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句,景雪染鳳目含霜,盡是冷笑。
不見她說話,馮婆子有了點膽量,當是這個不經(jīng)世事的小姐被唬?。骸按笮〗?,做事要有證據(jù),別在這兒亂咬人!”
水兒震驚的瞧了瞧馮婆子一眼。這婆子居然這樣說話,是嫌命太長了嗎?
“果真是瘋婆子,瘋起來連我都敢咬。”景雪染低笑,喃喃自語,自作聰明的奴才就是蠢。
這種話能對著一個受寵的嫡女說?
“來人,把這污蔑主子的婆子脫出去杖斃!”
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景雪染也緩緩抬起頭,看向來人,剛才就感覺到有許多人靠近,現(xiàn)在可知道是誰了。
原主生父,左相景清。
“父親,娘親?!本把┤緦χ鴣砣宋⑽⒏I?。
整個院子的奴才都彎起腰:“老爺、夫人萬安?!?p> 景清怒氣沖沖的走進來,他身旁的杜芊眼里也全是怒火,看著那個臉上還有得意表情的馮婆子,恨不得下一秒就撲上去殺了她。
全部都是行禮的奴才,沒人有多余的動作,景清當即怒吼一聲:“人呢,我說話還沒有聽到嗎,把這個婆子杖斃了!”
他養(yǎng)景雪染不就是為她的價值,有人在故意破壞她的價值,怎能不怒?
有兩小廝反應快,當即就跑去馮婆子身邊,左右一個押住馮婆子的兩只手。
其他人跑出去拿刑具。
景雪染保持著福身的動作不變,低著頭看著地面,這個角度別人看不見她臉上無語的表情。
這也太沒意思了,她都還沒收拾人呢。
景清發(fā)怒只想收拾下人,杜芊卻更在意景雪染:“染兒,你怎么還行著禮,快起來?!?p> 她放開扶著景清的手,直接跑向她。
順承著杜芊的動作直起身,景雪染笑:“父親都還沒發(fā)話,我可不敢自己動?!?p> 景清也看向自己女兒,聽見她這番“俏皮話”,心頭不悅,卻還是一邊走向母女倆,一邊搖搖頭,做出寵溺樣:“你呀!”
而馮婆子,終于回過神,跪坐在雪地上,膝蓋骨傳來刻骨的寒意激醒她的神智。
天!
剛才她居然老爺、夫人的面,對景雪染說那種話!
“老爺、夫人饒命,奴婢并不是這個意思!”
立即,馮婆子驚恐地大喊,拼命想跑到景清和杜芊面前求饒,差點從那兩個小廝手里掙脫。
這聲音著實刺耳,景雪染轉(zhuǎn)頭望著她,眼里盡是諷刺。聰明不過三秒的人,活不久。
杜芊向來是視女如命,剛才聽到馮婆子那一番話已經(jīng)氣得要死。現(xiàn)在聽這奴才還敢向她求饒,頓時氣火更旺。
不等景清開口,杜芊就怒斥:“你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一個奴才,敢污蔑主子,莫不是大小姐對下人寬厚,你們就不把相府規(guī)矩放在眼里!”
景雪染默不作聲,收了笑意站在原地,看上去有幾分不開心的樣子。
景清說不上視女如命,更在心底還有點不喜這個二月生的女兒,但看在景雪染為他帶來的榮譽上,算是寵愛有加。
此刻看景雪染似有幾分不開心,不得不表明態(tài)度:“人呢,怎么辦事的,還讓這狗奴才說些瘋話!”
兩個小廝慌忙跑進來,聽到景清的話話,掄起板子就狠狠打向馮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