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此時,萬鼎山和江白衣方才如夢初醒,相互對望一眼,怔了一怔,從傳送陣范圍內走出。待各自回到本峰一脈修士中后,頓時就被同門圍住了。
“鼎山,你和江白衣斗法了?”
萬鼎山剛盤膝坐下,雙眼發(fā)直的正出神,耳邊一道聲音傳來。他看向身旁一位中年文士模樣的金丹后期修士,正是此人向他傳音問話。
“師伯,我沒有和江白衣斗法,并不是和他同歸于盡的。我和他同時出局,乃是因為一名筑基初期修士。我兩人同時被他。。。秒殺!”
“什么?!”
“不可能!”
廣場上相繼傳來兩名修士的聲音。其中一人,正是中年文士模樣的金丹修士。他聽完萬鼎山所言,不由驚呼出聲。另一人,乃是江白衣身邊一位黑須老者?!澳锹暡豢赡堋睉撌墙滓赂嬷鼍志売珊?,黑須老者大感意外所致。
不提廣場上大家的猜疑不定,張?zhí)煲荽藭r也正驚疑不已。
不久前,因為太過于疲憊,他不得不先找到一處地方休息。還好沒多久,他就找到一個相對隱蔽的陸地。此處面積較廣,方圓大致有三百多里。大部分地方森林茂密,長滿了高大粗壯的古木,隱秘性算是極佳。
張?zhí)煲萋湓谝恢晔撕媳Т值木薮蠊拍局Ω缮?,他四周一打量,此處視野極好。但從遠處看來,周邊是郁郁蔥蔥的枝干樹葉,不易被一眼看見。
盤膝坐下后,張?zhí)煲菽贸鎏摕o令一看,玉盤上暫時沒有其他光點接近。他隨手把虛無令放在大腿之上,以便隨時查看。
接著,再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玉瓶,里面正是最后幾顆歸元丹,他立即倒出一顆服下。雙手再次從儲物戒中拿出兩塊中品靈石,左右手各握一塊,迅速恢復起靈力來。
至于神識,短時間內是無法快速恢復了,只能慢慢的等它自行復原。幸好,他隨時戴著段宏圖留給他的玄天神符。此符在手,他的神識恢復速度已然不低,估計不用三天就能再次恢復到巔峰狀態(tài)。否則,按正常速度慢慢恢復,沒有個十天八天,想都別想。
入定不到一刻鐘,張?zhí)煲菽X海中突然傳來一句話。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他瞬間睜開眼睛,猛的看向虛無令,上面沒有任何白色光點,再警覺的望向四周,仍舊沒有任何發(fā)現。
一皺眉頭,張?zhí)煲菀詾樽约寒a生了幻覺。剛才好像有人在和自己說話,可是他卻沒有看到任何人。他露出奇怪的神色。略一思索,沒有什么頭緒,便再次閉上眼睛。
“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閉目不到一分鐘,他的腦海中突然再次傳來一個聲音。這是一個及其細微的的女性聲音,聽起來年齡不大,怯怯的,如同蚊鳴般。他一把抓起虛無令,騰的在樹干上站起身,再次望向四周。
“你聽得。。。到我。。。是嗎?”
“你是何人?”
白光一閃,漆黑短劍出現在雙手間。張?zhí)煲菹蛑闹艽舐暫葐柫艘痪?,手中短劍蠢蠢欲動,嗡嗡作響?p> “我。。。我是紫兒。。。你叫我紫兒就行?!?p> “紫兒?我不認識你!你在哪?何不出來一見?!”
“我也。。。想出來,可是我被。。。困住了,出不來?!?p> 腦海中,女聲斷斷續(xù)續(xù)的,仿佛被什么擋住一般,說到后面,似乎帶著點委屈的哭音。
“你在哪里?被什么困住了?”
“我在。。。虛無鏡中,是一個。。。白胡子老頭把我。。。困到里面的,然后。。。我就被。。。禁錮在。。。里面了!”
“虛無境?我現在就在虛無境,但是我看不到你。”
“不是。。。不是你在的。。。虛無境,是虛無鏡。。。鏡子。。。的鏡,它是一個。。。先天靈寶?!?p> “先天靈寶!?”
張?zhí)煲菝忌乙惶?,虛無鏡?先天靈寶?他的直覺告訴他,虛無鏡必定和自己現在所在的虛無境有密不可分的聯系。
“你能。。。幫幫我。。。嗎。。。救我出去?!?p> “你先告訴我,這個虛無境、你還有你在的虛無鏡,是什么關系?”
“好。我被抓來之后。。。被困在。。。虛無鏡。。。當作了鏡靈。。。虛無境其實是一個。。。復雜龐大的陣法。。。虛無鏡是虛無境的。。。陣眼?!?p> “如此說來,如果我救了你,虛無境就毀了?!”
“是的!”
“那我怎么可能救你?我是望岳宗的弟子!如果救你,我會被宗門神魂俱滅的!而且,我也略通點陣法之道,此陣以先天靈寶做陣眼,至少也是一個先天級別的陣法!我一個筑基期的小修士,怎么可能救得了你!你真是太高看我了!”
張?zhí)煲菡f完,那個女聲沉默了。
他四周看了看,再次盤膝坐下。片刻之后,耳邊再次響起了那個女聲。
“。。??墒?。。。我想家了。。。我想回家。。。嚶嚶嚶。。。”
女聲說完,居然“嚶嚶嚶”的小聲啜泣起來。這次,張?zhí)煲莩聊恕?p> 從剛才的只言片語,結合之前了解的情況,如果一切屬實,他大概理出了事情的脈絡。
望岳宗太上長老有一件先天靈寶虛無鏡,不知為何把此女抓來作為鏡靈,然后以此寶為陣眼,布置出了先天大陣虛無境,供門下弟子進行宗門大比,減少傷亡。
無論作為望岳宗弟子的身份,或者少管閑事的處世之道,他深知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的道理,本無意摻和此女之事。
然而,她的一句“我想家、我想回家”的話,使得他心神巨震!
此生,自己回不回的了家,已經無從知曉。不過,從他成為修士的那天開始,他就隱隱有種預感,此生恐怕再也無法回家了。
而現在,有這么一個人,沒有威逼利誘他,沒有苦苦哀求他,而是在他耳邊嚶嚶哭泣,告訴他:想家、想回家。
想起地球上家中的老父老母,他眼眶中出現一圈晶瑩之色。
半晌后,張?zhí)煲菔箘耪A苏Q劬?,長長噓了一口氣,站起來輕聲道:“我怎么才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