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會
“既然前輩認識此劍法，我想應該不用出第二招吧？”
風一鳴心里明白，想走絕對走不了，“好，我回答你幾個問題，請說。”語氣之中軟了很多。
“虛神廟里面的丐幫長老及弟子，是不是你傷？”雖然，桑無痕確定是他，不過，證實一下未必壞事。
“老夫打傷幾個人，你們也覺得大驚小怪，也要過問？”風一鳴明顯很反感，一個江湖人物，這樣的事司空見慣，根本不值一談。
“前輩，無痕大哥并不想治你罪，只是了解一下?！?p> “我懂，請說第二個。”看樣子，他不想在此糾纏太久。
“你為什么要打傷他們？”水笙知道，風一鳴與他們從無恩怨，其中必有隱情。
“我行走江湖數十年，靠什么過日子？”風一鳴反問。
“銀子？”
“對，老夫做什么事，都為了它?！?p> 水笙突然之間感覺什么都不必問了，問也是白問，風一鳴為金錢被人雇傭，并且，他不認識此人。這是江湖上已經形成的一種慣例，至于雇主，到底有什么目的，就算查出來對案件也毫無幫助。
“還有什么要問？”
水笙輕輕地搖搖頭，突然又道：“前輩，你走時發(fā)現周圍有什么異常沒有？”
“異常？倒沒覺得，不過，隱約像看見一個人，當時，我走的匆忙，沒留意?！?p> “你能說說，那個人長什么樣子？”
“說不出來，那時相距五十米左右，瞟了一眼，當時我和他走的反方向?！?p> 嗯，現在可以證實，無痕大哥和自己在廟里所有推測都對，既然已經認定小樹林和虛神廟是同一人作案，那么這個人一定會”邪術”，從什么地方入手可以查找到他？大娘何如鳳也會，他們之間有沒有必然聯系？種種疑問，一時間纏繞在水笙心頭。
“姑娘，告辭。”見她發(fā)愣，風一鳴留下一句話，飛身而去。
“妹妹，你在想什么？”
水笙一回神，風一鳴已不見蹤影，又見程姐姐問她，連忙答道：“沒什么。”
“算了，都早點去睡吧?！焙稳瑛P說完，轉身進去。
其實，水笙很想問她在同風一鳴打斗時，用的什么邪術。話到嘴邊又退回去。本來，邪術跟案子有直接關聯，但不能證明她就是兇手。
“到底怎么了？”程姐姐見水笙又發(fā)呆神情。
“姐姐，我，我想問一件事？”水笙聲音很低。
“什么事？”程姐姐歪著頭。
“實話相說，我們正在查兩起殺人案，每一起作案手法和大娘對付風一鳴的套路基本相似，請問，大娘使用的是什么…？”
“你懷疑婆婆？”
“姐姐，你誤會。我只想了解一下這樣的功夫，因為從未見過?！彼舷胝f邪術，感覺不好聽，就用功夫二字。
“你說幻術？”
“幻術？”水笙以前聽別人說過，沒想到真的存在。
“對啊，你想了解它？”
“嗯。”
“妹妹，時間不早，改天有機會告訴你?！?p> 顯然，一種托詞，水笙也不好說什么，只得點點頭。
………
月刀門
潭州第一大門派。
顯的有點奢華。
墻，高墻。
院，大院。
院內，假山如峰，清泉似溪，盆景生綠，枝葉添花。
房子建筑，青磚壁瓦，雕柱砌欄。
門主：刀一鋒。
最近遇到一件煩心事。
門下幾名弟子，竟不知所蹤。
此刻，他坐在堂廳中間雕花椅上。
冷冷地看著站在兩排的人。
“你們那位說說，柳林志他們去哪里了？”
“師傅，我們不知道?！?p> 每位子弟一臉恐懼，他們心里清楚，月刀門門規(guī)甚嚴，出現這樣的事，師傅一定會責罰。
“不知道？”刀一鋒臉色一沉：“你們是不是要戒律伺候？”
“師傅，弟子周向佛沒把師弟們帶好，您要責罰就罰我一個人?！边@時，一位青年人，從兩排人中走出來，跪在地上。
“大師兄，你，你?！逼溆嗳艘灰姡泵暗?。
刀一峰看了看他，口氣稍微軟了些：“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起來吧?！?p> 周向佛剛想回話。
外面一個弟子跑了進來。
“師傅，順爺來訪，說有要事稟告。”
“哦。”刀一峰一聽，便起身向外走去，見院內直通堂廳的青磚小路上，二男一女，腳步輕快，向他奔來。
三人中除了李長順，還有誰？
桑無痕和夏如飄。
原來，水笙追面具人時候，兩人也沒閑著，飛奔出去，由于水笙輕功實在了得，他們跟一段距離之后，在一個三岔路口，便不見蹤影。無奈之下，只得返回等，在等的同時，也在廟里尋找兇手有沒有留下蛛絲馬跡，直到夜幕降臨，不見她回來，也沒找到一點有價值線索。
最后兩人決定，從月刀門入手。
因為追殺秦漢的除了冷箭公子外，全部是刀一峰的人。
其實，他們并不擔心水笙安危，憑“相思淚”劍法，在江湖上不可能有人對她造成威脅。
但，在臨走前，他們還是給水笙留有標記。
“順爺，您從來沒到敝莊，今天怎么有閑情？”刀一峰一見雙手一拱，打著招呼。
“哈哈，峰門主威名遠播，早就想拜訪?！?p> “客氣，這兩位？”
“哦，京都神捕桑大人，另一位夏如飄姑娘?！崩铋L順介紹時不想直呼其名。
“桑無痕，桑大人？”
“是的。”
刀一峰一驚，京都第一神捕桑無痕大人，到月刀門干嘛？莫非有事？心里雖有疑惑，表面上還是客氣一番。
到得大堂廳。
月刀門弟子迅速退下。
丫環(huán)門端來茶水和水果。
“不知桑大人和順爺到敝莊有何事？”刀一峰很爽快，一句進底。
“峰門主，我們在利水鎮(zhèn)一小樹林里發(fā)現幾具尸體，不知你有沒有收到消息？”李長順不僅不慢地說。
“尸體？沒有，莫非……？”
“全部是你門下弟子，你不知道？”李長順打斷他的話。
“尸體～我弟子？”
“不錯，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彎刀?！鄙o痕接過話。
刀一峰臉色一變，顯然心里極不舒服：“大人，究竟怎么回事？”
“正是我們此行來的目的?！?p> “您來問我？”
“對，為什么他們會追殺秦漢。”
“追殺人？”刀一峰神情特別吃驚：“這，這怎么知道。最近他們失蹤，我心里也煩的很。若不是今聽順爺說，還真蒙在鼓里。”
“你意思，他們在做什么，你不清楚。”
“是的。”
見刀一峰語氣誠懇，神態(tài)絲毫不像說謊，桑無痕心里打了一個大大問號。這怎么可能，月刀門在江湖上，門規(guī)極其嚴格，門下弟子沒有師傅允許絕對不能出去。莫非有人用金錢誘惑，那么誰又能做的到？
“請問，敝門派的大師兄在么？”桑無痕想到，假如刀一峰不知情，那么在月刀門能夠與外界聯系而又能調得動弟子的，只有大師兄。
“您是說，我大徒弟周向佛？”
“對。”
“剛才還在這里?！钡兑环逵醚垡粧?，不見人影。“吳守業(yè)，大師兄在哪？”
“回稟師傅，他在門前院內練功。”
這個功字剛說完。
大廳內刮起一陣怪風，所有東西仿佛中邪，全部自動往地下墜落。
桑無痕和夏如飄見到此景，心里一怔，不明白怎么回事。
而刀一峰好像也驚呆，身子連動都沒動一下。
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凄厲慘叫。
桑無痕頓感不好，一縱身，向門處飛去。
果然，院內躺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
咽喉上有一把劍，小劍。
血，正緩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