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蓮教座上大弟子竇占熊的一雙熊掌敦實有力攥鐵成泥。巴掌拍遍中原地帶遠近有名。今日,別說是張紹甄他們?nèi)耍退闶翘┒菲邉Χ嫉烬R了,熊癟子也不會放在眼里。他見蔡彤芳掄劍刺了過來,便活動活動了手腕跟她過了幾招。趁蔡彤芳不備之時一反手將劍柄抓住,正好攥住了蔡女俠的手。蔡彤芳立刻感到厭惡之極,怎樣用力握劍的手也掙扎不出。這邊張紹甄和婁彥申提著寶劍過來相救,卻被竇占熊的幾個隨從攔住。
此時,茶棚內(nèi)已亂成了一鍋粥,只有膽大的幾人躲在隱蔽之處看熱鬧。就見竇占熊瞇縫著眼睛從蔡彤芳握劍的手腕一直瞄向臉,滿臉的橫肉笑起來五官挪了位,只見他嘻笑道:“這么湊近了一看,肉皮還挺嫩,臉蛋還挺白的?!?p> 說著便往前湊,氣得蔡彤芳滿面通紅,朝熊癟子臉上使勁啐了一口,罵道:“你個厚顏無恥的東西,你要再敢靠近我,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竇占熊一陣冷笑,抬手便要去抓蔡彤芳,還未等摸到,就見一道寒光朝他的手腕削了過來。竇占熊一縮手將蔡彤芳放開,回頭盯睛一看,此光正是一柄刀,刀鋒過處夾雜著冷風讓熊癟子心里有點發(fā)緊。一不留神竇占熊的手臂涼了一下,他退步低頭一看,胳膊上被削了一刀。拿刀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此人長得濃眉爍眼膚色略黑,英姿挺拔器宇不凡。
其他人見狀都住了手跟了過來。竇占熊道:“敢問閣下是哪位,也不打聽明白了老子的名號,就過來多管閑事!”
只聽那人一字一字的道:“在下冷韜!”
竇占熊聽說心里不免一驚,暗道:“冷韜!這不是香雪林的人嗎,他怎會在這?”
抬頭再看時,只見冷韜身后還有一位面容冷傲磊落不羈的小伙子正皺著眉頭瞪著他。
熊癟子心想:“香雪林的人到這,定是有什么事,老子暫時惹不起他們,不如先回去稟告座上再說!”想到這他看了張紹甄一眼道:“我們走著瞧…”說完帶便著人消失在雨霧之中。
逐漸的,雨有些停了。而茶棚內(nèi),就象剛剛刮過一陣巨風,桌椅折損過半杯盞無存,倍顯狼藉。張紹甄走過來向冷韜一報拳道:“原來是香雪林冷少俠,時才出手相救,云庭觀張紹甄在這里謝過…!”
冷韜回禮道:“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只是不知云庭觀何時與九蓮教結了怨?”
不等張紹甄開口,婁彥申搶道:“還不是因為槐陽子嗎,據(jù)說槐陽子曾救過虛無咎的命所以兩人交情甚深,因為陳年舊事虛無咎要替槐陽子出氣,便沒事找我們的麻煩,想把云庭觀趕出九華山!”
張紹甄接道:“這只是虛無咎的一個借口罷了,九蓮教在九華山的蓮華峰,一直想占據(jù)天臺,我?guī)煾妇懿幌嘧?,虛無咎惱羞成怒找了個事端用內(nèi)力精火將師叔打成重傷…”
冷韜肅然道:“有這等事!那么三位為何在這?”
張紹甄道:“師父讓我們到黑山老祖那里求幾粒丹藥,救治師叔的傷勢…”
冷韜一聽此言連忙問道:“你們見到黑山老祖了?”
張紹甄道:“見到了,佟幫主和翟老俠客也都在?!?p> 說到這張紹甄看了看天,接著道:“天色不早我等還要趕路,就此別過了,后會有期!”說罷三個人向冷韜詹望告辭,蔡彤芳經(jīng)過冷韜時抬眼向他輕輕一笑,冷韜正在想心事,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待張紹甄等騎馬走后,冷韜回身在他們喝茶的桌子上放了錠銀子便同詹望趕往黑山谷。
黑山谷,山巒秀麗水色多姿,云霧迷蒙亦真亦幻,真可謂人間仙境。冷、詹二人暢通無阻的進入谷內(nèi)。上了百級石階,來到兩山之間的一個谷道。谷道用竹子搭建而成,中央有個竹亭,亭內(nèi)兩位老人在下棋,一位站在旁邊觀戰(zhàn)。
冷韜和詹望剛踏上谷道,谷道便晃動了起來。下棋的一位白發(fā)老者不耐煩的轉過頭來瞪了他們一眼。冷、詹二人低頭停在了原地,谷道立刻平靜如初。
旁邊觀戰(zhàn)的一個小老頭皺了皺眉頭向他二人道:“你們兩個怎么才到?翟老頭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
話音剛落,白發(fā)老人沉著臉“哼!”了一聲。說話的正是佟不老佟丘岳,那位白發(fā)老人便是性格孤僻行事怪異江湖綽號平海孤燈的翟萬休,和他對弈的老者就是雷打不動處世不驚,即使山崩地裂依然四平八穩(wěn)端然穩(wěn)坐賽過泰山的黑山老祖巫存道。
冷韜詹望一抱拳施禮道:“晚輩見過三老!”
翟萬休冷冷的道:“你們兩個干什么來了?”
不等冷韜開口,佟不老向翟萬休不耐煩道:“你說的不是廢話嗎!香雪林最近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他們兩個干什么來了,你會不知道?!”
翟萬休道:“香雪林發(fā)生了什么事和我有什么關系!”
佟丘岳一叉腰道:“怎么和你沒關系?要不是你心血來潮送給巫老道一個白玉香爐,那謝飄也不會為了獻媚討好去偷秦司淮的爐頂給巫老道祝壽……”
說到這,翟萬休抬眼瞟了一眼佟丘岳道:“照你這么說,是我讓他被柳葉豹抓住的,也是我讓他到香雪林偷東西去的?”
佟丘岳點頭道:“至少你是功不可沒呀……!”
翟萬休“哼!”了一聲道:“那是他狗改不了吃屎的秉性!要怪,就怪巫老道收了一個不爭氣的孽徒來看守門戶,丟人顯眼!”
佟丘岳道:“說其他的沒有用,事端由你而起,你就得幫忙把謝飄給捉出來?!?p> 翟萬休冷冷的道:“黑山谷的人我管不著,香雪林的事更與我無關,要找人就管巫老道要,要不然就去找柳葉豹,老夫我愛莫能助!”說畢,一甩袍袖起身飄下谷道消失得無影無蹤。
局面上少了一個人,可巫存道仍在津津有味的研究面前這盤棋。已經(jīng)研究一個時辰了,但老人家依然意猶未盡的繼續(xù)冥思苦想。
佟丘岳一哈腰坐在了翟萬休的凳子上,晃了晃脖子道:“站了這么長時間,我也坐下休息一會!”轉頭看見冷韜和詹望,不免詫異的問道:“你們怎么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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