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易容痕跡!
景雪染保持著側身的姿勢,眼睛一直盯著進來的男子。
沒錯,真的沒有,一絲一點的痕跡都找不到。
“景雪思”入座,被挺得筆直,一雙眸子里沒有任何情緒,眼里猶如無波瀾的古井,全身上下縈繞著一層若有若無,讓人膽顫的氣息……
景雪靈也不奇怪他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又縮了回去坐著。
景雪染眼神一凜,是淡淡的血腥味,還有長年徘徊生死交易的人才有的殺氣。
景雪染作為特工,對這種氣息再熟悉不過。
沒有易容,說明這就是本來的景雪思,但本來的景雪思,怎么會是個殺手?
并且消失了十余年,讓府里之前的那位代替了十余年之久。
景雪思對上她的視線,眼里盡是冰冷,冰冷的木然。
景雪染眉心微蹙,隨后轉身正了身體。
罷了,不管了,只是下次再被那位所傷,她定不會放過。
祁水思攥緊杯子的手松開,泛白的指節(jié)依舊瑩白如玉。
沒人看見的時候,他似是松了一口。
這次宮宴就相當于一個相親宴,景雪染已經(jīng)知曉,所以看到那些開始到云天堂中獻藝的小姐也沒什么波動。
而其他的貴女們,一個二個望著景雪染的眼神,都充斥著敵意。
世人都知道,左相府嫡長女景雪染,貌若天仙,才傾天下。
這些貴女雖有不服,卻也不得不承認,她們比不過景雪染,特別是那一手好琴技,跳的一曲好舞。
所以,如果景雪染一出場,瞬間就會把她們的風頭壓下去。
她們只能在景雪染出場獻藝前,極力給眾人立下印象。
“臣女前幾日新得了一把箜篌,音色極好,便在這兒賣弄了?!?p> 一柔柔卻又不失大氣的女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她望去。
蕭依戀微微一笑,向眾人行過一個禮,便有宮人抬了把箜篌上前。
蕭依戀,右相蕭桉之女,京城有名氣的才女之一,算得上從前景雪染勁敵之一。
蕭依戀坐下,又是一個溫婉的笑容,芊芊玉指開始在箜篌的弦上游走,一時間,大殿被樂聲彌漫。
她彈的是這個架空時代的曲子,景雪染并沒聽過,只是從原主記憶里知道,應該是首叫《畫意》的曲子,演奏難度很大。
蕭依戀綻放掩飾不住的笑意,似乎沉浸在彈奏中,只是景雪染看到她的眼神,總是似有似無的向她瞟過來,充滿了挑釁。
這個時代右尊左貶,景清和蕭桉同是官拜一品的權相,卻也是微微低了蕭桉一頭。
這兩人朝堂之上就有了沖突,較勁,平日里,蕭依戀和原主更是。
《畫意》這首曲子似悲不悲,似喜不喜,卻很熱烈,能輕而易舉的牽動人,投入其中的熱情中,看見奇景,聽到奇音。
景雪染聽了聽,不得不承認,蕭依戀在這方面確實技藝超群。
這首曲子的每一個音,她都能用高超的技巧呈現(xiàn),然而美中不足的,便是形似無神似。
她彈不出曲子的神韻,雖牽得動人心一時,但是人心很快會變得躁動,脫離曲子的意境。
當眾人平靜下去后,也只能評論的是她技藝精湛,彈好曲子這條,說出來估計要被行家笑掉大牙。
景雪染低頭品茗,不將這蕭依戀記在心里。
對她無威脅,無助力,無吸引力,記心里未免太過無聊。
景雪語一眼就看到景雪染這無所謂的態(tài)度,心底有些郁悶,她還希望蕭依戀這一首可一給她點壓力。
將景雪染的表現(xiàn)歸為她不屑蕭依戀的技術一類,景雪語眼中譏笑一閃而逝。
她越是不屑越好,一會兒當眾也越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