有誰會忽然將這件陳年往事給翻出來?!?p> “嗯。的確如此?!蹦R點頭贊同憶南的說法。
“現(xiàn)在臣手里有親眼見證秦家滅門的人?!睉浤系恼f道。
“你說什么?”默齊瞪大了眼睛,“他是怎么活下來的?不是說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死了嗎?”
“不是?!睉浤蠐u了搖頭,“臣手里的這個人,他看到秦家這件事的時候,才剛四歲。他偷偷躲了起來,才逃過一劫?!?p> 默齊的眼睛都亮了,既然有了證人,破案不就在彈指一揮間了嗎。
“不過?!睉浤项D了頓,“只有證人是不夠的。不過臣相信他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不只是留下這么一點破綻?!?p> “可是,本宮曾經(jīng)親自去過江淮一帶探查情況,可是并沒有任何收獲?!蹦R搖頭說道。
“秦家舊址太子殿下去過嗎?”
“自然是去過的,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他們做完事情又怎么會留下把柄給我們?!?p> “其實也說不定。”憶南眨了眨眼。
之前憶南猜測這件事情是否與太子有關(guān),現(xiàn)在看來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反倒是太子身后的方家,嫌疑不小。
若是在這個案子中能把方家扳倒,那就再好不過了。
只是,安順候畢竟也是榮皇身邊較為親信的人,若是想徹底扳倒他還是有一些難度的。
“南公子有何見解?”默齊對憶南說的很是感興趣。
“現(xiàn)在秦宅還是封著的吧。”憶南拿起桌上的茶壺,為默齊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
“榮皇當(dāng)年派人調(diào)查過秦家的事情,可是什么都沒有查出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p> “當(dāng)然查不出來?!睉浤陷p笑,“那林清是個多奸詐狡猾的人,他怎么可能會讓榮皇查出來什么端倪?!?p> “父皇都查不出來,我們行嗎?”默齊對此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
“不試試又怎么會知道?”憶南神秘的笑了笑,“過幾天臣會親自走一趟江淮,太子殿下是否愿意同行?”
憶南說這話其實是不想讓默齊一起去。
可是,默齊竟然出奇的答應(yīng)了。
“南公子,本宮與你一同前去?!?p> 默齊之所以答應(yīng),他心里也是有些計較的。
憶南有些詫異,默齊答應(yīng)了……那么也就是說她不能隨意暴露性別,也不能讓小靈留在自己身邊了,她恨。
“太子殿下,臣想您已經(jīng)得到了您想要的東西,時候也不早了,您先回東宮吧?!?p> 憶南在談完事情就開始下逐客令。
默齊并沒有立刻離開。
“本宮還想知道,你是如何治好那傳的水深火熱的疫病?!?p> 憶南輕笑,“太子殿下,就算是臣說出來,恐怕您也不會懂,又為什么要問呢?”
默齊訕笑,“那便罷了。本宮先行離開,不打擾南公子的雅興了?!?p> 那言下之意很是明顯。
“那,太子殿下,臣去江淮的前一天會告知您?!?p> 默齊起身從房間走了出去,憶南終于送了一口氣。
“怎么?緊張嗎?”蘇北淵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坐在了憶南的身邊。
“還好?!?p> 畢竟太子并不是一個多疑的人,再加上這太子明顯只是想借著憶南的手將林家的事情處理好,并沒有任何結(jié)交的意思。
蘇北淵拍了拍憶南的手,“不要想太多,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憶南點了點頭,她又想起當(dāng)年沈相府莫名其妙的火災(zāi),是否跟這秦家滅門是同一人所為呢?
她記得林清跟外祖父并沒有什么過節(jié)。
忽然,憶南的瞳孔縮了縮。
外祖父在朝堂之上一直是忠心耿耿的臣子,可以說對榮皇根本沒有二心。
可是,沈相府被燒毀那一年,確實是娘親與爹爹定下婚約,并匆匆完婚的那一年,實在是不得不讓人多想。
不過再仔細(xì)想來,若是外祖父告老還鄉(xiāng),那么最得利的莫過于陸丞相。
憶南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都從腦子里趕了出去。
自己不能這樣分析問題,現(xiàn)在一切原因自己都不清楚,若是這樣妄自猜測,將來與他們面對面的時候,自己心里多多少少肯定會有一些顧忌,總是不太好。
她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都涼了,你還喝?”蘇北淵略有些責(zé)備的說道。
“沒關(guān)系?!睉浤陷p笑,“都快回暖了。再說,我自己也是醫(yī)者,難道還不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嗎?”
一句話讓蘇北淵啞口無言,無謂的關(guān)心是否好過于沒有呢?
“憶南,”蘇北淵輕喚,“你身上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太多太多了?!睉浤系恼f道,“我的心里滿是仇恨,也許再不過多久我的內(nèi)心便會被仇恨所占據(jù)?!?p> “為什么……”蘇北淵有些不解。
“我不想再讓我身邊的人受到任何傷害,我想保護(hù)他們。”
說著說著,憶南的眼淚就下來了。
雖然她當(dāng)時并沒有看到沈相府起火的樣子,她能想象到外祖父望著自己被燒毀的家,心里會有多痛。
蘇北淵愣了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你不是,還有我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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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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