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債!
禹都亦可稱之為獄都,是大唐附國邊緣城鎮(zhèn),亦是鄰國,燕國與趙國的接壤之處,乃三國交界之處。
歷史驚人的相似,無論是異世,還是地球,鄰國接壤之處,總是難以治理之地,為避免與強國直接接觸,自然需要緩沖地帶。
自然,這里便被三國默契的摒棄,誰都不參與進來,也正因如此,這里成了三不管的邊緣地帶。
可以說,這里方圓萬里之內(nèi),魚龍混雜,惡徒橫行,毫無法紀,乃是流放之地,亦是罪惡之地。
星空星輝呼應(yīng),啟明之星驟亮,星輝堪比皓月,耀眼無比,令人詫異,令人驚奇,令人不解。
驀然異象突臨,金光降世,呼嘯而至,金光耀萬里,驅(qū)散夜幕,天若白晝,亦如彗星墜地,然,詭異的是,卻無任何聲響。
光柱佇立,久久不散,如燈塔,標識其地,令人詫異莫名。
此光正落于獄都極東之地,為獄都之人所見。
不知誰說了一句,“金光寶氣盡出,此乃重寶出世之相!”
“有緣者得知,有德者居之!”
“奪!”
獄都之人,紛紛而動,呼嘯而去,前往極東之地,光柱所在之地。
金光潰散,顯露其景,竟是一座精致閣樓!
殘余光華匯聚,化為碩大的法陣,現(xiàn)于閣樓底部,拖著閣樓,浮于陡峭山巔上空。
法陣旋轉(zhuǎn),散發(fā)出莫名神力,緩緩降落到如劍尖般的山頂之上。
法陣與山頂接觸,堅硬的山巖如雪遇艷陽,剎那間融化,短短一刻鐘,山巔竟成為閣樓的基石,與閣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毫無突兀之感,彷如歷遍滄桑,自古便在那兒!
一座精致的閣樓就這樣佇立于萬丈絕壁的山巔之上,此乃其景。
閣樓內(nèi),眾人回神,此時才發(fā)現(xiàn),時空變幻,已經(jīng)莫名其妙的脫離險境,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此刻,他們懸著的心,才緩緩降落,落在肚中。
江繡球跌坐在地,悲聲痛哭起來,如同孩提一般,不曾掩飾,無助至極。
這一夜發(fā)生之事,太多,也過沉重,她承受不了。
尤其是痛失長兄與親父!
她不知,今后該如何是好!?
一時之間,她茫然無措!
江家三兄弟,亦是一臉悲痛,他們偷瞄昏迷不醒的路天歌,眼中含著復雜的神情,神情有異,他們?nèi)^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數(shù)次之后,看著悲痛中的江繡球,才齊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江海道:“罷了罷了,瘋道人,早就推測到江家有一場劫難,只是沒有想到,來的竟然如此之快?!?p> “俗話說得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殺父之仇,弒兄之痛,滅族之恨,此仇,不共戴天,他日必報!”
“小妹!振作!”
“此事,還需你的力量!”
江海乃江家老二,大哥離去之后,他便自然而然接替大哥之位,成為江家的頂梁柱,精神領(lǐng)袖,自當要撐起幾人即將迷失的信念。
聞言,江繡球身體一顫,眼中劃過一絲仇恨之色,她狠狠的抹掉眼淚,跪在地上,三指指天,厲聲道:“我江繡球此日發(fā)誓,此仇不報,枉為人,必入十八層地獄!”
“斷發(fā)已鑒!”
流光劃過,三千煩惱絲盡斷,只留其耳處!
此刻,江繡球氣質(zhì)驟變,隱隱有凌厲之勢,一股隱晦的黑氣,自她身體之中涌現(xiàn)!
暗中觀瞧的冷清雪暗自嘆了一口氣,此乃入魔的征兆,但此刻,她不知如何安慰眾人,她只能回到床榻之處,細心照料昏迷中的路天歌。
路天歌微微顫抖,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梨花帶雨,既熟悉又陌生的俏臉,正是他已經(jīng)休了的未婚妻,冷清雪。
“夫君,你醒了?”
“怎么是你?”
“怎么回事!”
江繡球一行人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路天歌的蘇醒,只是,她猶豫了片刻,最終沒有過來照顧路天歌,而是帶著一臉復雜之色攜同幾位兄長離開此房,到隔壁去了。
冷清雪冰雪聰明,溫婉良善,對于發(fā)生之事,多少已經(jīng)有所猜測,所以,她把所知之事以及猜測娓娓道來。
路天歌結(jié)合自己的經(jīng)歷以及冷清雪的推測,他心中已經(jīng)知道事情發(fā)生的大致經(jīng)過。
廖家,真是做絕了,竟然貍貓換太子,假身換真身,讓他這真的路家大少成了朝廷的通緝犯,劉秀成!
這是逼他走上絕路的節(jié)奏?。?p> 可憐的是那江家族長與長子以及那八百多口無辜犧牲者。
此事,根本與他們無關(guān)!
一切都是,他連累的,如果,當時,他不是自作聰明,小覷異世之人,或許,這樣的悲劇,也就不會發(fā)生了。
路天歌雖然心性乖戾,做事大多時冷漠無比,但,因己之過,令無辜之人罹難,他心中,還是很愧疚的。
在心歷路程方面,他依然僅僅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小人物。
他能夠明白江繡球此刻對自己復雜的情感,如果換做自己,因為他人之過,導致自己在意之人盡數(shù)被屠戮,說不定,他連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甚至會付出行動。
他感嘆一聲,“是我害了她!”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此債,如何還啊!”
兩人一時無語,良久之后,他靜靜的看著冷清雪,問道,“我不是。。?!?p> “為何還要稱我為夫君???”
休了你,這三個字,路天歌說不出來,畢竟欠了人家一條命。
聞言,冷清雪灑然一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即使夫君,亦不可為我做主奧!”
路天歌一時無語,不知該說些什么,良久之后,“我想休息了!”
“那妾身告退了!”
“恩!”
這一聲恩,令冷清雪身體微微一顫,眼中彌漫出一絲晶瑩。
這是,她被承認了,兩人都知,休書一事,不提也罷,不再有此事!
對于路天歌來說,異世幾日之行,經(jīng)歷之事,遠比他一生加起來還要精彩,還要恐怖,還要復雜。
生命臨危之際,伊人不棄,沒有感動,那是不可能的,無論對方處于怎樣的理念。
是認命也好,是自我選擇也罷,已然不重要。
他那冰封之心正在漸化,此刻已有容人之處。
至少,可容納兩人,冷清雪,江繡球!
兩者,皆因債,負疚之債,恩情之債,救命之債!
以及一絲絲,他不太相信的,情債!
。。。。
“看,就是那里,山巔之上有一個閣樓,從未有過!”
“近日出現(xiàn)!”
“必定是寶器藏身之處!”
“誰得到,是誰的!”
“沖??!”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