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沒有告知他一聲并提前辦理好出院手續(xù)。
屠龍彰張口就來告白終沒讓我淪陷,對他持有質(zhì)疑,覺得他的真誠還有所保留。
因為他太急于解釋了。
拄著拐杖行動雖有所緩慢,但也并不能阻礙想離開透透氣,成天和病人、醫(yī)生、護士打交道,難免會萌生悲觀的想法,只想早點離開。
坐上一輛出租車。
沒有目的,沒有終點,只是讓司機朝前開去。
副駕駛上能夠清楚聽著計時表嗒嗒嗒的響。
它走得很有節(jié)奏,它的盤白上有一只計時秒針和計時分針,能被起動,停止和回零。
如果能像計時表一樣被調(diào)動,那我想要歸零。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的記憶一直都在那里,無法觸碰,就像麻藥一直摧殘身體和靈魂,沉浸其中,無關(guān)其他。
以為翻篇后,不想、不看、不聽就能擺脫,姑且這樣,還是留念。
相信有些事自己更清楚,但可悲的是,居然無法選擇愛誰?
無從從心里找到平衡,尋求幫助問了:“如果我現(xiàn)在和一個人在一起,心里卻想著另一個人,該怎么辦?”
“姑娘,腳踏兩條船會遭天譴?!?p> 司機斷了我的念頭,把事情想嚴重了。
雖左右搖擺,但不足以表明到了貪婪的地步。
“師傅你這話嚴重了,只是我不知道該愛誰,以至于不后悔?!?p> “后悔?”司機憨笑一聲:“我老婆生完孩子后我就后悔了。”
被司機的樸實憨厚逗樂了。
司機又道:“世事無常,如果每走一步都要給自己敲響警鐘,但凡事都要好的,還要歷經(jīng)辛酸有何用?每件事都要走個過程的。”
司機的話我懂。
低頭怨聲:“哎!活著真夠累人?!?p> 突然被窗外飄浮的事物吸引。
期待著望向窗外,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無畏高樓的遮擋絢爛天空,那紅彤彤的晚霞,如同少女曖昧嬌羞的臉,用羞澀的白手絹也擋不住。奔向驕紅的天邊,車載我行駛橋段,夕陽再度映入眼簾,與海面平行交錯,霎時間海水披上了鮮紅色嫁衣,裙擺蔓蔓搖曳多姿,邂逅的船舶零星點爍著……
嘆為觀止。
赤焰光芒萬丈,無暇顧及其他。
困惑被眼前的一切取代,心情的愉悅隨之而來。
擱置了煽情的突然。
把臉貼近窗戶,放下片刻執(zhí)念感受著浮現(xiàn)的景色。
司機見聞我把不開心的拋諸腦后,道來:“圣經(jīng)里有句說的好,喜樂的心,乃是良藥;憂傷的靈,使骨枯干?!?p> 后續(xù)司機話也就沒再聽清了。
突然靈光閃現(xiàn)知道了自己所要去的目的地。
一段路程后。
車子停在的某某某心理治療所。
他們說她是心理治療師,但我叫她精神病醫(yī)生,總之,精神病醫(yī)生曾說,我有躁狂癥,就是說我會想要在同一時間迅速完成很多事情,貿(mào)然行動,毫無章法,可以說是癲狂至極。他還說我有抑郁癥,也就是說我對任何事都毫無興趣,除了想去死,或者就那么躺著床上,躁狂和抑郁這兩個階段不斷地交替出現(xiàn),而醫(yī)生的職責就是預(yù)見這種變化,并及時調(diào)整我的藥物。
沒和林笑夕醫(yī)生預(yù)約好,縱然有點唐突,但還是敲響門。
里面回應(yīng):“請進?!?p> 推門進去,林醫(yī)生正埋頭整理公文包,她抬頭看到我一臉詫異轉(zhuǎn)而用手指示意在沙發(fā)前坐下。
她切了一杯咖啡端到我面前。
過意不去道:“抱歉,我沒掐好時間就來了。”
這個點她收拾東西已準備下班,而我突然到來,打擾她下班的進度。
“沒事,我們也有一段時間不見了就當敘舊。”她不在意,而后她瞟了一眼拐杖,詢問:“腳怎么了?”
“吃了大意的虧?!?p> 簡要概過,她也沒追問。
端起熱咖啡,熱氣撲面久久不敢下嘴,又放回桌位。
背靠椅,還持有一絲戒心,不知從何說起,擺弄著手腕的傷疤,望向窗外灰暗天空:“一年四季當中,我最討厭夏天,它讓傷口隨時都會暴露無遺,縱然做好措施,可難免世態(tài)。何嘗未曾想過,不要和往事過不去,可是真的難!”
揭開傷疤說起。
“許強想見我,而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非見不可。”頓了頓,把心里多余顧慮說出:“對他我有一絲感情,我保留著。是不是這份感情讓我起了見他的沖動,但我又不敢,怕我一點擊觸碰就打開了,我怕出乎意料之外,又怕想見我只是圖有目的。”
“老實說,我不能處理好自己的私事。我遇上屠龍彰老婆,不是碰巧遇見的,本來可避讓,可我選擇爭鋒相對。再者之后,又遇上和我遭遇雷同的人喝了酒,說了很多,因為她知道太多了,有目的性的把她灌醉?!?p> 從頭到尾,滔滔滾滾講訴自己惡劣斑斑的惡習。
她自在坐著,聽著很認真,沒做表態(tài)。
眼淚落下來之前,又道:“我……所想所做的,沒人比我更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我不知道怎么挽回,也不知道怎么遷就自己,讓自己不要這樣苛待自己?!?p> 強忍著堅強,抹去眼角未落下的眼淚。
說出來后心里的不舒服好多了。
又繼續(xù)道:“關(guān)乎這些都是次要,屠龍彰一直阻撓我見許強,能夠感覺出他非常排斥我見許強,好像他對我隱瞞了?!?p> “你們有嘗試聊過嗎?”她開口問了一句。
“當然,但他能找各種原由搪塞我,軟硬兼施,他一直持有一種對立態(tài)度,就是因為這樣我們變得生疏,縱然我們云雨一番但都各懷心事?!?p> 這樣還有什么留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