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奕先深鞠一禮,回到了洛玉山莊的看臺上.
另一邊,度崖老人面帶微笑,目光在黃奕先身上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圈,這才捻著胡須點了點頭.可是他很快就面色一變,目光一轉(zhuǎn)看向另外一側(cè),那里正是銀光會的所在,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銀光會的蕭姓男子不知受到什么樣的治療,此刻已經(jīng)面色紅潤,氣象平穩(wěn),已與常人無異,只是此刻他臉色陰沉無比,目光如刀般的盯著天辰黃奕先,嘴里還念叨著什么,但卻沒有絲毫的聲音發(fā)出.
擂臺上躺在地上的銀袍男子臉色難看至極,如果有人湊近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時不時的掃過看臺的一角,竟也是銀光會的看臺.他嘴巴一張一合,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閉嘴,你失敗了,因此現(xiàn)在銀光會丟失了最重要的威勢,以你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無法在家族立足,還有臉和我討價還價.給我殺了他,為家族做出最后一絲貢獻,如果你不這么做,你的親友都要被逐出家族,族法嚴厲,其結(jié)果可比我給你開的條件要壞上許多.你沒有選擇.”
耳邊傳來嚴厲的斥喝,銀袍男子臉色陰晴不定數(shù)遍,最后一咬牙,目光死死的盯著黃奕先,滿是怨毒之色,仿佛要把他活吞了才能解恨.
也不知他使用了何種法術(shù),原本凹陷地面的左手,一陣蠕動之后居然變得白膚細膩,和受傷之前一般無二.
只見他從懷中一下摸出十多張符錄,嘴里念念有詞,然后將符錄朝天空一拋.霎那間無數(shù)冰錐火球風(fēng)刃電弧從半空之中閃現(xiàn)而出,法術(shù)的光芒將廣場照耀的五彩斑斕,整個天空顯得華麗之極.
華麗光景只持續(xù)了短短一瞬,下一秒所有的法術(shù)就朝黃奕先攻來,將整個洛玉山莊之人全部籠罩其下,連主事的矮胖男子見了,都一時間都愣在原地了.
見到此景天辰暗道不好,當(dāng)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牽過云汐的手,再用力一扯,將她摟在懷中,然后祭出護靈佩,注入法力.幾乎同時,天辰四周就閃現(xiàn)出一團光罩,將他們老老實實護在其中.
天辰剛剛做完,數(shù)十個法術(shù)就轟在看臺之上,噼里啪啦的一陣亂響,將整個平臺是轟成了渣.
如此之多的法術(shù)攻擊引起空氣振動,天辰只覺周身一緊,胸口堵得慌,一股強大的壓迫之感席卷全身,好似要將自己壓成肉餅一般,無法行動半步.懷內(nèi)的云汐更是悶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天辰咬緊牙關(guān),苦苦支撐著,拼命的將全身法力注入護靈佩中,護身光罩光芒大盛,周身壓力瞬間減少大半.
法術(shù)轟炸只維持了片刻時間,正當(dāng)天辰覺得壓力大減,準(zhǔn)備查看情況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其面前,正是那銀袍男子.
也不知為何,銀袍男子突然轉(zhuǎn)變了攻擊目標(biāo),竟然拿舍棄黃奕先,而找上了他.
只見銀袍男子一把抱住天辰的白色光罩之上,面色漲紅,雙目充血,臉上盡是瘋狂之色.
一陣陣強烈的法力波動從其身上發(fā)出,將空氣振動的猶如水面的波紋,肉眼可見.只是兩個呼吸,銀袍男子五官流出鮮血,滿臉的赤紅之色,并且從皮膚下隱隱有血跡滲出.
天辰看的是頭皮發(fā)麻,一股異常危險的感覺從心底冒出,他拼命的掙扎起來,連連揮拳擊打在銀袍男子身上,可是不管天辰如何攻擊,銀袍男子恍若無事,死死的抱著天辰不放手.
“一起吧.”
銀袍男子腹中莫名的閃出幾道強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天辰猛吸一口涼氣,拇指一彈,一道尺許大小的青色劍氣一飛而出,劍氣擊在銀袍男子身上,終于將他擊退開來.
天辰抱著云汐身形一轉(zhuǎn),也不顧身后的破綻,亡命似的逃去.
“轟-”一聲巨響,一股巨大而又濃厚的氣浪,從銀袍男子站立之處四散開來,與此同時還有他的無數(shù)碎肉飛濺.
巨大的爆炸威力震動整個擂臺,二十丈的擂臺竟也承受不住這股沖擊力,紛紛裂開解體分為數(shù)個巨大的石塊,一時間煙塵四起,晃動不已.
一團狂暴無比的火焰從爆炸中心噴涌而出,一個炙熱的氣息瞬間彌漫擂臺之上.
矮胖男子這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醒,見到面前滾滾火焰撲面而來,眼光一掃,見天辰神色陰沉的極速后退,只是眼睛一轉(zhuǎn)就猜出了大概.當(dāng)下也是腳尖一點的倒射而去.
可是這如何能比得上一名聚氣后期靈修的自爆速度,沖擊波瞬間追上二人,就要將其吞入其中,攪成粉碎.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股龐大無比的威壓降臨到整個廣場之中,整個空間內(nèi)的空氣瞬間變得黏稠無比,無論倒射逃跑的天辰,矮胖男子,還是那后發(fā)先至的沖擊波,都被這股無形的威壓給生生的定在原地一般,絲毫前進不得.
“哎-”
一聲沉重的嘆息之聲在場中回響,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往上看去,只見度崖不知何時從座位上消失,并且懸浮在擂臺上方.他右手張開在虛空劃了個半圓,然后在胸前五指合攏凝成拳頭.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爆炸沖擊,不知受到何種力量的牽引,竟然用比原先還要快的速度倒射回到原點,形成一個碗大的圓球,圓球內(nèi)煙霧繚繞,渾濁一片,陣陣狂暴氣息從中投射而出.
度崖凝拳的右手向上一拋,那圓球如同飛出的箭矢一般,一飛沖天,莫入云團之中.
兩三個呼吸之后,半空中傳出一聲轟鳴的巨響,云團被爆炸威力沖出一個圓形的空洞出來.
度崖看了云團一眼,搖了搖頭后,慢慢飄下,落在天辰面前.
在爆炸回籠成圓球的時候,天辰周身的壓迫之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見到面前之人舉手投足之間就解決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天辰心底由衷的佩服.想起威壓臨身的時候,自己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天辰心中對面前的老者是又敬又怕.
“多謝度崖前輩救命之恩.”
“你是靈修?”度崖看了天辰一會,最后將目光停留在那護體白光之上,神色淡然的開口.
“前輩既然問了,晚輩自然不敢相欺,只是有些話晚輩不一樣有太多人知道.”
度崖聞言點點頭,袖袍一揮,一股無形的空氣波動蕩漾而開,幾個呼吸之后又變得毫無異常.
“我已經(jīng)施展了一些秘術(shù),你現(xiàn)在說話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聽得到的.”
天辰環(huán)顧一下四周,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秘術(shù)蹤影,但度崖老人已經(jīng)如此說了,自當(dāng)不會錯的,于是天辰將護靈佩一收,簡潔的說了自己的修仙奇遇.
“晚輩以前主修武術(shù),但在數(shù)月前有幸得到一名靈修前輩指點,算是摸了點皮毛,這護靈佩則是那位前輩贈與的.至于那名靈修的名晦,恕晚輩斗膽,不能告知前輩,還望前輩諒解.”
度崖沉吟片刻,看著天辰的眼睛,重重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看來你向道之心頗堅,已經(jīng)拜那人為師了,老夫就算說出愿收你為徒的話,你多半不會首肯,老夫就不奪人所愛了.罷了,罷了,天命如此.看來我度崖福薄,注定是遇不到一個稱心的徒弟了.”
望著面前老者獨自哀嘆,天辰有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天辰自然不知,這武修和靈修嚴格意義上來說,兩者各有千秋,不分上下.
武修中大多以鍛體為主,而靈修則是法術(shù)法器.但是事無絕對,武修中也有郭賢這種遠程控物攻敵的存在,而靈修中體修者也不在少數(shù).兩者如同太極圖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兩者大體的分界還是很明確的.人們一談武修,大多想的都是一身厲害之極的拳腳功夫.
說兩者各有千秋,那是因為同階比拼,低階修士中靈修比武修強的太多,就好比廣圖大會,一名銀光會低階靈修,就能吊打?qū)γ嫒业奈湫?而高階修士當(dāng)中卻正好相反,已經(jīng)凝氣成罡的武修,對上數(shù)個同階靈修,也能不落下風(fēng).
靈修主要精力都放在感悟天地靈氣,以及法術(shù)法器上面,外加丹藥,制符,陣法等等,無時無刻的耗費著靈修的時間.
而武修就簡單多了,培育真氣,一心練武就可以了.低階靈修能力有限,大多無心鍛體;而高階靈修身體在進階時被天地靈氣洗煉精粹,也有不小的強化,更無心鍛體強身.所以低階靈修一旦被武修近身,那就等死吧.
這不對啊,按照上面的說法,只要能吃苦,像天辰這種有的選擇的人,大都應(yīng)該成為武修才對啊.其實不然,武修和靈修相比有一個致命缺陷,那就是壽元.
靈修因為感悟天地靈氣,在進階的時候有機會通過靈氣淬體,與天地之間的感應(yīng),比起只知蒙頭苦練的武修,高上不止一籌.
舉個例子,像度崖老人這樣的氣府境武修,壽元一般在兩百年左右.而與之對應(yīng)的,靈修在真丹期的壽元達到了四百年.再往后的凝罡境武修不過才堪堪三百年,而靈修與之同等階的天象期已有六百年壽元.再往后的金身境與靈嬰期分別是五百年和一千年,兩者差距甚大!
人么都希望活得長久一點,這樣才能在茫茫飄渺之中尋得大道,所以如果有的選擇,一般人都會成為靈修而非武修.
不過成為靈修需有靈根,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福氣.與之相比,身強體壯,骨骼驚奇之人卻多的出奇,所以武修的數(shù)量總體還是遠遠超過靈修的.
而因為壽元問題,常常引得高階武修含恨而終,所以高階的靈修數(shù)量卻是武修的數(shù)倍還多,能夠飛升得道的數(shù)千年來也只有靈修能做到,武修竟然一個也沒有.
”多謝前輩厚愛,晚輩一心求道,終生不悔,還望前輩能理解.”度崖如此猜想,結(jié)果也如其所料,天辰面色緊張,略帶慚愧的說道.
“好,好.這數(shù)千年間,永生大道確實只有靈修才能做到此事,你以此為目標(biāo),我很高興,后生可畏.說起來也怪我等武修不爭氣,這么長的時間,竟沒出一位得道之人,你選擇成為靈修,倒也不是你的錯.”度崖朝天辰擺擺手,灑然笑道.
天辰神色一緩,暗暗松了口氣.
“好,好,如此老夫去也.”
度崖說完,也不見其有何動作,整個身形憑空消失,同時四周空氣一震,無形隔音罩消散開來,天辰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破碎的擂臺之上.
天辰朝四周望了一眼,只見滿目瘡痍,不禁皺了皺眉頭,然而又見云天鶴等人大多沒事,這才松了口氣.
臨走時,天辰回頭望了銀光會那里一眼,只見此處已經(jīng)人去樓空.一想到原本落敗的銀袍男子,不知為何突然暴起拼命,天辰心中就是一寒,眉頭一皺,隱約有種不好的兆頭.
與此同時,那間不被人注意的茶樓里,神仙男女也消失不見,仿若從未來過,只留下徐徐微風(fēng).
天辰一回到洛玉山莊,云天鶴就差人將他喚到正氣堂,天辰雖然覺得奇怪,但也隨了他們的意,來到了正氣堂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來來,先進去再說.”云天鶴看出天辰的疑惑,提議道.
于是二人一同走向正氣堂,一進屋內(nèi),天辰就看到了四個熟悉的身影,張敏,云汐,谷方,以及黃奕先.兩個容顏相似的女子一站一坐的,很是唯美.
一見云汐,天辰心頭狂跳,目光一下就愣住了,癡癡的看著此女,看得云汐有些羞澀,偏過頭去.
這時天辰才回過神,目光一收看向張氏,只見張氏嘴角微翹,朝他眨眨眼,一臉笑盈盈的,對天辰投射過來的目光毫不避諱.
天辰被云天鶴安排在左下首坐下,身邊是谷方,而對面就是黃奕先.一開始天辰很不適應(yīng),死都不坐,因為以他的身份,萬不可坐到黃奕先的對面的,還是左上之位.
云天鶴出言安撫,天辰這才坐在那感覺燙屁股的座位上.他偷偷看了黃奕先一眼,見其并未有絲毫的異色,這才暗暗地松了口氣.
“谷辰啊,這幾天過的如何?我聽邵管事說你在比武大會上受了暗傷?唉,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說呢?”云天鶴起先開問.
“你們年輕人不知道,有些小傷如果不盡早治好,時間一長就難恢復(fù)了.”一旁的張氏也開口,有些嗔怪的說道.
“多謝莊主和夫人關(guān)心,我只是受了點小傷,經(jīng)過幾日調(diào)息已無大礙.”天辰朝云天鶴和旁邊的張氏一拱手,稱謝道.
“你今天去了蘭鶴城,可有什么看得上眼的東西,身上的錢夠花嗎?不夠的話盡管和我說,不用客氣.”云天鶴說道.
“上次云莊主賞賜的銀兩在下還有剩余的.”
云天鶴點點頭,低頭想了一會,正想說什么的時候黃奕先開口了.
“聒噪,你們真是多事,谷小子,他們兩個臉皮薄,開不了這口,這事還是我替他們說好了.我聽說你喜歡我們家的汐兒,今天我們幾個人一合計,覺得你也蠻不錯的,我身為汐兒的干爹,現(xiàn)在問你一句,你喜歡汐兒嗎?”
“我-”
如此直白的問話倒是嚇了天辰一跳,一時間他腦中沒辦法轉(zhuǎn)過彎,愣在當(dāng)場.雖然剛才聽出了云天鶴支支吾吾的,似有話要說,但也沒想到是這件事.
當(dāng)然在場的除了黃奕先以外,所有人都被一跳,尤其是云汐此女,不禁臉色緋紅,滿是嬌羞和嗔怪之意,一跺腳轉(zhuǎn)身朝后門走去.
就連原本已經(jīng)實情的云天鶴夫婦見到此等尷尬場景,也不自覺得苦笑,黃奕先做事直來直去,生性豪爽,對于那些拐彎抹角的,一直不太喜歡.
天辰愣愣的看著云汐消失的地方好一會,然后嘆了口氣,回過神來.這時他才發(fā)覺四道目光盯著自己,天辰一個激靈,抬頭望去,只見大廳內(nèi)的剩余四人人正滿臉古怪的看著自己,顯然自己剛才的目光已經(jīng)告訴了他們答案.
“哈哈,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下兩個巴掌湊齊了.”黃奕先哈哈一笑,絲毫沒有注意天辰面色漲紅,有些舉足無措.
“谷辰啊,我看你對我們汐兒有些意思,而你為人也很不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入贅我們云家,這樣也能成就你們的好事.”云天鶴心情也不錯,直接說出來條件.
天辰聞言,神色一陣,臉上漲紅之色漸漸斂去,臉色陰晴不定,最后一咬牙,說道:”多謝云莊主美意,如果入贅的話,那就算了,此事不提也罷.”
“你說什么?”云天鶴臉色一沉,原本的笑容滿面變得有些僵硬.
“莊主見諒,我雖然孤身一人,但卻是有根之人.幾年前我們兄妹三人一起出來逃荒,但是命運不濟,三人卻早早分開,彼此間失去聯(lián)系,哥哥和妹妹怕都已死在逃荒的路上了,如今整個家族只剩我一脈香火.若我貪圖美色榮華,斷了家族傳承,那我死后再也無顏面對父母的在天之靈了.”
天辰明顯感受到云天鶴投來的冰冷目光,整個身子不禁打了一個冷戰(zhàn),但一想起父母兄妹,還是一抬頭,對視著云天鶴的目光,咬牙將心底之言吐了出來.
黃奕先死死的看著天辰,眼睛中的那抹精光越來越亮,顯然他對天辰十分欣賞.而云天鶴則陰沉著臉,也同樣死死的盯著天辰,但是其中透露出絲絲冰寒.
這世上,還沒人敢讓他感覺如此丟人,自己一個如花似玉,含苞待放的千金閨女,竟然被這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給拒婚了,而且此人還當(dāng)過和尚,讓人傳出去,非得笑掉大牙不可,他云天鶴的臉要往哪擱.真是給臉不要臉,給你一把刀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關(guān)公了?
“此事以后再說,谷辰,你退下吧.”谷方出聲解圍.
見天辰毫不畏懼,云天鶴的面色越加陰沉,正要發(fā)作之時,一旁的谷方開口打起圓場.天辰看了谷方一眼,隨后起身朝四人一拱手,然后不慌不亂的出門去了.
“黃筒子你瞎摻和什么,你看你,現(xiàn)在怎么收場啊.”張氏看了云天鶴陰沉無比的臉色,轉(zhuǎn)頭朝黃奕先罵道.
“唉,是是,我就是個大老粗,都怪我這張嘴賤.”黃奕先嘿嘿一笑,連忙符合,一手捂住嘴巴,一手輕拍其上,那樣子活像一個小丑似的,一個大老爺們做這樣的動作,有些滑稽.
“以后別什么事都直來直去,專捅婁子.”張氏一見此景,笑罵道.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嫂子.哎大哥這事怪我,不能怪谷家娃子,他說的也有道理,作為男丁,卻是要負起延續(xù)香火的責(zé)任.人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可見這小子不是愛慕虛榮之輩,有情有義,是個性情中人,將汐兒交與此人,不會錯的.”黃奕先一邊道歉,一邊勸說起云天鶴.
云天鶴收回看向門口的目光,看了正在搞怪的黃奕先,隨后嘿嘿的笑了起來.一見云天鶴笑了,黃奕先,谷方和張氏三人一顆提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夫君,天辰不愿入贅那就算了,以我們汐兒的姿容,害怕找不到如意郎君嗎?”張氏開口道.
“是啊,況且現(xiàn)在谷辰風(fēng)頭正盛,是有些吹壞了腦子,不過等風(fēng)頭一過也就好了.一他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不要輕易得罪的好,如果太過相逼,以他的潛力,另外兩家怕都搶著要呢.”
“是啊,我聽參觀過廣圖大會的人說,當(dāng)時銀光會的人要與谷辰同歸于盡之時,谷辰全身冒出白色光芒,好像是傳說中修士的護身神光.同時還引的度崖老人出手相助,與這樣一個武藝非凡,可能是個修士,并且還有強援的的人做仇家,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張氏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特意提醒一句.
聽著張氏和黃奕先的話語,云天鶴想到自己那日所見,緊鎖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了,點頭道:”靈修,是啊,多虧夫人和賢弟提醒,不然云某可能就會做一件懊悔的事了.若此人正是靈修的話,倒也配得上汐兒,讓她嫁與他倒也是夠了.”
“是與不是,你叫谷方一試不就知道了.谷大仙師,你也多勸勸你的孫子,別脾氣那么挺,容易吃虧的.”黃奕先提醒道.
自始至終谷方都未亂說什么,聞言一愣,然后只得苦笑.
“也好.”云天鶴點點頭,看他閃爍的樣子,顯然在想著某些事情.
三人在屋內(nèi)又商量了幾句,隨后才分開,回到各自的住處.
天辰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時,已是滿天星辰閃爍不定,略微疲憊的推開屋門,走了進去.