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旅人
“隕刺大人，地下的祭品們?nèi)肯Я?，在一輛囚車旁發(fā)現(xiàn)了這個?！币粋€砂客來到憤怒的隕刺身旁，遞過一張紙條。
上面字跡潦草，是那個黑袍男人留下的。
隕刺沒有理會那張字條，他現(xiàn)在就想要沖上祭壇殺了那個男人。
而瑞風站在上面，大笑突然停止。在他的感知中，地下那些祭品的氣息全部消失，他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他知道艾林克斯那些人會來，并且在他們進入地下通道時，把所有出口都封住，可為什么，他們的氣息也緊接著消失不見。
“隕刺！地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瑞風朝著地上的那個男人大喊。
“你自己感覺不到嗎？白癡！”隕刺說著，直接躍上祭壇，向著瑞風發(fā)動攻擊，他要殺了這個男人。
………
與此同時，北幽谷的出口附近。
凌夜看著眼前的這個藍發(fā)男人，在剛剛，他們已經(jīng)交戰(zhàn)了幾個回合。
這個男人名叫虛瀑，是一直跟在瑞風身邊的隨從，也是他第三號滿意的作品。
女孩們躲在一顆巨石后面看著戰(zhàn)場，比起之前在那個人山人海的地下，這時候她們感覺到更加安心。
凌夜直視眼前的敵人，他告訴自己要冷靜，專注。
虛瀑是個魔法師，總在凌夜安靜下來的時候，他的腳下總會出現(xiàn)一個魔法陣圖，如果不避開，就會被之后噴出的火焰擊中。
虛瀑的攻擊緊逼著，他的雙手閃著亮光，或許是某種增益的魔法。凌夜躲開沖天的火柱，但是敵人的雙拳悄然而至，他用刀的正面格檔，讓他驚訝的是，虛瀑的雙拳竟然毫不猶豫地攻了上來，在與鋒利的刀刃接觸時，也沒有一點要收回的跡象。
他的雙手發(fā)出的亮光，很顯然讓那雙手變得不再是肉體，但也可能僅僅只是在外圍增添了一層保護罩。
虛瀑的拳擊如狂風驟雨般，打得凌夜節(jié)節(jié)敗退。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凌夜把視線向后轉(zhuǎn)去，他的右腳停留的地方，出現(xiàn)了陣圖。
意識到踏入陷阱的他，很快地脫離了陣圖，但在空中，虛瀑的身影一瞬間出現(xiàn)，他揮過來的右拳上面纏繞著的波動，增強了許多。
不偏不倚，重拳砸在凌夜的腹部。他的身體倒飛而出，強有力的沖擊讓他砸穿了一塊巖石，在地面上滑行了許久才停下。
煙塵還未散去，凌夜站了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他知道自己對能力還不夠熟練，他必須做到即使在接連不斷的攻防中也能夠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他的腳下又出現(xiàn)了魔法陣，在他想著要如何才能在戰(zhàn)斗中冷靜下來的時候，敵人的攻擊一刻都未曾停過。
突然，在那道火柱沖天而起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原因。
他一直在意該如何讓自己進入開啟能力的狀態(tài)，卻忽略了戰(zhàn)斗中最應該留意的，來自敵人的攻擊與周圍的戰(zhàn)場。
在戰(zhàn)斗中想要開啟能力，他要做的并不是刻意去冷靜，而是全身心地投入戰(zhàn)斗。
凌夜沖出煙塵，但剛剛那道火柱已經(jīng)暴露了他的大概位置，虛瀑擋下了他的第一刀。
………
“不…不可能，你怎么會…突然…”隕刺的嘴角掛著鮮血，很艱難地說著。
“砂羅？那只不過是我的一個作品，這場神典，這個工序，全部都是我一手策劃的。而你，只是我的一顆棋子，籌備九重雷門的棋子。”瑞風掐著隕刺的脖子把他提在空中，這樣說著。
“可…現(xiàn)在祭品沒了，你的計劃…也就泡湯了吧…”
“的確，祭品全部被救走超出了我的預料，但并不影響我的計劃，知道我為什么要把所有的砂客都聚集在這里嗎？”瑞風笑了起來，把隕刺扔回地上。
“開什么玩笑，九重雷門的運行是要陰力支撐的，為什么祭品只需要女人，你不會不清楚吧？”隕刺在地上翻滾了幾周，猛地站起來對著那個男人吼著，他知道九重雷門失敗的后果，作為施術者的他一定會在一瞬間死去。
“九重雷門最初是用來聚集自然能量的，需要水的參與你不會不知道吧？而這些年，我改進的神典，讓這個古老巫術作為我造神工序的第一步，陰力只是最初的條件，而現(xiàn)在，我擁有著龐大的水源，執(zhí)行工序的關鍵，已經(jīng)變?yōu)槿肆?！?p>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么當初還要僅捕捉女人？”
“不這樣做，怎么讓你們毫無防備？現(xiàn)在，一切準備就緒，雖然如果有陰力的參與，工序會進行地更成功，但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就讓你們所有同胞，化為我的力量吧??！”瑞風站在祭壇之上，瘋狂地笑著。
“這，這是什么？！喂，快停下來！”隕刺在下方大喊著，他的身體正發(fā)著亮光，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消失，漸漸地連站立的力氣都快要失去，而那些肉眼可見的光亮，正去向祭壇上方的大法球。
他施展了這個巫術，自然知道那顆法球聚集那些被吸收能量的作用，那個名叫瑞風的男人口中的造神工序，已經(jīng)開始了。
很快，匯集在谷中的整個世界的所有砂客，都將和隕刺一樣，化作能量。
“這是標志，作為祭品的你們?nèi)f一跑掉了怎么辦？如果不是艾林溫那些人，本來這次抓來的祭品們也會被布上的，可事情太多，又要救回被抓去的舉行儀式的你個廢物，已經(jīng)讓我的計劃變得不完美了，好在我早讓虛瀑把整片荒野的水全部引向了這里?！?p> “標志？你什么時候布下的？”
“很早以前了吧，在我殺死砂羅的時候?！?p> ………
凌夜仔細地看著敵人的攻擊，尋找著可以出刀的機會，并讓自己的精神統(tǒng)一，專注。
在虛瀑的一次爆破后，終于，凌夜看見了那扭曲的空間，但敵人的移動，讓自己與他之間那一段距離變得飄忽不定。
凌夜意識到自己能力的本質(zhì)是專注，讓視線保持著和敵人的行動一致。在當初與源乙的那場戰(zhàn)斗，初開能力的他，感知上忽略了那個男人說的話以及周圍除了風以外的所有聲音。
他在想，如果什么時候，他能夠連耳旁劃過的風也能忽略的話，他的力量將變得更強。
虛瀑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他看見了凌夜突然凌厲起來的眼神，不停地在四周移動，不敢貿(mào)然向前。
終于，虛瀑的攻擊從上方落下，可正是這試探性的一擊，讓凌夜眼中的那段清晰的距離固定。
耳旁的風斷斷續(xù)續(xù)，沒有徹底被忽略，也沒有持續(xù)響著聲音。
一擊瞬殺。
凌夜站在地上，握著刀柄的手自然下垂，然后緩緩地轉(zhuǎn)回身來。虛瀑從空中跌落，他的胸前有一道很深的刀痕。
凌夜吐出了一口鮮血，剛剛那一瞬間，雖然是自己取得了勝利，但那個男人最后的一擊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女孩們上前來扶著凌夜沒讓他倒下，幾個人一起向著北幽谷的外邊走去。
一會兒之后，領主的隊伍也來到了這里，他們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個藍發(fā)男人身上發(fā)著亮光，亮光向著山谷中央飛去。
北幽谷外。
凌夜坐在一塊巖石上休息，黑袍男人的身影卻突然出現(xiàn)。
“呦，你們也出來啦。”男人笑著說。
“其他人質(zhì)們呢？”凌夜喘著氣，問。
“她們已經(jīng)各自離開了，好不容易逃出了那些人的魔爪，興奮地什么都忘了，就笑著跑開，攔都攔不住?！蹦腥藬[了擺手，然后走了過來給凌夜療傷。
“大叔，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靈雎看著那個使用魔法的黑袍男人，問。
“不難猜啊，這個北幽谷是這片荒野最適合舉行他們儀式的地方?！蹦腥诵χf。
“為什么？”黃伊吃著他帶來的食物，問。
“呃…先讓我組織下語言?！焙谂勰腥耸栈厥┱鼓Хㄖ委煹氖?，頓了頓，然后接著說。
“砂客這個組織的老大，名叫瑞。是艾爾倫特一個挺有名的家伙，只是在很多次挑戰(zhàn)上次世紀大戰(zhàn)遺留下來的強者中敗下陣來，于是來到了這里。哦，艾爾倫特就是我在地牢救下你之后跟你說的另一個世界，那里有許多這樣的魔法師，巫師什么的…”
“艾爾倫特的事情我們知道?！绷枰勾驍嗔四腥苏f的話，否則他們就得要重新聽一遍關于魔法巫師能力者的事情。
“你們知道啊，呃…這些砂客們所謂的神典其實是瑞改進之后的一個遠古巫術，名叫九重雷門。那曾經(jīng)是古代巫師用來匯聚自然能量的手段，需要水源的參與。而現(xiàn)在，巫術被那個家伙改裝成了一個利用龐大數(shù)量的祭品進行提升施術對象力量的法陣。”
“那為什么他們只抓女性，被全部抓到的人都作為祭品不是數(shù)量更加龐大嗎？”黃伊問。
“因為你們美麗?。 焙谂勰腥诵χf。
“是嗎？謝謝…”女孩們異口同聲地回應。
“當然不是！在巫術這個領域，女性身上的陰之力可以很好地壓制一些能量龐大的法陣，就像水源對于九重雷門一樣，倘若失去了壓制，巫術就會失敗，積蓄了很久的能量會爆發(fā)，帶來嚴重的后果?！焙谂勰腥苏f。
“陰之力？我怎么聽著好像封建迷信?！膘`雎笑著說。
“什么封建迷信，這可是很有學問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莫非來自地球現(xiàn)世？”男人撐著下巴，問。
凌夜，黃伊還有靈雎都愣住了，自從來到這些地方，就根本沒有聽人說起過地球這個名詞，他們都是叫做起源之地。
“大叔，你到底是誰？”凌夜看著那個笑著的黑袍男人，他知道太多的事情，巫術，這片荒野，甚至連地球也在他的認知內(nèi)。
“我啊，僅僅只是一個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