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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緋聞錄

056三年蛻變

國公夫人緋聞錄 月半松子 2021 2017-04-27 05:52:21

  長寧大長公主的公主府與皇宮位于一條軸線上,所以要想去她的公主府,需得經(jīng)過京城的主道。

  牡丹花宴這一天,整條街道撒掃干凈,為免沖撞了今日的客人,長寧大長公主命令府上的侍衛(wèi)分立街道兩側。

  可是盡管如此,路旁還是圍滿了京中百姓,正在低聲議論著這場花宴。

  一匹匹精神抖擻的神駿名駒,拉著雕飾精美的馬車于寬敞大道上駛過,無論是寶馬香車里坐著閨閣千金,還是騎在馬上的名門公子,都是他們艷羨議論的對象。

  “這謝御史家不愧滿門清貴,就連這馬車也看著樸實無華。”說這話的是一個穿著短打的漢子。

  “你知道什么?!蹦菨h子身后站著的一人道:“那馬車雖然看著平常,卻是用了上等的青檀雕琢,就是隨便掉上一點木渣也夠你一年嚼用。”

  “原來這木頭還這么名貴,我以為只有尹尚書家鑲嵌云母金箔的馬車,才是名貴,沒想到這木頭卻比真金白銀的還要來的值錢?!?p>  “雖然尹尚書官至二品,可是他人卻是風流了些,不僅一連娶了幾房妻妾,更是生了一堆兒女,他那俸祿養(yǎng)活一家已是極致,恐怕這馬車是他最后用來撐面子的。”

  那漢子看向身后之人。

  “你怎么那家的底細都知道些?!?p>  那人聞言卻是笑了兩聲。

  “你若在京城住的久了,這些事自然也都能知道一些的?!?p>  “原來是這樣?!蹦菨h子轉過頭去繼續(xù)看熱鬧,這一看卻不由的驚嘆一聲。

  “好俊的兒郎!不知這又是那家府上的公子?”

  不止是他,路旁眾人也是紛紛贊嘆。

  只見來者乘著兩匹黑馬,雖不是什么寶馬良駒大宛良種,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在沙場上見過廝殺,沾過血的戰(zhàn)馬。

  不提這馬如何,只說那騎馬之人也是讓人見之難忘。

  除卻兩人的面容,最引人注意的卻是他們身上穿著衣裳。

  不是京城時下倍受追捧盛行的寬袍儒袖,也不是公子哥們喜歡的白衣罩紗。

  衣裳類似習武之人穿的勁裝,可又比勁裝來的工整正式,收緊的袖口,腰間掌寬的腰封,將兩人本就修長的身形勾勒的猿臂蜂腰。

  他們騎在戰(zhàn)馬上,雖然沒有文士雅士那股儒雅風流之氣,可是卻有一股錚錚鐵血的氣勢與行動間流露。

  這樣的裝扮,軍隊氣息濃郁,似是不像前來參加宴會,可偏偏他們胸前的樸子上,卻是繡了一尾銀色的金魚。

  那金魚活靈活現(xiàn),搖曳著如花朵一般綻開尾巴,翩然于上。

  在衣服上繡有花草蟲魚的不少,可是見到有人將金魚繡在衣服,還是讓人覺得有些既怪異又艷麗。

  可也是這種相駁又相得益彰的組合,卻是將兩人圣身上的氣勢勾勒的淋漓盡致。

  兩人面上俱是肅穆,如同警戒著一切風吹草動的守護者,守候著身后的馬車。

  如此架勢,更讓人不斷想要去猜測馬車主人的身份。

  這一次就連身后那個“什么都知道一點”的京城人士,也是沒了聲音。

  “我怎么瞧著像是輔國公府上的公子?”

  不知是誰喊了這么一聲。

  “金魚,余?鎮(zhèn)國公府上可不就姓余?!?p>  頓時,這一句話卻像是點燃起了百姓腦中的回憶,“可不是,鎮(zhèn)國公下葬那天我還在這與他送行哪?!?p>  “我那天也在,說來余將軍真是赤膽忠心!”

  想到當日情形,已有人忍不住喊出了那句——“國公大義?!?p>  周遭靜逸了一剎,可是很快這聲音就傳染起來。

  “國公大義!”

  “國公大義!”

  “……”

  燕回放下了手上掀起的車簾,這就是想要的效果。

  盡管歷時三年,她也要讓這群百姓一看到國公府的人出現(xiàn),就會想到當日送葬的情形,想到那句“國公大義”。

  道路兩邊的聲音不僅落進燕回耳中,也落進其他人的眼里。

  “真不敢相信,那騎馬開路的是余老三?”

  說話這人,正騎在馬上與花木榮同行,從前,他們是一起喝酒尋花的“好友”,而其中玩的最兇的卻數(shù)余逐流。

  不怪身側之人一副難以置信模樣,就連花木榮想想余墨以前,再看看如今都感覺余逐流像是又投了一次胎。

  “不怪這余老三變化大,那是你們沒有攤上他的好繼母,要不然,你們也能各個成梁成棟。”

  “繼母?”花木榮身旁之人頗有疑惑。

  “說來我們里面,可就木榮你與那余老三近乎,快來說說那國公夫人是不是真如傳言所說傾國傾城,竟然能惹得沈國舅都忍不住出手,指不定是何等的人間尤物?!?p>  那人賊笑兩聲,卻是沒有再說下去,不過那意思卻是心知肚明。

  花木榮搖搖頭,“說來你們可能不信,不過我雖然去過國公府,但是這國公夫人我可是一次也沒有遇到過?!?p>  “花木榮,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蹦侨藚s是不信花木榮的言論。

  “我何必騙你們,我是真沒見過?!?p>  誰知那人聞言,笑得越發(fā)齷齪起來。

  “這余老三以前的性子我們可是知道的,可是自打有了這嫡母后,那可是一次也沒出來玩過,他這母親又是個年紀輕輕就守寡的,指不定兩人……”

  看著自己從前的“好友”,花木榮第一次對自己質疑起來,他以前就是跟這樣的人稱兄道弟。

  從前只覺得這些都是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同伴,又都是門第相當?shù)氖兰夜樱@才一直玩在一起,他一直覺得世家公子哥大約都是少時玩的瘋一些,等到成家之后,再由父輩安排一二,尋上一兩個閑職,混吃等死。

  可是看到今日已經(jīng)天差地別的余逐流,在看看身側,這才高低立現(xiàn)。

  看來父親說的對,他真的要好好審視一下自己了。

  “我先失陪了?!被緲s一夾馬腹,與身旁之人告辭離開。

  “這花木榮,又發(fā)的什么瘋。”

  那人對著花木榮不滿的嘀咕一句,這才重新在馬上坐好,又恢復成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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