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干皺著眉頭在一旁等了半天,忽然一拍欄桿:“去就去,誰怕誰啊,聽說墨鯨堂要去梅瑟行省建立分堂,我們也正好去開開眼界。”
海上的行程還要一天一夜,三人住在同一個船艙里,海胖子和魚干還在討論著去哪個分堂的利弊,齊清宏卻在默默修煉,閑暇之余想著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他對龍武大陸和每個國家的認(rèn)知,都是從書本上看來的,從未真正踏足過,而?;柿艚o他的那個目標(biāo),實在太過遠(yuǎn)大,甚至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提升自己的實力。
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他知道滄瀾海就在那座孤島的東面,卻沒有動身前往,就是知道自己實力太弱,即便真的能找到千機島,能問出什么來,又能如何?
雖然不知道那個太乙道法究竟是什么等級的功法,但齊清宏已經(jīng)嘗到了甜頭,所以他不缺功法,有了藍(lán)色水滴石的效果,甚至可以說不需要資源,但他需要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環(huán)境。
天海幫本來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只想借此機會先到龍武大陸上,再看看能不能打聽到宗門或者有關(guān)龍族的消息,七彩水滴石和龍族密切相關(guān),總要多尋找一些線索才行。
但聽說墨鯨堂要到梅瑟行省開設(shè)分堂,齊清宏卻動了心思,梅瑟行省正是梅疏影的父親,梅公望公爵的領(lǐng)地。
梅公望因為謀反罪被查抄了,加上大陸遭到天災(zāi),到處一片混亂,國王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干脆讓鎮(zhèn)守金梅池要塞的大將金諾一暫代統(tǒng)領(lǐng),負(fù)責(zé)整個梅奧國以北的防線。
梅疏影一行逃出了梅奧國,雖然他們并沒有說什么,但向南都蠻國求援和梅疏影的欲言又止,齊清宏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沒有表面上大家說的那么簡單。
他和梅疏影并沒有太深的交情,但心中卻想著能為她做些什么,如果天海幫的分堂設(shè)在梅瑟行省,是不是可以打聽到更多的消息?
鬼使神差的,齊清宏就覺得該去梅瑟行省,或許就是真的期待,能和那帶著藍(lán)色面紗的女子再見一面吧!
一天一夜,有的人暈船暈的七葷八素,終于到了海港,這里還有許多倒塌的建筑沒有清理干凈,但并不影響熙熙攘攘的人群,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碼頭上有十幾個身穿白色勁裝的人正在等待,衣服的胸口上繡著一條拇指大小的鯨魚,這里是白鯨堂的碼頭,那些弟子看到船隊到來,馬上肅立而站,迎接自己的堂主。
就在船隊靠岸的時候,碼頭上也有一位身穿銀色長衫的年輕人出現(xiàn),這人身材瘦長,年紀(jì)看上去不大,眉眼細(xì)長,嘴角微微向一邊上揚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模樣。
“恭迎堂主歸來!”幾個袖口繡著三條金魚的弟子上前,正是壇主的身份,帶領(lǐng)其他人躬身行禮,聲音宏大,蓋過了陣陣?yán)颂陨?,在嘈雜的人群中也傳出老遠(yuǎn),場面倒是搞得不小。
賀昆依然冷漠著一張臉,背著手走下甲板,一條踏在青石板上,微斜著腦袋看著站在臺階上的年輕人,微微抱拳道:“施公子!”
那年輕人微微點頭,也漫不經(jīng)心地回禮:“賀堂主辛苦了,這趟出海,想必滿載而歸吧?”
“幸不辱命!”賀昆說著話,當(dāng)先走上臺階,站在碼頭上,看著兩名弟子各抱著一個大箱子走下船,指著箱子說道:“總共有五百三十六棵紫英草,請查點?!?p> “哈哈哈,賀堂主辦事,果然旗開得勝!”那年輕人一聲略顯刺耳的大笑,拍了幾下手,“三百株藥草任務(wù),卻帶來五百多,幫主一定會很滿意的。”
“這年輕人是什么身份,竟敢和賀昆如此說話?”齊清宏看著那傲慢的年輕人,頗為不解,在天海幫,堂主基本上算是地位極高的了,但看著年輕人的態(tài)度,似乎從未放在心上。
魚干撇撇嘴,小聲說道:“敢和堂主這么說話的,自然是和堂主身份相當(dāng)?shù)牧?。?p> 齊清宏一怔,問道:“難不成就是天海幫的大公子扈天虎?”
“這哪里是扈天虎!”海胖子搖頭道:“賀昆再自大,見了大公子還是要規(guī)矩一些的,這人正是天海幫左護法的弟子施丹揚,是個丹師呢!”
“丹師?”齊清宏一皺眉,再仔細(xì)看,果然發(fā)現(xiàn)那人的胸口有個小小的火爐記號,雖然只是最簡陋的初級丹師認(rèn)證,但身份也足以讓人尊敬了,丹師在修煉人的眼中,那可是和恩人同一個等級的。
天海幫的有兩個護法,左護法是一名丹師,基本沒人見過,只知道姓胡,幾乎都躲在密室煉丹,除了扈大海,外人難得一見,另一位右護法卻是扈大海的妻子,讓妻子擔(dān)任護法,這也是所有門派中獨一無二的。
丹師本就受人尊敬,施丹揚又是左護法的弟子,身份自然不同,敢和堂主這樣對話,也算是情理之中了,但也由此可見,這人的品性如何。
齊清宏和其他人一起排隊上岸,心中暗自評判著,卻聽到碼頭上施丹揚忽然一聲大喝:“賀堂主,你干的好事!”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望向了兩人所在的方向,只見施丹揚正打開箱子驗看藥草,手里拿著一株花瓣蔫苦的紫英草,怒瞪著賀昆。
“施公子,你這是何意?”賀昆皺起了眉頭,冷冷地看著施丹揚,顯然心中的不滿已經(jīng)累積到了頂點,對他不禮貌也就罷了,但當(dāng)著這么多屬下的面呵斥他,賀昆豈能容忍?
那些白鯨堂的弟子也都個個怒瞪著施丹揚,這小子從前天來到分堂,就趾高氣揚的,都看盡了他的臉色,要不是他是左護法的弟子,即便是個丹師,也要沖上去給他一巴掌拍死。
施丹揚絲毫未將這些人的反應(yīng)放在眼里,抖著手里的那顆紫英草,大聲道:“你們一路怎么保護藥草的,都要干枯了,還要來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