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忍者學(xué)校,虎千代被擄第二天清晨。
藥師靛與再不斬潛入忍者學(xué)校內(nèi)湖中,從湖中向外游去。此刻朝陽初升,光線將湖水照的色彩斑斕,兩人一路無話。藥師靛用查克拉包裹住傷處,在前領(lǐng)路,不一會兒就游到一處所在。再不斬只見這里水草茂盛,前方已是湖岸,只是一個尋常所在。
藥師靛轉(zhuǎn)回身,向再不斬打出幾個手勢,要再不斬小心,務(wù)必緊跟在身后。見再不斬點頭回應(yīng),藥師靛隨即伸出手,在某處一按,忽然面前湖岸裂開,水流頓時湍急,藥師靛回頭沖再不斬一笑,兩人一先一后,從湖岸裂縫中游出。
水聲隆隆,飛流直下。
再不斬本以為湖岸之后,不過是密洞之類的存在,不成想,湖岸之后,竟是一道瀑布,再不斬一時準(zhǔn)備不足,心中大叫不好,一口氣沒有跟上來,隨瀑布直落而下。
半空中飛出一條鐵鏈,將再不斬一卷,在空中猛然一頓,緊跟就將再不斬拉向高空。
半空中的再不斬抬眼向上望去,見藥師靛站在一棵歪脖樹上,左臂緊緊摟著樹干,右手甩出鐵鏈將自己拉住。再不斬借力而起,輕輕落在藥師靛旁邊,藥師靛傷勢未愈,從湖底游過來就已有些支撐不住,方才又使了猛勁,臉色白了一白,張口就吐出一口血。
“死投點應(yīng)該有傷藥吧?”
藥師靛沒有回答。喘了幾口氣,稍微平復(fù)下來,“走吧!”
聲音方落,向前跳出。
再不斬頓了一頓,向上看,他們出來的洞口,其實只在瀑布的靠上部分,瀑布仍然高聳不見頂,飛流直下,下面是黑漆漆的一團。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再不斬心里疑惑。自己與藥師靛自幼相識,一起進入忍者學(xué)校,可以說十幾年來都是朝夕相處。藥師靛怎么會突然有了這么大的秘密?他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再不斬,快點!”
“噢,來了?!?p> 兩人一前一后,躍過瀑布,來到一片光禿禿的石崖前,藥師靛指著遠處一個凸起的石臺:“死投點就是那里了?!?p> 再不斬看過去,心里估算了一下距離,自己勉強可以躍過去。但是藥師靛已經(jīng)傷了……
“怎么樣?”
“可以,要在中途借一下力?!?p> “明白?!?p> 藥師靛猛然向前躍出,雙替在石崖璧上點過,走出十幾步后,已然力盡,在身體將墜未墜之時,猛然用力,向石臺撲出??蓚麆轄縿?,藥師靛用力不足,身體一歪,離著石臺還有三四步遠,便已開始力盡。
斜刺里再不斬猛然竄出,于空中一把抱住藥師兜,借著沖勁,兩人重重砸在石臺之上。
石臺很寬,在緊鄰著石崖的地方,像是被誰一拳打出一個凹面,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儲物所——這便是虎千代與藥師靛約定的死投點了。
死投點不但有苦無,有兵糧丸,還有一個特殊的載具——一具尸體,一具方才與藥師靛死斗之人的尸體。
崛部坐在地上,頭歪在一側(cè),臉色慘白,身上遍插著十余把苦無,活像一個刺猬。幾個忍者兜囊,就扔在崛部的尸體前。
桃地再不斬與藥師靛面面相覷,愣了一會兒,兩人突然間同時向后退去,一個暗啞的聲音忽然在石崖的暗影處響起:
“藥師靛,你太大意了?!?p> 隨著聲音,暗影中冒出液體,汩汩流著,不一會兒凝成一個人形,身后背著斬首大刀,正是剛回到霧隱村的枇杷十藏。
“枇杷大人,居然是您,您、回來了?”
“哼!藥師靛,你太讓我失望了。忍者,作為一個忍者,第一原則是要守住自己的秘密。你沒有做到,你讓崛部察覺到的太多了!”
“對不起!”藥師靛低頭認錯。崛部、再不斬和自己,三人自小一起長大,一起進忍者學(xué)校,一起密謀復(fù)仇。他從未想到崛部會背叛,更不會想到崛部會偷襲自己,他是想殺掉崛部的,他也有機會殺掉崛部,但是一個少年,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生死戰(zhàn)斗的少年,要在同伴背叛的第一天就殺掉他,藥師靛的心,最終還是猶疑了。所以崛部逃了。
“忍者的每一個行為,都會付出代價。”枇杷十藏頓了一頓,“你沒有殺掉崛部,而崛部察覺了你跟虎千代少主的聯(lián)絡(luò),將虎千代少主的存在告訴了鬼月。昨日下午,兩個外來忍者在霧隱村出現(xiàn),擄走了虎千代少主。”
“什么?”
聽到枇杷十藏的消息,藥師靛與再不斬頭腦一時驚愕的張大嘴,呆呆的看著枇杷十藏。
虎千代少主,那可是霧隱不世出的天才,據(jù)說是能夠自創(chuàng)忍術(shù)的存在。而且,那可是冢原家啊,在霧隱村,一個人可能會敢向伊勢家出手,可能會想對鬼月家出手,但沒有一個人,敢去想面對冢原家。冢原家在霧隱村,如同是神一般的存在,故老相傳,曾經(jīng)在幾十年前,冢原家的家主,曾經(jīng)一人獨抗八大忍者名門的聯(lián)合進攻,曾在紅鵠海灘,一人擊沉了十九艘來襲的敵船,冢原家是霧隱的守護者,神一般的守護者。而如今,居然有忍者,能夠深入霧隱,擄走了冢原家的虎千代少主!
這忍者,是該有多大的膽子?
這忍者,又該是多強的存在?
“事情到了現(xiàn)在這樣,原來的計劃已經(jīng)不可行了?,F(xiàn)在冢原家主已經(jīng)與伊勢家主、鬼月家主會同四代目商議,準(zhǔn)備取消忍者學(xué)校畢業(yè)考。你們現(xiàn)在收拾一下,跟我回冢原家宅。現(xiàn)在情況不明,我們需要集聚每一分戰(zhàn)力?!?p> “取消畢業(yè)考,原本也是我們的最終目標(biāo),”藥師靛素來冷靜,這次事件超乎想象,所以一時失了心思。但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原本計劃就是他提出來的,現(xiàn)在遇到變化,很快便恢復(fù)了素來的多智。
“昨日下午到現(xiàn)在,至少已經(jīng)過去12個小時,難道虎千代少主還沒有追回嗎?”
“沒有,更奇怪的是整整一夜,追回部隊沒有回傳一條消息,也沒有一個人回村傳訊。冢原家主已下令集聚所有戰(zhàn)力,你們是虎千代少主的朋友,也是我的弟子,現(xiàn)在要跟我回家宅等候命令。”
“是SSS級嗎?”藥師靛問道。
“是的,冢原出動上忍十人,鬼月上忍五人,伊勢四人,一共一十九名上忍?!?p> “這可是能夠毀滅一個國家的力量啊!”
藥師靛喃喃道。
崛部的血已經(jīng)流干了,即便拔出苦無,身上也不會再流出鮮血,昨日還一起開玩笑,一起憧憬的玩伴,不過隔了一夜,已經(jīng)是一個冰冷的尸體了。再不斬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一時往事歷歷入心。
多年以后,當(dāng)再不斬再次潛回霧隱村,執(zhí)行刺殺水影任務(wù)時,他又來到了這里,總會想到這個清晨。在這個清晨里,他失去了兩個最好的朋友,而這時,他以為失去的只是一個。
忍者的世界里,感情總是消逝的很快。因為死亡很快。藥師靛與再不斬很快收拾好苦無和兜囊。兜囊中竟然還有珍貴的鑄骨符,藥師靛拿出來,用查克拉作引貼在左手,很快左手的碎骨重新聚合,傷勢痊愈。
“這是木葉三忍之一綱手所制,虎千代少主真是大方?!辫凌耸夭灰舛的抑袝腥绱酥匾臇|西,心中十分遺憾。
見二人收拾停當(dāng),枇杷十藏當(dāng)前領(lǐng)路,三人很快自內(nèi)湖潛出。有枇杷十藏在,三人不用如再不斬般小心翼翼。刺探再怎么囂張,也不會敢在上忍面前出現(xiàn)。
三人潛出內(nèi)湖,卻見冢原光秀正坐在湖畔的一塊石頭上。
冢原光秀三十過二,是冢原家的管家,在冢原家中,許多事可一言而決,是冢原家中最有權(quán)勢的人之一。
枇杷十藏見是冢原光秀,心中一凜,冢原家主已去水影室商討大事,目前在霧隱村中,光秀是代表冢原家族的存在。
光秀為什么不在冢原家宅中坐鎮(zhèn)?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讓他來忍者學(xué)校的內(nèi)湖邊?
枇杷十藏暗自沉吟,腳下絲毫不停,帶著藥師靛二人急忙上前。
“光秀大人,我奉家主命令,帶這二人回家宅待命。光秀大人若無吩咐,我便回去了?!?p> “嗯,我倒沒什么吩咐,但是畢業(yè)考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們兩個,應(yīng)該還沒畢業(yè)吧?難道不用參加畢業(yè)考了嗎?”
“光秀大人不知道嗎?家主告訴我,要取消畢業(yè)考。”
“什么?取消畢業(yè)考?如果要取消畢業(yè)考,那我來這里做什么呢?”
光秀微笑著。
枇杷十藏忽然感到一陣眩暈,還沒反應(yīng)過來,耳邊聽到有人大喊“小心!”聲音很沉,像是離著很遠,或者說話那人口里含著什么。
是幻術(shù)!!
在倒下前,枇杷十藏看向微笑的冢原光秀,為什么?冢原家的光秀,為什么要對自己用幻術(shù)偷襲?
猶疑間,枇杷十藏軟軟倒地,倒地前,他看到藥師靛被再不斬一把抓住,向后拋飛。再不斬,那個見面后一句話也沒說的少年,在上午的日光下,連射出數(shù)支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