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反應過來什么:“對哦!我說剛剛過來的時候怎么好像看到我們小區(qū)了!嚴經理你也住在這附近嗎?”
嚴譯愣了一下,問道:“那就是你們小區(qū),難道你不認路?”
我故作鎮(zhèn)定,回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認識回家的路!”
“怪不得剛剛你說你不認路,連自己小區(qū)都沒認出來,你確定知道回家的路?”
我連忙轉移話題:“嚴經理,我剛剛和你開玩笑呢。你在這里吃了多久啦?竟然還有屬于自己的套餐?!?p> 嚴譯看出來我想要轉移注意力,笑道:“沒有很久,是老板娘記憶力好?!?p> 猶豫了很久,我決定問出我一直想問的問題:“嚴經理,為什么其他經理都有單獨的辦公室,就你沒有啊……”
關于紀玫說的原因,我可不信,趁現(xiàn)在問問,說不定能問出點什么。
嚴譯以為我要問什么,聽到了這個問題,一臉無所謂地回答:“哦,當初設計的時候,少設計了一個辦公室?!?p> 我:“……”
說話間,老板娘已經親自端上了菜,上菜的時候還不忘和我夸獎嚴譯,看嚴譯一臉淡定,我就知道,老板娘肯定和很多人這么夸過嚴譯。
果然長得帥,到哪里都很吃香啊!
老板娘為人熱情,菜也好吃,加上有嚴譯照顧著,這一頓晚飯我吃得很滿足。
吃完之后,我算準時機打算和嚴譯平分,不過嚴譯沒有付錢帶著我就走了,還是在老板娘的歡送下。
在飯館門外,我湊近問道:“嚴經理,都不用結賬的嗎?”
嚴譯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早就給過了?!?p> “那……今晚吃了多少錢啊?我把錢給你?!?p> “不用,算是我謝謝你送我回來吧?!?p> “那這樣,我送你回來是謝謝你幫我核對清單?!?p> 嚴譯滿是笑意:“那你可以下次請我吃飯啊。”
“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有下次?!?p> “總會有機會的,趕緊回去吧,家里人該著急了?!?p> “嗯,那我先走啦!嚴經理,路上回去小心哦,再見!”
“秦意!你往哪走,回去是這邊!”
“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謝謝嚴經理……”
經此一晚,我在嚴譯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路癡屬性,嚴譯在我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電瓶車癡”屬性,兩人的關系和之前的尷尬相比進步不少。
最起碼我見到嚴譯,不再是尷尬地打招呼,而是熱情地打招呼。
當然,對我來說,最值得開心的事情是另外兩件。
第一,就是張經理對我的表揚。
我和嚴譯兩個人在倉庫核對物品核對了很久,雖然有不少缺失物品,但我是第二天唯一將核對結果交給張經理的。
所以在行政部門的周會議上,張經理特意針對這件事情說了一下大家工作的積極性。
張經理是個不茍言笑的人,行事認真嚴謹,想聽到他的表揚是很難的。以至于那天會議之后,紀玫拉著我說了很多關于張經理的事情。
據說,從張經理進公司到現(xiàn)在,表揚過的員工一雙手就數的出來。
第二件事比較復雜,但是卻是最值得高興的。
我對嚴譯有好感這件事,一直讓我心里很有負擔。這種負擔感來自紀玫和翟茜兩個人。
紀玫不用多說,一直在強調自己和嚴譯的關系,按照先來后到,也是紀玫和嚴譯的關系要親密一點,但是我觀察下來,發(fā)現(xiàn)嚴譯只把紀玫當作一般同事,甚至有些刻意遠離紀玫。
好幾次我想要和紀玫說一下自己和嚴譯發(fā)生的事,但是每次快開口的時候,總覺得沒什么好說的,說出來反倒覺得怪怪的。
我就背負著這種負罪感背負了好久,怎么也不能說服自己。
關于翟茜,是那次她告訴我要遠離嚴譯之后,雖說聽了勸告遠離過嚴譯,但是現(xiàn)在我和他兩人關系反倒不錯。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不聽前輩勸告的晚輩,結果誤入了歧途,覺得很對不起前輩。
翟茜其實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她一直不是很明白,為什么這些小女生這么喜歡嚴譯。
沒錯,嚴譯的確有能力,有財力,但卻始終吸引不了翟茜,因為對翟茜而言,嚴譯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距離感。
這種距離感使得兩個人只能當同事,就連朋友,都不太可能,更別說是超越朋友的關系了。
這兩件事情的轉機,說出來連我也覺得十分奇怪。
公司吃年夜飯的那晚,紀玫向公司里很多人都敬了酒,別人是一小口,她是滿滿一杯,雖然喝的是紅酒,但是喝這么多不醉才怪。
輪番敬酒下來,只剩下幾個大領導沒有敬,紀玫倒了滿滿一杯紅酒。
在喬琰的攙扶下,她搖搖晃晃走到了嚴譯身邊,把酒杯往嚴譯面前一放,說:“嚴經理,這杯紅酒我敬你!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關照,就算我一直纏著你,你也一直跟我表明說你不喜歡我,不耽擱我,但是,你越這么說,我就越喜歡你!”
好多人都在一旁默默聽著,就連喬琰也沉默不語。
嚴譯站起身來,在自己杯里倒?jié)M白酒,說:“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喜歡,但是,我的回應是不會變的,這杯酒我敬你?!?p> 紀玫本是含淚看著嚴譯,當她看到嚴譯喝完杯中最后一滴酒時,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她倔強地抹了抹臉頰的淚,拿起剛剛那杯紅酒,一口全喝了下去。
喝完,紀玫抱住了嚴譯,邊哭邊笑,大聲吼道:“嚴譯,我訂婚了!我要讓你知道,我要讓你們知道,就算我訂婚了,我還是喜歡你!”
嚴譯推開紀玫,遞給喬琰一包紙巾,說:“好好照顧她。”
喬琰頓時紅了臉,接過紙巾尷尬地說:“不是我,不是我,她的訂婚對象不是我!”
嚴譯看了看紀玫手上超閃的訂婚戒指,說:“我的意思是,她喝醉了,你讓她未婚夫來接她吧?!?p> 喬琰順勢看向紀玫手上的戒指,這么大的鉆石,明顯是他負擔不起的。喬琰對嚴譯點了點頭,扶紀玫回去了,紀玫只是倒在喬琰懷里哭著。
其余人見證了這么一幕,都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一會,然后扯開了話題,只有我發(fā)現(xiàn),嚴譯悄悄松了松自己的領帶。
就這樣,全公司都知道紀玫訂婚了。那個說了三年非嚴譯不嫁的人,最后還是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