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主說話同時,背后寶劍嗡嗡作響,劍柄劇烈顫抖,似乎隨時都會沖出劍鞘,顯示著他心中沖天的戰(zhàn)意!
“當然,如今的情形之下你完全有權利拒絕!但是如果你避而不戰(zhàn),我就是死也看不起你勝含光!”
“莫青主你要想清楚,即便今日你陰謀落敗,念在你是大師兄,自幼拜家父為師,伴隨家父幾十年的情面上,我不會殺你,只會廢你的武功,讓你在后山頤養(yǎng)天年!”
“可是你如果執(zhí)意要與我生死戰(zhàn)的話,那就再無退路。無論結(jié)果如何,你唯有死路一條!”勝含光神情沉重。
“勝師弟,大師兄一心為我九陽峰發(fā)揚光大殫精竭慮。今日事敗,我魯不言愿意承擔全部責任,要殺要剮,無半句怨言。還望峰主饒了大師兄,不要廢他的武功!這些年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而且我必須說明白,咱們逼勝師弟讓出峰主之位,從來沒有打算要你性命。即便今天逼宮成功,也會保你全家平安,勝師弟依舊是九陽峰的長老?!?p> “雖然我與你從小不和,但就算是看在師父他老人家的情分上,也不會傷你全家一根汗毛。我們反對你,只是因為你無法帶領九陽峰恢復舊日輝煌,甚至不一定能守得住九陽峰這份家業(yè)!”魯不言略顯激動,語無倫次。
“呵呵!魯不言啊魯不言!你果真是被人當劍使的命。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明白,今天若是莫青主成功,哪里有我一家三口活路?”溫玉如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魯不言,連連搖頭。
“莫青主為了九陽峰發(fā)展壯大殫精竭慮?笑話!這些年九陽峰沒落如此莫青主居功甚偉!”
“含光因老峰主遺命勉強繼任九陽峰峰主之位時年紀尚小,資歷又淺,武力也不足以服眾,峰內(nèi)大部分人不服。含光因為是晚輩,在與其他幾峰交涉之中難免落在下風,就更增加峰內(nèi)眾人的不滿。”
“而在有心人的支持和推波助瀾之下,本就在峰內(nèi)頗有威信的莫青主,取代含光的呼聲越來越高。一眾師兄弟或主動投靠,或被他威逼利誘拉攏,共同陰奉陽違架空含光。讓九陽峰的境況更加窘迫?!?p> “雪上加霜的是后來含光意外受傷、閉關養(yǎng)傷,不再下山,你們就越發(fā)肆無忌憚!甚至喪心病狂,不惜使用卑鄙手段斬斷含光的左膀右臂,想讓他成為孤家寡人?!?p>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心底不愿意相信?你想想這些年九陽峰支持含光的師兄弟們外出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接二連三出事,死的死傷的傷,折損了多少人?難道都是意外!你問問孔懷正師兄他們五人多少次九死一生是拜誰所賜!”
“魯不言你弟子眾多,這么多年下山歷練從來都是一帆風順,無一折損。而含光那兩個徒弟哪個不是驚才絕艷的少年天才,功夫遠在你那些弟子之上,偏偏下山歷練的時候就屢屢遇險,雖然我等盡心保護,最終還是百密一疏,沒能逃過某些人的算計,相繼夭折。你不覺得可疑嗎?你從來沒想過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溫玉如連連質(zhì)問,讓魯不言臉色一陣白似一陣,怔怔愣神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回頭望向莫青主,哪知莫青主仰頭望天,看都不看他一眼,又看向其他長老,各個面露羞愧之色,不敢與他對視。
魯不言終于明白溫玉如所言不虛,渾身劇烈顫抖,仰天悲號道:“莫師兄,你糊涂??!你們騙得我好慘!你……你……你讓我如何對得起師父!”魯不言終于忍不住,豆大的淚珠,啪啪砸落地面。
“既然你們都知道,我不相信你們不恨我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莫青主聲音冰冷無情,掃了那些長老一眼,“你們真的覺得勝含光會饒了你們,而不會秋后算賬!”
莫青主此言一出,原本已經(jīng)放棄抵抗的眾長老紛紛驚覺,不約而同的驚疑不定地望向勝含光,似乎隨時都準備拼命。
“呵呵!莫師兄,你不必再挑撥!我承認我恨,可是我依舊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只要他們從此以后改邪歸正,就依舊是九陽峰的一員?!?p> “這不是因為我勝含光心胸寬廣,而是因為九陽峰再也經(jīng)不起折騰了!我們不像其他峰有眾多師叔師伯老一輩的長老,就連咱們這一輩的師兄弟比其他幾峰都是少之又少,如果殺了他們,咱們九陽峰就真的再沒人了,那我九陽峰就真的完了!”勝含光顯得蕭瑟而落寞。
不論孔懷正五人,何師叔幾人,還是其他長老聞言都感同身受,默默點頭。
那些猜疑不定的長老終于完全放下心來,悔恨萬分地向勝含光,深深施了一禮:“峰主,從此以后,我等卸去長老之位,隱居后山思過,竭盡全力教導弟子,以贖我等罪過!”
“罷了!罷了!莫師兄!事已至此!沒想到我們才是九陽峰的罪人!你又何必做無謂的掙扎!不如以死謝罪!有師弟我相陪,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魯不言擦擦眼淚,心灰意懶。
“不!即便是死,我也不會這么窩囊地死!要殺我盡管動手,即便是你們一起上,我莫青主也會拼盡全力拉一兩個墊背的!”莫青主癲狂道,直勾勾盯著勝含光一字一頓道,“戰(zhàn),或不戰(zhàn)!”
“莫青主不愧是莫青主!到這個時候,還在打機鋒,你這么說無非是在逼含光與你單打獨斗!”溫玉如鼓掌贊嘆道。
“你心知含光當年身受重傷,本命含光劍也受創(chuàng)不輕,養(yǎng)傷多年,耽擱了修煉。又因誓言所限一直不曾下山,實戰(zhàn)能力想必也退步不少!”
“而你卻比含光多了二十多年的修為,這些年得了掌門真人點撥,武藝進步神速。想要最后一搏,在生死戰(zhàn)中一舉拿下含光,或許還有翻盤的機會!可是如今我們有這個必要和你單打獨斗嗎?不要白費心機了……”
“哈哈哈!”勝含光忽然間放聲大笑,擺擺手打斷溫玉如,“我記得小時候家父經(jīng)常外出,一去就是幾個月,很多時候都是大師兄你教我練武,監(jiān)督我練功,陪我過招?!?p> “可是不知道從何時起,大師兄就與我越來越生分,最終鬧到這般田地!”勝含光唏噓不已,“既然大師兄有此要求,師弟怎能不從!”
“好!還算沒有讓我徹底看扁你!”莫青主花白胡須無風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