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我知道了?!苯坏穆曇魧雷g拉回了現(xiàn)實,“我先走了,你……再好好想想?!?p> 嚴譯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嗯,江一,我……”
江一擺了擺手:“我懂得,別送我了,我先走了。”
江一走后,嚴譯在沙發(fā)上躺了好一會,終于還是拿起手邊的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那滄海遺落了桑田,那誓言灰飛了煙滅……”
聽著手機里的鈴聲,嚴譯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喂!嚴帥帥!想我了嗎?”電話里傳來陸見深活潑的聲音。
“怎么每次我都有新名字?”嚴譯笑得很苦澀。
“這么晚打電話給我,是有好消息告訴我嗎?”陸見深的聲音很八卦。
“莊渠又來找我了……”
“嗯?你該不會和小女友分手了和莊渠在一起了吧!哇!嚴譯,你要這么做,我和你絕交。”
“不是……”
“不是就好,你繼續(xù)?!?p> “莊渠想和我復合,被我拒絕了?!?p> 一陣沉默后,陸見深問:“如果是單純的拒絕,你應該不會特意打電話給我吧……”
“沒錯?!眹雷g的聲音很低沉,“我調(diào)查了一下,莊渠男友又回來找她了。她怕是……”
“你想說……”陸見深頓了一下,“莊渠……”
“我不會放棄秦意的。”嚴譯聽起來很沒有底氣,“莊渠那邊,我怕她對秦意做些什么,她不該被卷進來?!?p> 嚴譯停頓了好一會:“見深,謝謝你,和你聊了一下,感覺好多了?!?p> “嚴譯?!?p>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嚴譯應了一聲:“嗯?”
“既然決定和秦意在一起,就好好和她在一起。你真正怕的應該不是莊渠對她做什么吧,反正,嚴譯,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p> “嗯?!?p> 和陸見深通完電話,嚴譯心中的不安反而越來越強烈,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決定打電話給我。鈴聲響了幾下,我接通了電話。
電話里傳來我迷迷糊糊的聲音:“這么晚了發(fā)什么了什么事嗎?”
嚴譯看了一下墻上的時鐘,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竟然是凌晨一點半了。他溫柔地說:“有點想你了?!?p> 我摸了摸眼角的淚痕,笑著小聲說:“才剛睡醒就被你吵醒了,你可要負責?!?p> “是因為今天的事才睡這么晚嗎?”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是?!?p> “我和莊渠的事情比較復雜,明天我慢慢講給你聽,好嗎?”
我笑了一下:“放心,我相信你。你這么晚還沒睡,是不是也是因為她???”
“這倒不是。”
“那是為什么?”
“為了你?!?p> “……”
“我怕你亂想,可是實在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唯一想到的辦法你也沒有答應。”
“什么辦法?”
“明天好好給你解釋的辦法,你都沒有答應我。”
“嗯?好。我答應你。”
嚴譯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你這一聽就是沒睡好,糊里糊涂就瞎答應了?!?p> 電話里傳來我的傻笑:“你讓我答應的嘛,我就答應啦。”
“你知道答應了什么嗎?我讓你答應你就能答應啊。”
“嗯啊?!?p> 嚴譯看著窗外的月亮,心中嘆了口氣:“睡吧,明天我再來找你?!?p> “那你呢?”
“我也睡了。”
我打了個哈欠:“那我睡啦,你也早點睡?!?p> “嗯?!?p> 月亮被云遮住了光芒,遠處稀稀拉拉散著一兩顆星星。
嚴譯站在落地窗邊,想起了以前和莊渠一起去野營,那晚也是這樣,月亮被遮住了光芒,星星只有一兩顆。
隨后,他又想起了和我一起去天文館的時光。
在窗邊站了許久,嚴譯才拉上窗簾,往房間走去。
掛了電話的我也沒有睡著,我翻身起來,拉開了房間的窗簾,趴在窗臺上抬頭望著墨色的天空。我滿懷心事地看著空中的幾縷云,微涼的風吹進了房里,睡意全無。
這一晚,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嚴譯,抑或是莊渠,都是十分漫長的一夜。
第二天,百無聊賴的我沒有等到嚴譯的信息,卻等來了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我們談談?!?p> 僅僅四個字,我就猜到這是莊渠。
我看著這四個字看了很久,甚至都想象出了嚴譯和莊渠站在一起,冷眼看待我情景。
我將這個想法搖出了腦袋,發(fā)過去兩個字:“你是?”
對方回信很快:“莊渠。我們下午兩點咖啡館見?!?p> 我這次回信也很快:“我有事,來不了?!?p> “嚴譯不會找你了,他出差了,我們談談?!?p> 此時,嚴譯正好發(fā)來信息:“這兩天我都要出差,不能找你了,有空了給你打電話。乖?!?p> 我看著莊渠和嚴譯的信息,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反反復復地來回看著兩個信息,良久,才給兩個人各回復了一個“好”。
下午兩點,我如約到了咖啡館,莊渠還是和上次見面一樣,打扮得光鮮亮麗,相比之下,我顯得有點幼稚,有點……土……
莊渠見到我坐下,嘆了口氣:“嚴譯是不是還沒有告訴你我們的事?有什么想問的,你盡管問?!?p> 令我很意外的是,莊渠看起來很憔悴,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滿是無奈,我都開始懷疑莊渠是否真是自己想象中那樣壞了。
我喝了一口面前的檸檬水,面無表情地說:“你想和我談什么?”
莊渠想重新掌握主動權(quán),她淡淡笑著說:“嚴譯,我想和你談嚴譯?!?p> “你是想來和我說,你和嚴譯才是天生一對,我只是你們感情不和的時候出現(xiàn)的一個意外嗎?”
“不是,我是想問你,能不能把嚴譯讓給我?如果你知道我和嚴譯之間發(fā)生的事情,我想你會理解我,我真的很喜歡嚴譯?!鼻f渠面色蒼白,近乎哀求,“我真的很愛嚴譯,我和他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我求你,把嚴譯讓給我。”
我看著面前花容失色的美女,覺得自己像是惡毒的小三,而現(xiàn)在,這個原配正低聲下氣求我,求我成全他們這對苦命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