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夭折的趙楫
陸仁賈:要在北宋種田的話建議選交趾或者兩廣,這兩個地方土地肥沃,人口密集,朝廷又難以調(diào)集大軍進(jìn)剿。兩廣更好一些,交趾雖自立沒多久,但畢竟已經(jīng)不是華夏的地方。
柳如是:額??伤莻€皇子,根本沒機會出京?。?p> 陸仁賈:你的主角是個皇子么?起點太高了吧,這得少水多少字?。?p> 柳如是:……
陸仁賈:作為過來人,我建議主角還是從一個人開始,慢慢收小弟、搶美女,開荒種田做工經(jīng)商……
柳如是:可我沒法改??!
陸仁賈:沒法改?已經(jīng)上傳了么?那也能改?。∥医ㄗh還是重寫吧,比較容易火。
柳如是:不是!真的改不了。您就當(dāng)我特別喜歡這個設(shè)定吧!能幫我想想辦法么?大大!
陸仁賈:額!這個設(shè)定,還真是特別。容我想想哈……
這個陸仁賈曾經(jīng)也火過,寫了一部叫《異軍突起》的種田文頗受好評,眼看一顆新星冉冉升起。誰知好景不長,那本書因為過于種馬,而且描寫頗為露骨,被強制下架。他后來的幾本轉(zhuǎn)型之作也都不成功,于是就成了一個漸漸被人遺忘的撲街寫手。
而就在陸仁賈整日借酒消愁,頹廢不堪的時候,突然有“新人”在他沉寂多時的公眾號上留言請教,他感動得差點流下淚來。所以,雖然這個新人的“設(shè)定”在他看來作死之極,他還是在勸說無效之后決定盡力幫一把。
陸仁賈:如果主角一定要是皇子的話,種田的地方倒無所謂了,關(guān)鍵是要討得宋徽宗的歡心啊!
柳如是:那怎樣才能辦到呢?
陸仁賈:投其所好??!蔡京、高俅不都是這么干的么?皇上喜歡書畫,就在那上面多下功夫,多搜羅些名家書畫送給他,多練練書法繪畫。最好設(shè)定主角原來就會畫畫,畫點油畫什么的當(dāng)時沒有的東西去討好他。
柳如是:難度好像有點大,如果是趙楷就好了……
陸仁賈:對呀!你的主角設(shè)定成趙楷不就好寫了?
柳如是:我也想,可惜我這個是趙楫。
陸仁賈:趙楫?三皇子?他不是夭折了么?逆天改命?倒也是個辦法,那你把他設(shè)定得比趙楷還牛叉不就好了?
柳如是:夭折?哪里夭折了?他活得好好的,精力旺盛著呢。
陸仁賈:是么?不會吧!寫《異軍》的時候我還專門查過宋徽宗的親屬,我記得趙楫確實是夭折了??!
柳如是:瞪眼表情
陸仁賈:我查給你看!
咦!不好意思,還真記錯了!看來最近酒真是喝得太多了。
柳如是:……
陸仁賈:那就魂穿吧!魂穿的現(xiàn)代人本來就是個畫家。
柳如是:不是畫家,就是個高中生,而且不會畫畫。
陸仁賈:吐血表情
這樣的話,我真的幫不了你了。我剛才說的你好好考慮下,雖然我現(xiàn)在撲街了,但眼光還在。你這個設(shè)定別說火了,寫都沒法寫下去。我建議你要么改設(shè)定,要么趕緊結(jié)束開新書。言盡于此,再見!
聊天到此結(jié)束,柳卉欣卻呆呆看著手機屏幕,心底卻是無盡的驚濤駭浪。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剛才陸仁賈的那幾句話:……專門查過宋徽宗的親屬……確實是夭折了啊!
陸仁賈覺得自己是喝酒太多記錯了,可柳卉欣卻直覺他沒有錯,而他后來查的資料也沒有錯。誰都沒有錯!之所以會這樣,很可能是因為那塊導(dǎo)致了她和趙楫靈魂互換的神秘玉玦。
柳卉欣早已從趙楫記憶中知道,他小時候得過一場大病險些死掉。是一位游方道人送來了這塊玉玦,隨身佩戴后才轉(zhuǎn)危為安。先前柳卉欣以為只是巧合,現(xiàn)在看來恐怕未必?;蛟S,在他們兩人得到玉玦的時候,歷史就已經(jīng)改變了。
他們手上的玉玦,或許根本就是出現(xiàn)在不同時間的同一塊玉。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是趙楫期望的平行世界,只是同一個世界的不同時空。也就是說,如果歷史按照原定軌跡發(fā)展下去,史書記載的靖康之變一定會發(fā)生。
可剛才那個陸仁賈也說了,這樣的設(shè)定根本沒辦法開局。連寫YY小說的都想不出翻身的辦法,難道趙楫,還有她柳卉欣就命中注定只是兩條咸魚么?那么他們這番跨越千年的奇異穿越又有什么意義?
柳卉欣雙手抱頭,剛剛好些的頭暈似乎又加劇了。
……
“暖雨晴風(fēng)初破凍,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酒意詩情誰與共?淚融殘粉花鈿重。
乍試夾衫金縷縫,山枕斜欹,枕損釵頭鳳。獨抱濃愁無好夢,夜闌猶剪燈花弄。”
今夜烏云遮月,北風(fēng)呼嘯,看起來即將有一場大雪落下。但再惡劣的天氣,仍然擋不住尋芳客們的游興,汴河上仍然燈火通明,游船畫舫如過江之鯽穿梭不絕。
這首詞乃是北宋女詞人李易安的舊詞,月娘自結(jié)識趙楫便閉門謝客,自沒有才子為她譜寫新詞。但詞雖舊,與她如今的心境卻十分契合,再配上她絕世的琴技,倒也低回婉轉(zhuǎn),唱出了少女懷春的情懷。
“好琴、好曲、好詞!”一曲既罷,柳卉欣起立鼓掌叫好,這些古代士人的享受,當(dāng)真風(fēng)雅的緊,她最近很是有些沉迷?!耙郧爸恢涝聝呵偌脊诮^京師,今天才知原來唱詞也唱得這么好?!?p> “公子說笑了,月娘唱功粗陋,卻比不得那‘飛將軍’李姑娘呢!”
嗯?。吭捓镉性?!她知道什么了?怪不得以前都是彈琴,今天突然唱起曲來了,原來是這么回事。
廳中突然沉默起來,柳卉欣覺得氣氛很詭異,很像妻子知道丈夫有了外遇的情況。這趙楫做事就是不靠譜,總是要老娘給他擦那個什么。
“怎么提起她了?她名氣雖大,可我心里啊,就只有我的好月兒一個,才不認(rèn)識什么‘飛將軍’!”
“公子何必言不由衷?公子年少風(fēng)流,李姑娘歌舞雙絕,人又溫柔爽朗善解人意。月娘自知貌不如人,性子又冷淡無趣,難怪公子嫌棄?”
到底是誰言不由衷啊?明明醋壇子都打翻了,酸的眼都快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