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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賊王

第三十五章 鎮(zhèn)撫

明末賊王 不是小黑 3401 2022-04-27 12:07:14

  老爺子教訓完楚行,又倒了一通酸水,說他一介武夫,做典史都費勁,如今代管一縣事務,真的是焦頭爛額,磨嘰的楚行暈頭轉向才離去。

  楚行心道:“難怪您老人家半夜非要過來揍我一頓,合著您心情不爽!”

  當下將田見秀叫了過來,這廝依然一副死不給朝廷賣命的名士風范,氣的楚行上前,砰砰就是兩拳。

  田見秀立刻老實了下來,一臉誠懇的表示,愿意為安塞盡綿薄之力。

  楚行瞬間換了一副笑臉,恭送這位先生出門。

  這是楚行早些年做三方勞務頭子積攢下來的寶貴經驗,這些讀書人,最怕他們這種橫的,當然他們心里不服氣,但是眼下會配合你。還有就是你不能只給鐵拳,你還得適當?shù)慕o點好處。

  讓他既痛苦,又有些許快樂、些許期待感,這樣你才能快樂的使用他。

  有了田見秀的加入,整個安塞城在飛速的恢復一座縣城應有的樣子,同時也迎來幾位大人物。

  新任陜西巡察御史吳煥,萬歷年間進士。

  陜西巡撫劉廣生,一位頗有風骨的萬歷年間進士。

  以及起義軍首領黃龍。

  當然,黃龍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件月娘的信物,以及一車錢財,要求楚行行個方便,他們要去給城中的貴人送信,楚行這才知道原來月娘跟高迎祥還有這么一層關系,當下也沒拒絕,畢竟高迎祥在戰(zhàn)場上曾經留了自己一命。

  臧山行看著楚行,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哭著鬧著不想回去,楚行要他給闖王帶個話,糧食的問題,暫時無法解決,錢先在他這里存著。

  一時間,臧山行更加絕望了。闖王真的看走了眼,他哪里知道,義薄云天的楚天霸大哥的兒子,是個心狠手黑,臉皮厚的家伙,這錢送到這兒,真的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他這樣回去,可如何跟闖王交代。

  當然,真的讓臧山行無法接受的是,大哥根本沒讓他歸隊的打算,仍然要他去闖王的團隊去做臥底。關鍵是這臥底做的有點不妥帖啊,人家都知道我是臥底,我還折騰個屁。

  況且,當臥底也是有時間概念的吧?我現(xiàn)在都混到闖賊管理層了,你不能等我混到老大吧?

  楚行好生相勸了半天,這才安撫好臧山行,讓這位兄弟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

  當然了,讓楚行意想不到的是還是兩位朝廷大員的行徑。

  這兩位封疆大吏一般的人物,風度果然是跟管知縣那種為禍人間的混蛋不一樣的,人家這兩位大人,明知道義軍在不遠處駐扎,依然率領車隊入城,尤其是巡撫劉廣生,據(jù)說截留了給軍隊的餉銀五千兩,以及販賣了家中的土地,賣了兩千兩,以及大量士紳的捐款三千兩,折合一萬兩一起帶到了安塞。

  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此時已經成為了西席的田見秀,帶著黃冊,領著他們去賑災。

  黃冊這東西,就是朱元璋費費了很大力氣給大明做的戶口本,里面清晰記載著鄉(xiāng)貫、姓名、年齡、丁口、田宅、資產,再配合田見秀這段時間統(tǒng)計的各戶受損失程度,便可以合理的賑濟災民了。

  劉廣生的官聲確實不錯,大家都跟看青天大老爺一樣的看著這位地方督撫,這位大人也不避炎熱,真的是哪里有困難,他就往哪里去。

  一時間,把孫典史眾人都給整緊張了。

  用師爺?shù)脑捳f,人都是先思己,再度人的。您雖然是巡撫,但是不能讓我們這幫人的血汗白流吧?

  安塞之前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們可是打退了上萬的賊兵,朝廷不能連個響都沒有吧?而且城外還有十大王的聯(lián)軍呢,你就不怕他們攻城?關于未來如何,您作為地方老大,您得說句話吧?

  不由的,大家想到了前任巡撫胡廷宴,這位老爺子是個狠人,別人都對叛軍畏之如虎,唯獨這位老爺子,把叛軍當做了自己的魚塘。大家都擔心新任巡撫大人有樣學樣搞下去。

  要知道,這位老爺子甚至公開說,這災年有老百姓鬧事,天經地義,搞點動亂,洗劫一番縣城,別往上報,等到災情過去,老百姓就老實了。

  咱也不是不管,讓咱管可以,你起碼得給軍隊發(fā)餉銀吧?我西北的軍隊,已經三年沒法工資了,我如果讓他們出去鎮(zhèn)壓,他們反而叛變了怎么辦?

  雖然這位督撫的做法讓人非常不滿,但是大家也沒有其他辦法,因為這位頗為咸魚的督撫,做夢都是有人趕緊來替換他,讓他趕緊回家養(yǎng)老。

  跟他一起有著這般想法的,還有延綏巡撫岳和生,這位據(jù)說是岳王爺?shù)暮蟠?,一樣靠摸魚過著他督撫的日子。

  兩位西北大佬共同的心聲就是,這破地方不想呆了,放我們走吧。

  這不倒霉蛋劉廣生這就來了嘛。

  實際上,陜西巡撫劉廣生來的時候,根本沒帶一兵一卒,而是裝作逃卒的模樣,混進了高迎祥的軍中,甚至還跟高迎祥見了一面。

  二人對于安塞的情況,進行了一番“友好”的交談。

  至于有沒有砰砰的兩拳,楚行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聽老爺子吹噓的時候,提了兩嘴,內容大致分為,

  安塞城你打下來,你也占據(jù)不了。

  眼下本官確實沒能力安置你們,但本官也勸你們不要瞎折騰。因為本官收拾不了你,不代表大明沒能人了。朝廷已經定了人選,三邊總督楊鶴不久后,就會帶著銀子和大軍到來。

  本官知道你們是貧苦人出身,無奈之下才暴力反抗朝廷,那剩下的貧民卻是無辜的,我要去賑災,你不能攔著我。

  高迎祥竟然就真的沒有阻攔劉廣生的車隊,還送出來數(shù)千裹挾義軍中的婦孺。

  用高迎祥的話說,“俺看你是好官,不欺負你,但是俺也活不下去,早晚還得繼續(xù)折騰,朝廷要是真的有本事,就讓俺們吃一口飽飯,俺們就繼續(xù)做大明的順民?!?p>  不過,劉廣生剛入城沒多久,就有斥候傳來了情報,高迎祥集結了部隊,朝著太白山的方向去了。

  原來,那位錢公子并沒有大家想的那么不堪,而是一位實打實狠人,出了城之后,迅速朝榆林方向進軍,找到了杜文渙,曉之以情,動之以錢,硬生生的說動了杜文渙。

  這位經歷了宦海沉浮的大佬也看來了,這年頭有錢的就是大爺,人家銀彈開路,咱就努力一把。

  杜文渙跟高迎祥之間爆發(fā)了一場小規(guī)模的夜戰(zhàn),結果自然而然的是以高迎祥血崩為結局,不敢再呆下去的高迎祥連東西都不要,就率眾跑路了。

  一時間,安塞似乎真的平靜了下來。

  其實相對于杜文渙與高迎祥之間的較量,安塞縣城有點微不足道,因為高迎祥是懼怕杜文渙的大軍不得不跑路,但是論起實打實的戰(zhàn)績來說,則是安塞的保衛(wèi)戰(zhàn),更加光輝一些。

  因為他更有傳奇色彩,安塞縣只有數(shù)百官兵,硬是在縣令和兵憲身隕的情況下,打了個漂漂亮亮的反擊。

  “可惜!”這天上午,天氣燥熱,安塞縣縣衙內的一處空地上,得知這個消息的田文秀一臉惋惜之色,“高闖王縱橫安塞多年,對此地知根知底,又有民望,留在此地,才能壯大聲勢,怎么就去了甘肅了呢?!?p>  “我看著老田就是糊涂了?!鼻赜⑸跏菬o語道:“你也知道高迎祥在安塞的影響力,朝廷就不知道,杜文渙能看著他做大?塞外的套虜,他杜文渙都敢打,一個小小的反賊,杜文渙就不敢打了?”

  “玉峰兄不是糊涂了?!背羞@一生玉峰兄,喚的田見秀竟然心中一暖,他一臉警惕的看向楚行,卻見楚行笑道:“他這是賊心不死罷了。每日在案牘之間徘徊,可不是他想要的。他昨天還想逃跑,被我抓住,掛在樹上打了一頓,你說你一個堂堂讀書人,也不知道羞恥,既然有機會做人,為何非要做賊?”

  秦英聞言哈哈大笑,田文秀臊的面目通紅,指著楚行道:“你也知道我是讀書人,那你為何一次兩次的叫我尊嚴掃地,你就不知道士可殺,不可辱嗎?”

  楚行將手搭在田見秀肩膀上,“哎,此言差矣,尊嚴在心中,而不在面上,你現(xiàn)在走在街上,哪個百姓不喊你一聲田公,不比你做個掌柜,做個反賊的謀士來的舒坦?今晚我做東,咱們清風樓吃豬頭肉,喝金華酒,算我給你賠罪啦?!?p>  “楚巡檢!”就在眾人說笑之時,那邊兒有個中年文官笑吟吟的走了出來,此人乃是新任的陜西巡案御史吳煥,對著楚行招了招手,道:“巡撫大人有請?!?p>  對于這樣的大佬,楚行自然不敢得罪,上前行了一禮。沒辦法,這些都是一省大佬,擱在后世,都是高官高官,自己可得罪不起。

  “哎!”看著楚行隨著巡案御史上了縣衙內衙,田見秀搖頭道:“這一次,咱們的老典史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嘍,咱們家掌盤子的好事怕是要懸?!?p>  田見秀都不知道,自己何時開始稱呼楚行,從那小子變成了掌盤子,只是覺得順口,還能少挨兩圈,就用起來了。

  “你什么意思?”秦英立馬不滿起來,心說,掌盤子雖然隔三差五將你吊起來打一頓,但是你也不至于在這里詛咒他吧。

  “馬上就要見分曉了,且看吧?!?p>  其實,田見秀的擔憂不無道理。

  要知道,楚行這一次在民亂過程中雖然立下了莫大的功勞,但是根基太淺,支持他的只有一個代理縣尊之權的老典史。

  而且,聽說跟老典史關系不錯的前巡察御史袁鯨人家升了,做了陜西提學使,這相當于又斷了老人家一條助力。

  而第三點,這個陜西巡撫劉廣生的位置很尷尬,他也是剛上任,還在跟原巡撫胡廷宴做交接工作,這個時揭胡廷宴的老底,說安塞民變,是很不尊重老前輩的一種行徑。自然而然的,楚行的功勞,就不可能大書特書了。

  當然,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咱們家掌盤子,看不上一個安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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