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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熾之七州卦事

叁拾壹:神醫(yī)未初 北斗延生

燈下熾之七州卦事 問冷 2279 2017-04-04 10:05:50

  鹿游園把許未初帶了回來,也就是給匿冥帶回了一線生機。

  許未初的醫(yī)術幾何,只坊間傳的神乎其神,很少有人真的見過他,接觸過他,這次如果不是候太常動用候府勢利還真不好說哪個年月,鹿游園能尋得到這位“神仙”。

  鹿游園見到老佛爺時,得知眾人被趕出門很是慚愧,執(zhí)意到言其增府上一番說辭,三下五除二被老佛爺勸下了。這個時候哪還有心思管住在哪里,首先就是救匿冥。

  “這位就是我和你們之前提到過的江湖道人許神醫(yī)。”鹿游園給大家引薦。

  “許神醫(yī),勞煩你千里迢迢趕來了?!崩戏馉斂吞椎暮?。

  賢之打量了一番這個老頭,說他鶴發(fā)童顏實不為過,烏色發(fā)髻木簪縱插,一雙不大的眼睛泛著些許光。

  “怎么,這位小君郎可認得老朽?”許未初看向了賢之。

  “哦,在下沒有那般榮幸,只聽聞過許神醫(yī)之名而已?!边@人賢之確實不認識,但他曾聽哥哥提起過,只說這江湖臥虎藏龍,有些深居淺出的奇人如何云云,說到醫(yī)術方面有個許神醫(yī)頗負盛名,據說是有起死回生之本事。

  “許神醫(yī),他就在這邊,您受累了?!崩戏馉斠吮娙丝拷涿可?。

  只賢之一人陪著許未初進了房內,只見他立于床前觀望了一會匿冥蹙眉鎖目神情,片刻后輕翻其眼皮,背過身去思索了片刻,最后又查看了匿冥的頸部,就踱向了床對面的榻邊,不請自坐。

  賢之隨去,沒有著急詢問病情,“許神醫(yī),可否請教一事?”

  “你還是喚老夫方士吧,我真也不是什么神醫(yī),這世間哪有那么多神仙,只不過是各司其職罷了?!?p>  “許方士,在下魏賢之,那床上病患是我朋友,你為何愿意不遠千里來救他?”

  “不瞞你說,我來之前并不知道所救之人是誰,并非為了救他只是為了識病,所以你大可不必擔憂我是受候府脅迫從而敷衍了事,延誤了你家中病患之病情?!?p>  這說辭著實讓賢之安下心來,若非許未初這般神醫(yī)賢士,他人還真難以說通此番,從事不為名利只為求道解惑,只有這游歷四方的神幻之人才極為嗜好。

  “匿冥君他境況如何?”賢之一想到這病情,隨即問了起來?!拔铱峙滤静涣颂?。”

  許未初沒有著急回答,只是自顧自地斟起了茶,賢之摸不透這老頭兒的用意,又不敢再三催促,胡思亂想間就也忽略了地主之誼,見他并不外道就也不再假客套。

  “許方士,我曾聽聞有一奇術喚‘七星燈續(xù)命術’,不知你可知否?”

  相傳,這‘七星燈續(xù)命術’其實是拜斗的燈儀一種,南斗注生,北斗注死。逢龍則化,龍即辰,辰即天罡,觀星得道。以北斗為形,前三后三主燈居中,每夜亥時到丑時點燈再走天罡步求神賜壽,燈旁按八卦擺設六十四枚旗幟,每枚旗幟上都有不同的神仙,每晚走完后都要添油三分之二,走完滅燈晚上再點,若途中燈滅了就說明天命如此,汝當絕命。

  “這奇術鮮有人知,賢之君并非俗人,既然你都參透其間原委,恐怕他不太合適此道?!?p>  “可否由他人代替施法?”賢之不愿輕易放棄機會。

  “這個,恐怕不行?!币驗樵S未初明白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續(xù)命術續(xù)的是求壽人的命,這匿冥昏迷不起無法行之,他人代之又如何能續(xù)了匿冥的命。

  “那可如何是好,難道就看著他這么死在我們眼前?”賢之束手無策。

  許未初不再說話,那日以后許未初就開始給匿冥用了砭術,這砭針用了幾日并沒有明顯效果,只是那針每每下到百會穴,他的神情就會看起來放松了些,不變的是一直人事不省。

  “總這么下去,我真怕他熬不下去。”老佛爺找到賢之,商量對策?!安皇钦f這許神醫(yī)醫(yī)術高超,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他日日往返于病榻,難道就不著急嗎?”

  老佛爺還真沒觀察錯,這個許未初不但不著急還越發(fā)的散漫。鹿游園時??床幌氯ゾ却叽偎溱び猩kU,千萬要小心診治。

  “我打算死馬當活馬醫(yī)!”說完這句賢之當晚就準備了“七星燈續(xù)命術”所需種種,一并拿到了匿冥屋內候著許未初。

  不多時,許未初就來下針了,看到賢之的舉止,“賢之君,你想清楚了,這一道下來或許延長的就只是你的壽命?!?p>  “許方士誤會了,我是打算求你試上一試?!?p>  “哦,你如何知道我會答應你。”許未初并為驚訝,語氣平常。

  “此道對你百利而無一害,就算救不了匿冥還能給你自身積壽,即便做不到如此,起碼也能讓這一院子的人死心,不再對你日日相逼,你也好專心拿匿冥研習你的砭術。”賢之道出了其中的利害關系,自是說到了許未初的心頭上。

  于是賢之羅盤觀星,巧在第二日便是個極合適的時間,次日夜里起就開始給匿冥施續(xù)命術,延生道場并不很大,力求禳之事以求除疾患,每日賢之和許未初往返院內房中。

  許未初只說靜待七日,以觀其效。請北斗七元君本就是洞悉天命,更重要的是要看匿冥本人的命數了。就這樣一晃七日馬上就到了,這匿冥的情況竟然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老佛爺久坐不住了,賢之幾番阻撓還是沒能把一場爭執(zhí)壓制下去。

  說是爭執(zhí),不過就是老佛爺單方面地對許未初提出質疑,而那一方并不發(fā)一言,只是專心研究著自己的法術。賢之的心也開始懸了起來,這如果真跟他開始說的那樣沒有用,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夜里,許未初把賢之叫到了匿冥處,二人開門見山?!斑@北斗延生儀我已按你的意思辦了,明日一早匿冥就會稍稍恢復,不過……”

  “不過什么?”賢之也開始了擔憂,他有預感這事避處不小。

  “世人以為延壽是好事,非也,對于一部分人來說延續(xù)的不是生命,而是痛苦。”

  “許方士的意思是即便性命延續(xù)了,他的病痛無法根除?!?p>  許未初點了點頭,看了眼床榻上表情平和的病人?!澳邱Y之狀已經消失了,砭針這幾日可以停了。”

  “那匿冥君還能活多久?”賢之追問。

  “延生道場這一術最多是讓病危者多活上一段時日,至多一兩年,延壽數載實屬荒誕,況且這次是我替他求之,并非他個人為之,效果也會有損?!?p>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不好說。”許未初說這話時語氣中有一點遲疑。

  “待到明日看了匿冥君的情況以后我們再做打算吧!”賢之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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