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溶洞里那東西出來了呢?呼!”
張?zhí)煲蓍L吁一口氣。剛才黑影一閃,他腦海中閃過好幾個念頭,更是想起了前幾天經(jīng)歷的一件事,不由得脫口說道。
“哦?溶洞里的東西?什么東西?怎么回事?”
“是這樣,前幾天我練劍累了的時候,就到處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現(xiàn)這里有很多溶洞。好奇之下就隨便進了一個,沒想到還挺深。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里面有點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哪不對勁,就是覺得很壓抑,好像有人盯著我。然后,我趕緊出來了。誰知,沒過幾天,我居然達到氣感滋生!剛才您突然出現(xiàn),我還以為是溶洞里那東西找上我了!”
“竟有此事?等等,你剛才說什么?你練到氣感滋生了?”
“是啊!說起來也是僥幸!也許當時生死之際激發(fā)潛力吧?!?p> 紫荊峰山腳下溶洞很多,因為漓江的緣故,地下暗河更是不少。這些溶洞和暗河深處會有什么,沒人知道。未知的更讓人恐懼。
顧老聽完,捻須沉吟半晌,叮囑張?zhí)煲菡f:“嗯!外部刺激導(dǎo)致突破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那個溶洞附近,以后別再去了!沒人知道里面會有什么。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今天先到這,我們先回飛虎幫!”
“小天,你真的已經(jīng)把《春曉劍法》練到小成了?一年時間練到小成,這速度也太逆天了吧!”
“是?。∮蓄櫪线@么個師父手把手教我,一年才練到小成已經(jīng)很慢了?!?p> “嘿嘿!一年小成很慢?你知道我把《猛虎拳》練到小成用了多久嗎?七年!我從十二歲開始練,練了七年才小成,整整七年!一年慢?那我七年算什么?烏龜?”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哎!你這家伙,罵我是烏龜!來!咱比劃比劃!走!”
幾人正在打鬧著,外面?zhèn)鱽砑贝俚慕泻奥暋?p> “顧老在嗎?顧老!顧老!”一個飛虎幫的弟子在院子外大聲呼喚著。
“出事了!”
顧老一聽,立馬向外走去。這么急找他,鐵定有事找他。
“副幫主來了,什么事?”
“什么副幫主?顧老,說了叫二虎就行!哎呀!不是這事,您快和我走!出大事了!這次回來,我手下弟兄死了三十多個,另外重傷了幾十個好手?!?p> 柳地虎身材魁梧,一臉絡(luò)腮胡子,正急的臉紅脖子粗,吭哧吭哧說完后,拉著顧老就走。
“什么!發(fā)生何事?怎么折了這么多孩子!”
“是青衣幫那些王八蛋干的!我們回來的路上,他們埋伏了好幾百人,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次損失大了!不僅貨丟了,還折了幫里三分之一的好手!”
聽柳地虎說完,顧老也不含糊,叫張?zhí)煲萑ニ鹤幽盟乃幭?,自己抬腿就走?p> “二哥,怎么會這樣?!青衣幫很少做的這么絕!”
柳天虎緊跟在柳地虎身后,一臉疑惑的問道。
“沒時間細說了!先救人要緊!”
來飛虎幫快兩年了,張?zhí)煲葸€是頭一次見識死傷這么重,他急匆匆的到顧老房間拿上藥箱,趕緊向幫派大堂跑去。
寬闊的大堂里,密密麻麻的站著很多人。地上用白布蒙著不少尸體,鮮血流了一地,血腥氣彌漫著整個大廳。大廳另一邊,還躺著好幾十個人,血肉模糊,慘哼連連。
飛虎幫幫主柳飛虎坐在正中虎皮座位上,一臉陰沉的看著這些尸體和傷員,皺著眉頭在思索著什么。此人四十多歲,一臉絡(luò)腮胡子,頭發(fā)根根倒立,兩條劍眉直插太陽穴,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再仔細一看,此人眼中神光閃爍,分明是個膽大心細的主。
幫里其他幾個頭目正在安撫傷員,不時義憤填膺的看向柳飛虎。仿佛等著他大袖一揮,就待殺向青衣幫去報仇雪恨。
不多時,門口幾個人看見顧老一行人快步走向大堂,連忙讓開。
“顧老來了!”
“顧老,快救救玉龍吧,他背上的傷口止不住血!”
“顧老,您快救齊三,他的胳膊斷了,就連著點皮啊!”
“顧老這邊!快來這邊!王大哥要不行了!”
顧老也顧不上和幫主見禮,先向著一個傷員走去。
此人姓王,平時人緣不錯,與顧老也素有交集。他略一觀察,從隨身布兜掏出一把銀針,就往那人身上猛地扎去。
“他不行了,我?guī)退踔詈笠豢跉狻?此€有什么要交代的,快說吧!哎,可惜了一條好漢子!”
顧老說完,走向另一名傷者。張?zhí)煲菀糙s緊幫忙救治重傷者。
柳天虎此時就在王姓傷者旁邊,一臉悲痛之色,隱隱帶著憤怒,眼睛漸漸通紅。
聽周圍幾人低聲議論,兩人平時似乎關(guān)系不錯,張?zhí)煲菖紶柭犓崞疬^,他這位王大哥,平日對他極為照顧。
張?zhí)煲萋勚晃葑拥难任?,胸口就是一陣翻滾。會治傷是一回事,但是真正見到這種皮肉翻卷,斷手斷腳的情形,他仍舊止不住陣陣干嘔的感覺。
從和平年代走過來的人,何曾見識過這種血腥場面。
這就是江湖?這就是幫派廝殺?在這個世界,這情景應(yīng)該很平常吧。
張?zhí)煲菀贿叞颠\《造化心經(jīng)》平復(fù)著身體的不適,一邊默默的幫忙醫(yī)治傷員。
不過這次,當他運行《造化心經(jīng)》時,突然覺得不像平時那么順暢,仿佛經(jīng)脈中被什么堵塞著。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哀嚎聲,看著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刀劍傷痕,他以為是自己身體的不適應(yīng),也就沒去細想。
大半天之后,傷員處理的差不多,能救的都救了,被抬回各自房間。
大堂的動靜漸漸安靜了下來,只留下那一具具蓋著白布的尸體,顯眼、刺目。
“啪!”
一聲脆響傳來,柳飛虎一把拍在虎皮座椅扶手上,木屑四濺。
忍了大半天,他此刻方才發(fā)作,青筋突起,兩眼布滿血絲。一次損失了這么多幫眾,也不是他能夠承受的,沒法向他們的家屬交代。
“幫主!咱們要青衣幫血債血償!”
“幫主!這個仇必須報!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幫主!你下令吧!我們直接殺進青衣幫!”
“幫主!。。?!?p> “夠了!青衣幫這次,實在欺人太甚!黃先生,你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