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五個女孩子組成一個小隊,就可以很快速、有效、致命的發(fā)起進攻,那么現(xiàn)在我的面前有六位金丹真人,十九位筑基修士,這樣的一個小隊,會做出什么呢?
割草無雙!
管你是藏在土里,藏在樹上,藏在樹干里,藏在水里,藏在石縫里,藏在石頭里,藏在任何一個可能藏的地方!
我的感知在筑基以后已經(jīng)上升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可以輕松感覺到周圍上百米半徑里的動靜,粗略感知的范圍半徑更是到了五百米左右。如果使用法器,再啟用專門的法術(shù),甚至可以監(jiān)控周圍三千米到五千米的半徑。而如果壓縮起來,我就可以完美感知身邊兩百米半徑里面的絕大部分的細節(jié)。
記住,感知能力不是一個平面,也不是我上一個世界玩的網(wǎng)游里,驅(qū)散戰(zhàn)爭迷霧那種的東西。我仔細研究過,記錄過,推演過,發(fā)現(xiàn)感知是一種在視線之外存在的能力,是修士在眼睛之外因為功法、法術(shù)、靈氣、靈感、道心、法器等等因素綜合起來而產(chǎn)生的一種新的東西。所以哪怕我閉著眼睛,只要沒有法陣的遮蔽,我就可以感知一個類球形的空間。也就是泥土的阻性比空氣大,所以在下方會收縮到只有十分之一的厚度。
因為我身上是空靈根,所以在感知這一項上,我甚至比我前任師父謝康這個筑基后期的高手還要強悍。他倮裝時的粗略感知范圍,我在連云峰早就測試記錄過,只要走過去,哪怕他睡著也會驚醒過來,是三百二十五米。精確感知范圍,也就是能一口說出是我的距離,是六十四米。更精確的距離,是能知道我拿了什么好吃的,還是準備拿他做惡作劇,是善意還是惡意,是三十米。
我這幾天在金手指空間里,精確測量過我自己的數(shù)據(jù),比他強很多,數(shù)值已經(jīng)是他的一點八四倍。
但是比起前面的那六個金丹女真人,我又算什么?
金丹一成,就自成天地,可以和天地間的靈氣相呼應,自然而然就可以覆蓋一座山峰,淹沒一條峽谷,鎮(zhèn)壓一座巨城。
所以我只能和其他十八位筑基修士一起,走在她們的后面,看著她們先施展法術(shù),先抓住那些妖獸,先發(fā)現(xiàn)那些靈藥,先挖掘那些帶有靈性的礦石。看著她們隨意手指一動,就是一劍劈開巨石,把里面那一窩二十只黃尾紫脊靈鼠全端掉;再是一個法術(shù)過去,一個小山頭直接被挖成上百米的大坑,直接粉碎,直接篩選,只留下一地的砂礫碎石和她手里的一團青色細沙;或者一個網(wǎng)狀法器飛過去,一個小水潭里面,從食物鏈的最低端到食物鏈的最高端,從水藻到一條金色的鯰魚,全部都提走。
我感覺到我們就像是一群蝗蟲,走過之地,只?;耐?。
前面有金丹真人在鯨吞,后面有我們這些筑基在斷根,一絲一毫的東西都沒有放過。
我說這個骨蛇峽為什么要二十年才“收割”一次的?照這種收割方法,有什么“藥園”能支撐得???感情收割過后的二十年就是給那些妖獸重新再繁殖一次,再成長一次。反正骨蛇峽里元嬰妖獸的靈骨還在,設置下的靈氣法陣也還在,外面的靈獸等著跑進來的也多的是,所以就這么收割?
不對。
肯定是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吧。
“論修真界修煉資源的人工培育和管理”
“對骨蛇峽次生修煉資源培育模型和割草型收獲模式的再思考”
“對骨蛇峽人工生態(tài)圈內(nèi)部的物質(zhì)循環(huán)、能量循環(huán)、靈氣循環(huán)的再研究”
“對骨蛇峽內(nèi)部環(huán)境和周圍外界環(huán)境的互動模型的研究”
“對金丹真人各種數(shù)據(jù)和各種戰(zhàn)斗力的收集與推測”
“對三云二十四峰體系每隔二十年至三十年都要搞一次練氣修士試煉與采集各地藥園修煉資源之間的辯證關(guān)系”
“對三云二十四峰體系內(nèi)各處藥園、險地、礦坑、靈山等所構(gòu)成的修真界農(nóng)業(yè)模型的再認識”
“論三云二十四峰體系在東荒的統(tǒng)治邏輯和統(tǒng)治合法性”
“思辨修真者與凡人之間的關(guān)系”
······
我的腦子里面在跑火車,一個命題的接著一個命題拉出來,天花亂墜,漫天飛舞,反正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現(xiàn)在筑基了,我的心算速度也升級了。以前是一部1995年的掌上電腦,現(xiàn)在總算是變成一部1998年的筆記本。說來雖然仍然還是很爛,但總是比以前好用了很多。至少,我查詢數(shù)據(jù)的速度快了很多,白天的時候獨立思考些問題也好了很多。
拜四天前東伯山上那一次意外所賜,金手指空間里面多了很多書,而且是遠遠超出我想象力空間的那么多的書,而且很多都是很危險的書。我只是解密了一本被金手指空間判斷危險程度最低,也是可以被現(xiàn)在的我閱讀的書,然后我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我的心情。
我想戳爆我的氪金狗眼!
比閱讀薩德侯爵的著作還要艱難,比進入幽閉癥患者的心靈世界還要恐怖,與克蘇魯恐懼世界差相仿佛,用一種正經(jīng)的冷淡語調(diào)講述著一些扭曲和殘忍的故事,平靜的湖水下是虐待和死亡,違背常人美好的欲望,背離一切榮光,是墮落和褻瀆的結(jié)晶。
我能看見一個血色魔頭在文字間起舞。
最后我不得不讓金手指空間制作了一份“文字清潔版”,甚至是“文字再清潔版”。利用類似于“把瑪雅文字翻譯成英語”這樣的語境轉(zhuǎn)換帶來的語言意境的徹底崩壞,或者是用佛教徒的思維來看待基督教原始神話這樣的沖撞價值觀,最后我總算是看下了第一本紅色封面的“魔道書”。
很難受。
“有點不對啊。”在我抓到第四條從后面沖過來的大蛇后,我停了下來。
手指掐出一個法印,散掉剛才為了最大可能搜集資源而采用的精確感知模型。誰叫生存競爭、優(yōu)勝劣汰之下,妖獸也學會了偽裝、擬態(tài)和變異。說不得就要最大可能就搜索每一個地方,可能某一塊你看走眼的“小石頭”,就是一只藏下來的小靈獸,更可能是那些普通到極點的亂草里,藏了一株外形完全一模一樣卻又本質(zhì)截然不同的靈藥。
所以剛才我挖的比其他筑基修士更深,得到的也比其他筑基修士更多,甚至讓前面的金丹女真人都頻頻回頭看我。
但是我瞬間放開自己的感知范圍,心沉在空寂之中,操控著我所掌握的空系靈氣結(jié)成一片“湖面”。十指結(jié)印,抽取著《清霄雷元訣》道基里的雷系靈氣,釋放了一個感知法術(shù)。
雷與電同,而萬物皆有電。所以心湖之上,是無數(shù)的影影綽綽的幻影浮出來,然后是很多紅色的東西在移動。
劍。
我第三個發(fā)動的法術(shù),是我從那塊鏡子碎片里面得到的“海闊天空劍我術(shù)”。以我為零點,以天地三軸為架構(gòu),以萬物為坐標,以我的識海為主機,以“太乙通天鑒”做操作系統(tǒng),以金手指空間做數(shù)據(jù)庫,瞬間就把感知范圍里的一切都“數(shù)據(jù)化”。
然后,我看見了,在五千米直徑的一個巨圓上,從外圍向里面,一點點的數(shù)據(jù)越來越清晰,直到萬物皆在我手。一種空明的,俯視的,洞察的感覺,我就是神!
是的,我現(xiàn)在的感覺就是“我是神”!
所以我看到了數(shù)千上萬只各色各樣的妖獸、蛇妖、猛禽、野獸,都在向著我的方向沖過來。
所以我操控著我的飛劍,劃出一道道玄妙而又精確的弧線,就像是蜻蜓點水,更像是死神在畫勾,總是從空隙中穿過去,也總是在目標反抗中輕易就刺中了它的要害,割斷了它的動脈,劃斷了經(jīng)絡,斬斷了它的關(guān)節(jié)。
庖丁解牛,刀鋒跳舞。
然后是沸水潑雪一樣,大片大片的活物死在我的面前。
只有一根銀絲纏繞在我的指尖。
“劍氣化絲!”
運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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