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怪的一天
第二天醒來，余力依舊在溫迪的家，他心底希望的事并沒有發(fā)生。不過，余力也沒有很失望，畢竟昨晚和爺爺談心之后已經(jīng)釋然了許多。余力暫時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后，一心想著今天要和爺爺一起去俱樂部參觀。于是他立馬起床，跑到樓下。爺爺跟溫迪早就做好了早餐，在餐桌上等著了。
“快來吃吧，一會兒還得去俱樂部。”
余力一聽到參觀俱樂部，不由地興奮了起來。
“好！”
溫迪吃完之后并沒有在餐桌上跟余力多聊兩句，而是直接去了樓上。不一會兒便傳來了叮叮咚咚的聲音。
“她這是在拆家么，怎么那么大動靜？”
爺爺笑了笑，給我夾了個煎蛋。國外的早餐雖然簡單，但只要出自爺爺之手，最簡單的煎蛋也是那么美味。這時樓上突然沒了動靜，余力便打趣地說了句。
“看來樓上已經(jīng)拆完了，該下樓拆了?！?p> “你說對了，我是準備下樓來拆你的骨頭了。”
溫迪拿著一套西服氣沖沖地走到余力面前。
“你都聽到啦？我就是開個玩笑嘛，別生氣別生氣?！?p> “多虧我還幫你找這套西服，真是好人沒好報?！?p> 溫迪將西服整個丟給了余力，害他吃了一半的煎蛋掉在了地上。
“我什么時候讓你幫忙了？你又冤枉我了?！?p> “我不管，反正東西我給你找到了，你要不穿上，就是看不起我，存心氣我?！?p> 她這么說余力也不好直接反駁，只能順著她的意思走。
“行行行，我穿可以。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要穿嗎？”
“你問爺爺吧，其實我也不知道?！?p> 余力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了爺爺。
“因為今天有董事會的成員來俱樂部參觀，所以俱樂部不會對外開放。那我只能把你打扮成工作人員的樣子，才能帶你進去?！?p> 爺爺都發(fā)話了，余力也不好意思不穿。西服雖然有點大，但余力對自己的身材非常自信，覺得自己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他來到鏡子里看了看，果然效果不錯。為了欣賞自己帥氣的樣子，余力在鏡子前照了好幾分鐘。
這么磨磨唧唧，溫迪可受不了。她走過去，揪起他的耳朵就往外走。
“你還想不想去俱樂部了？要不你就在這里照一上午鏡子算了！”
“你先……先松手！我這就走，馬上走！”
溫迪直接根本沒聽余力在說什么，直接把他揪到了屋外。
他們仨有說有笑地走到了俱樂部門口。過安檢時保安對余力說：“又來啦？”
余力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保安會這么說，但還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過了安保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面照片墻，應該是按照時間順序?qū)⒁恍┲匾獣r刻記錄下來。1973年這幅圖里，余力一眼就看到了貝利，想起之前司機說的那場友誼賽。除此之外，俱樂部歷史上一些球星也都在照片墻上，不過他都喊不出名字。
就在余力參觀的時候，爺爺接了一個電話。掛斷之后，他的神色有些匆忙。
“這樣，溫迪先帶著你在這一層逛逛。我剛接到主席的電話，要去他辦公室一趟。完事了我再來找你們?！?p> 說完爺爺便離開了，剩下溫迪和余力兩個人。
“我看爺爺?shù)纳袂橛行┐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急事？?p> “有可能吧，不是說今天董事會有人來么？可能跟這個是有關?！?p> “那接下里就靠你這個導游帶我參觀啦！”余力說著給溫迪鞠了一躬。
“不客氣，跟我來吧?！?p> ……
另一邊，坎農(nóng)（爺爺）來到了球隊主席的辦公室。具體來說，應該是前主席的辦公室。因為新老董事會正在進行交接，所以爺爺即將見的這個主席即將卸任。
“布倫特主席，找我有什么事?！?p> “坐吧，今天突然找你來是想跟你說說新任主教練人選的事?！?p> “主教練不是準備通過海選選出來嗎？現(xiàn)在距離海選還有1天，難道事情有變化？”
布倫特主席點燃一根雪茄，抽了一口。
“你說得沒錯，今天新董事會的成員來俱樂部參觀。”
“這事我知道，但……”
“同時，他們也問了問主教練的事?！?p> “有什么消息嗎？”
“他們已經(jīng)選定了一個人?！?p> 坎農(nóng)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為什么海選還沒開始就……”
“這也不是我能夠掌控的，既然是他們選的，一定有原因吧。”
“他們選了誰？”
“奇怪的很，他們選的人是個剛剛畢業(yè)不久的大學生，沒有任何執(zhí)教經(jīng)驗，而且還是個中國人。我猜是個關系戶吧，因為給我們投報名表的有將近5萬人，其中只有一個中國人。”
“這也太巧了吧！”
“是啊，所以我才那么說的。想想以后，我一手經(jīng)營出來的普利茅斯隊就要被他們……哎，不說了。他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反正我快卸任了，這些事我也管不著?！?p> “你放心吧主席，這不是還有我在嘛。”
“哎，其實最冤的是你啊，坎農(nóng)。德里克跟我說過，你很想抓住這個機會當上主教練。他也十分推薦你?？上В@件事也不在我的控制范圍之內(nèi)。”
“主席，你也不用自責。這都是上天安排的，我總得接受?！?p> “對了，你報名競選主教練了嗎？”
坎農(nóng)很早就已經(jīng)報了名。原本他希望在擔任代理主教練期間，用出色的戰(zhàn)績來說服新一屆的董事會?？芍鹘叹毢＿x的消息一出來，他就知道這條路不夠穩(wěn)當。于是第一時間報名，以防萬一。
“我……沒有。我還是喜歡做一個輔助型的角色，不管誰來，我都會盡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哎，難得你還這么為俱樂部考慮。對了，這是那個人的報名表，你看一眼吧。雖然那邊還讓我走走形式，去給這人來個面試。不過，十有八九這人就是你之后要共事的主教練了?！?p> 坎農(nóng)拿到報名表后心里一驚，上面分明寫著余力的名字，他這才想到昨晚溫迪的那些話。
原來余力報名了，所以溫迪才會這么跟我說！
坎農(nóng)的心里有些接受不了。雖然他口頭上答應了溫迪會推薦余力，但是沒想到，現(xiàn)在連推薦都不需要了。他不甘心，原本距離那個位置最近的人是他，可是被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捷足先登了。即便心中有一萬個不愿意，他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找一些借口來安慰自己。
這樣也好，溫迪不是希望他當教練嘛，這不就當上了嗎？孫女高興不就行了，我都一把年紀了，還爭什么爭。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坎農(nóng)死死盯著報名表，一直沒有抬頭。
“行了，看什么那么認真呢？把表給我吧，趁著沒什么事我先叫他過來面試吧。”
“真的是他了嗎？”坎農(nóng)問。
“當然是他，董事會都決定了?！?p> “好，其實你不用打電話了。這人正在俱樂部里面參觀。”
布倫特有些驚訝。
“你說真的嗎？你倆……認識？”
“昨天剛認識，沒想到……”坎農(nóng)說著干笑了幾聲。
“那正好，你就讓他在一層的會議室等著我吧。我這邊還得聯(lián)系兩個人。”
“行，那先我給他打個電話。”
坎農(nóng)走出辦公室，手里緊緊攥著手機，遲遲沒有撥出電話。
這時，手機響了，是溫迪的電話。
“喂，溫迪啊，什么事啊？”
“爺爺你那邊的事忙完了嗎？我想帶余力去球場看看，不過這邊有點繞，所以來問問你能不能帶我們過去?！?p> “爺爺正想給你打電話呢，我剛?cè)ブ飨沁呎f了余力的事，他同意先給余力面試了！”
“真的嗎？爺爺你太棒了！”
“你先別激動，還有更好的消息！在我的極力推薦下，董事會的人也非常喜歡余力。你的小心愿應該能夠?qū)崿F(xiàn)了。”
“太好了，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他！”
“別急，別急，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他。因為正式的海選面試是明天才開始，所以我們算是開后門了。所以布倫特主席建議用模擬面試的方式進行?！?p> “沒問題！我會保守秘密的！”
“好！那你倆就在一層會議室等著，一會兒布倫特主席會過去?！?p> ……
溫迪聽到消息之后非常開心，但又不能表現(xiàn)的太明顯，只能偷偷地笑。
“我們接下去去哪兒，不是說去球場嗎？”
“啊，我剛給爺爺打電話了，他說待會兒再去?，F(xiàn)在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
“什么事？”
“明天就是主教練海選的第一天，俱樂部這邊呢希望你能配合工作人員先做一個模擬面試，看看整體時間和流程有沒有什么問題。”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事了。那正好，我也可以準備準備，什么時候開始呢？”
“很快，我們?nèi)h室先等著吧?！?p> 溫迪領著余力來到了會議室。不一會兒，布倫特主席也來了，后面還跟著兩個中國人，手上都拿著印有普利茅斯俱樂部隊徽的文件夾。
三人入座之后，布倫特主席率先開口。
“歡迎你，余力。我想坎農(nóng)已經(jīng)跟你說過這只是一次模擬面試，對吧？”
“是的?！?p> “那我們現(xiàn)在開始?！?p> “好?！闭f完余力整理了一下西服，雙手交叉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首先，董事會很高興能看到你今天抽空參加這次面試。下面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看看你是否符合我們對于主教練的要求?！?p> “謝謝您，我也很高興能有機會和俱樂部高層對話，那我們就直接進入主題吧?！?p> “首先，你準備如何克服語言不通這一難題？”
“不用擔心，我學英語都快12年了，專四專八證書都有，這一點我想你們不需要擔心?！?p> “很好。那第二個問題，新主帥會有可觀的資源來建設球隊，你能用好這筆錢嗎？”
“有錢是好事，但我并不是大手大腳花錢的人。我更喜歡精打細算，一方面尋找來之能戰(zhàn)的好球員，一方面注重青訓體系的建設。我覺得這兩方面的投資能收到較好的回報?！?p> “對，我們也是這樣想的。第三個問題，我們很理解一個教練新接手球隊需要有合適的助手，所以我們允許你對球隊現(xiàn)有職員團隊做出改動，你需要多少預算來完成這些？”
“在入職前我不想做任何變動，所以我們不需要預算。”
“那如果你被任命為主教練，你還有別的工作方面的問題要我們考慮的么？”
“我希望能夠允許我簽入幾名年輕球員進入一線隊。與此同時，我也希望球隊能夠更加注重青訓的建設，這樣才能為球隊持續(xù)造血?！?p> “很好。如果我們最終雇用了你，我們希望你能夠帶領球隊成功升級，這個要求不過分吧，你認為你可以做的更好嗎？”
“如果讓我接受這份工作，我有信心能夠達到你們的預期?！?p> “目前我們有6700萬的轉(zhuǎn)會預算，這對你來說是否合適？你愿意接受這份工作嗎？”
余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數(shù)字。6700萬，這可是英國第四級別聯(lián)賽。這筆錢足以買下半個聯(lián)賽的隊伍了。如果誰能成為普利茅斯的主教練，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
“我覺得現(xiàn)有的轉(zhuǎn)會預算是符合實際的，如果我上任這筆錢足夠讓我?guī)ьI球隊實現(xiàn)目標?！?p> “你的工資預算將是3.4M，這個數(shù)你覺得怎么樣？”
果不其然，工資預算也超乎想象的高。余力認為，球隊甚至可以用高工資去誘惑高一級甚至高兩級聯(lián)賽的球員，難度應該不大。
“我很高興在現(xiàn)有的工資額度下展開工作，這已經(jīng)足夠我去簽下符合球隊要求的球員了?！?p> “在我們決定是否雇傭你之前，你有什么要求需要我們考慮的嗎？”
“我還是希望球隊能夠更加注重青訓。雖然球隊現(xiàn)在有充足的資金去購買好球員，但是想要球隊有一個長遠的發(fā)展，增加自身造血能力才是俱樂部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王道?！?p> “那今天就到這里，謝謝你參與這次面試。希望我們有機會能夠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