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他們。我看見他們奇怪的微笑,盡管極力隱藏喜悅,他們臉上也滿滿的都是與此刻場景極為不符。
那護(hù)士從病房把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從病房推到走廊,一群人也跟著走出病房,只是走出了病房,在走廊里緩緩的站在一起,像在拍全家福一樣。
坐在輪椅上的人緩緩的回頭看向了他們,臉上寫滿了驚恐與不甘,轉(zhuǎn)過身后全身一松,就那樣歪著頭靠在輪椅上。
那些人就站在那里,左邊是地中海,瓜子臉的男人,憋不住笑了出來。
他旁邊一位年輕男人穿著筆挺西裝,一臉平靜的扶了扶眼鏡。
在他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老人,都充滿了惋惜。
前一排中間的女人,則充滿了譏笑。
再前一排的幾個青年和小孩都充滿了憤怒。
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的,他們都站在監(jiān)控下面,可惜,這樣的畫面會記錄下來。但是,我覺得可怕,他們這樣的神情里都充滿了可怕,像惡魔露出本來面目一樣。
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人人都吃不飽飯的地方,上層人根本不在乎底層人的死活。而且一切都充滿了金錢的味道,大街上的乞丐也特別多,工廠排放根本不在乎污染。而醫(yī)院更是如此,交不起錢的都將尸體扔進(jìn)了垃圾堆,而且總會有乞丐為了吃飽去拉走。
出來時有人正拿著一只胳膊,所以趕快的逃離了這里。然而有一個臟兮兮但底子還算清秀的女人跟上了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剛剛在我出來時啃著一塊像是小腿的東西。
她和我說我去機場的話給她帶幾斤土豆回來,這里的土豆貴。我心里滿滿的震驚,因為我確實是要去機場,但我不會回來了。我婉拒了她,告訴她機場不賣土豆,并讓他不要再跟著我了。
我快步的離開,但她還是跟著我。我像是突然冷靜下來了,并告訴她,帶她去附近買土豆,并大方的宣布請客。在她挑選土豆的時候,我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并塞了一些錢給這個女人,快步的跑向醫(yī)院。
我慢慢的走,醫(yī)院的這一層沒什么人,剛剛的那幾個人也都不見了。我緩步的走向那個輪椅男子被推進(jìn)的那個房間,有兩道門。
當(dāng)我打開里面的那扇門時我傻眼了,這里與醫(yī)院的干凈不符,墻壁上掛滿了油漬,地面有薄薄的一層灰。中間的一個臺子上有一個扁橢圓形的焦灼痕跡。墻面和窗戶像是爆炸后,又像是火災(zāi)后,我輕輕的摸了一下墻上看著新鮮又老舊的油漬。我想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眼睛男,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